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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你对我的信任有多少

作者:脑袋丢家了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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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撑着贺闻州给我的伞,将他的名片收进自己的衣兜,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车子远去。

    不管怎么样,这个贺闻州目前来说,提供的帮助是不少的,我很感谢他。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此刻我都十分感激。

    上天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不会再因为我妈病所需的费用而愁眉不展。

    身后骤然传来了方志文的声音:“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这陈年默才走了多久,就又勾搭上一个。”

    我听到这顿时一征,意识到他是来看郑新光的。

    此时我心里满是贺闻州跟我约定的期限,心事重重,就懒得理会方志文,径直就往前走。

    可是方志文却一心想着为自己的兄弟抱不平,追着我骂道:“李娟,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竟然坐上这样一个男人的车,你的良心真的能安吗?”

    他说的这些话很是难听,我听着以后隐隐有一些累,但是他此时对我误会那么深,我也懒得跟他解释,于是闷头往前走。

    他却追着我骂道:“郑新光才因为你受了伤被人捅到住院,你在这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去勾三搭四。李娟你看看你,还有当初的那种样子吗?”

    我心里被他的这一番谩骂骂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多出了一些苦涩。

    曾经的朋友终究站在了对立面,这并不是我和他单个问题,而是秘密和矛盾一点点将我们推离,终究形成了一层无法逾越的鸿沟。

    方志文越骂越凶,直到我上了楼仍然还在愤声指责着我。

    临近病房,我怕我妈看到他在这,转身对着一直谩骂不休的方志文说道:“骂够了吗?”

    方志文见我终于回转过身,愣了一下,神色多了一丝不自然,旋即又恢复过来。

    他质问道:“你这不是对不起郑新光吗?”

    听了他这么长时间的责骂,我心里或多或少为他这么在乎自己的兄弟而感到一份动容,同时又觉得凭空升起了一份愠怒。

    我对着他说道:“这是我们的事,你的手未免伸得也太长了。”

    接着我冷声说道:“我现在很忙,没别的事就不要打扰我了。”

    说着我头也不回地进了我妈的病房,直到关上门,方志文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我。

    刚到屋里,进入一片安静的氛围,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朝我妈看去,我发现我妈还没有醒,躺在床上陷入了熟睡。

    我愣了一会儿起身,给我妈倒好水,以防她起来的时候口渴,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行李,接着我就一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我现在又想起来当时在酒吧时的情景。

    在昏暗的灯光下,贺闻州他让我到上面去唱歌,唱一晚有这么多钱,还说,给我的这些钱当预支给我,要给我时间考虑,如果不答应就当做是我借的……

    我像是一下被一个天大的馅饼砸中了,有些懵又有些不敢相信,生怕这个馅饼是剧毒的,如果我接过吃了,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但是这钱到底是拿到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当即决定把事情进展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我立即出了病房,到挂号收费处交了我妈的医药费和后续的费用。

    当看到收费处打给我长长的费用单子时,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妈终于可以继续住院治疗了。

    接着,我就把单子拿给医生看,医生看到我交了费用,点了点头对我说道:“接下来你妈必须静养,就不能操心太多事情。这一次发作就是有了一个诱因,所以,往后一定要注意。”

    我听到这话,心里一时非常地恐惧和焦躁。

    原来我妈的病已经这么严重了,我无意间却还能让她承受了这么多,这我实在是太不孝了。

    跟医生说了句“我知道了”,我有些无力地回到病房。

    看到我妈还没醒,就望着她的面庞发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妈脸上已经爬上了皱纹,之前虽然生活不太景气,但她也算是一个爱美的人。但是现在因为我多方操劳,我害她如此地辛苦,现在,她的皮肤已经没有怎么护理了,就生出了些皱纹。

    尽管如此,我仍然觉得她依然很美,这样的妈妈让我心疼又更加爱她了。

    同时我也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地待我妈。

    我一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发呆,直到肚子咕咕响才回神。

    我想,我妈醒了也要吃东西,于是我就下楼去买吃的。

    刚一下楼,我就碰上了穿着病号服的郑新光。

    我一怔,发现他似是一点意外都没有,反而是望眼欲穿,就意识到他故意在这等着我。

    我们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他看上我的眼神满是探究、惊讶和疑惑,我看到他这样就猜出方志文一定是跟他说了些什么。

    方志文肯定把我刚刚坐贺闻州的车的事告诉了他,没准还说出了他的怀疑——怀疑我就像他说的一样三观不正勾三搭四、对不起郑新光、刚离开他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了。

    我被我这些猜想一时搞得很是痛心,有些不敢看郑新光。

    我猜出了事情的缘由,但是面上我却装作不知的样子。

    在郑新光还没开口,我就向他问道:“你怎么穿这么少跑出来?你的身子还没调理好,不能这么贸然的。”

    这时候郑新光却向我发问,他说道:“是真的吗?”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似是期望我给他一个他希望的回答。

    可是这件事,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贺闻州让我在酒吧卖唱,这样我才能负担起我妈的医药费,而且我已经把医药费交了。

    虽然他说借我,但我知道花了这个钱,就多了一些牵扯,是很难全身而退的。

    我不想说出这些话让还在调养身体的郑新光形成无端的忧虑。

    我不想把这些事跟郑新光说,正如郑新光做一些事也不愿跟我说一样。

    我避而不答,反问道:“郑新光,你对我的信任有多少?”

    这一次碰面,我们两个人之间格外地安静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