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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冰系神修士的许清渚头脑很容易就清醒下来，见到那位至高存在提到桌子上的项链，她赶紧开口，面带笑容地说道：“在您制作这道菜的时候，一位老先生拿过来的。”
许清渚万万没有想到，身为“宗门天才”、“冰山仙子”的自己，居然也会有想要讨好一个男人的时候。
更令她难以置信的是，自己的内心深处对此居然毫不抵触。
是因为对方的气场过于强大吗？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她陷入短时间的沉思。
宗门里的人也好，宗门外的人也好，所有跟她接触过的男人，无不透露出或直白或隐晦的占有目光，那样的目光令她感到无比恶心。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誓死拒绝毒剑宗宗主儿子的求婚，间接导致后来的三宗联军入侵冰山宗。
而同样的目光，从进餐馆到现在，许清渚都没有在那位年龄看起来跟自己相仿的男人身上见到。
或许，这才是她不反感主动向对方露出笑容的根本原因？
许清渚很快便心乱如麻。
然而，这仅仅只是因为她将林志视为“远远凌驾在自己之上的至高存在”，进而忽略掉不相关的细节。
林志也是男人，又不是太监，怎么可能不多看几眼貌美如仙的女孩？
在林志的视野中，这位从进店开始就一直板着脸，紧张兮兮的女孩的笑容，很美。
他没啥文化，如果真的硬要把那昙花一现的微笑形容得文艺一点，那就是“微微一笑很倾城”。
内心惊艳不绝，表面却稳如老狗。
“你说的，应该是隔壁的神级锻造师陈天师吧？”林志模拟着许清渚演戏的口吻，缓缓说道：“那个小老头没事就喜欢研究这些个小玩意，雕刻技术很是高超。”
神级！！
许清渚呼吸为之一顿。
她可以非常肯定，对方说的是“神级”这两个字，而不是什么“虚神”、“伪神”。
真真正正的神级，那可是整个神修世界的传说，所有神修士梦寐以求的至高境界！
而这样的境界从眼前这个男人口中说出，竟是那般风轻云淡、理所当然？！
许清渚心中翻腾起惊涛骇浪，哪里还能保持平静：“那，那个，清渚能不能斗胆请教大人，您的境界是？”
我的境界？
林志微微一愣，看着女孩若有其事的认真目光，本着吹牛皮不死人的心态，他清了清嗓子，淡定回答道：“我，并没有境界。”
“您，没有境界？”许清渚本能地反问了一句。
都说演戏要演一套，果然还真的接话了！
对方是个大美女，又这么配合自己，林志又怎么愿意错过这个装逼的大好机会？
只见他将双手背负在身后，微微转过身，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说道：“世间本无境界，只因为有人提出了境界，这才有了境界。”
世间本无境界？
许清渚撩了撩垂落在耳边的发丝，竖起耳朵尽可能不让自己错过每一个字。
林志又道：“如果真的要形容我的境界的话，大概也就‘天不生我林志，万古大道如长夜’，这样的吧。”
许清渚：“！！！”
一字一句犹如从天外之天而来的真言般轰击着许清渚，她僵硬地抬起空白一片的脑袋，怔怔望着眼前那长相普通的男人。
不可估量，世如黑暗，这……就是他的境界吗？
震惊莫名的神情惟妙惟肖，如果没有先前许清流的前车之鉴，林志差点就以为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真是个摔到脑袋的神经病。
哪有入戏这么深的？
“哈哈哈，你们这些表演专业出来的，果然牛逼。”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今日亲眼所见，属实佩服！”
许清渚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眼前这位至高存在，又开始说那些高深莫测的言语了。
根据哥哥许清流给过的提示，当至高存在说出常人难以理解的高深话语的时候，一定不能多问，只需出声附和就行。
于是，许清渚点点头，说道：“大人言之有理。”
林志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还是出于流程，象征性地问道：“那么，吃完的话就请买单吧，菜单上有价格，这道牛逼需要支付30块，小信小付宝都成。”
“三……三十？”许清渚脑袋瓜稳稳地响。
事先准备好的跟圣灵冰眼泪等价格的宝物，全都是哥哥在保管。
她的脑袋飞速运转，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能够与刚才吃下去的“牛逼”等价值的物品，轻纱冰衣不行，极冰水晶鞋、寒天发簪等等都不行。
单纯从价值来看，勉强可以用来交换的，就只剩下“冰山灵体”了。
要把自己，抵押在这里吗？
一时间，许清渚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难以启齿的画面。
“唰”的一下，俏脸通红。
“非，非常抱歉，这道菜的价值实在是太大了，我，我的身上没有等价值的东西可以交换……”
“如果真的……”
林志早就预料到现在这个情况，还没等许清渚的话说完，他便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没有钱的话，那便算了吧，说起来，你这也算是在帮我。”
这话说得一点没错，从许清渚吃完“牛逼”之后反而精神满满的模样来看，单纯地将鲍鱼肉与和牛肉进行爆炒，还很难达到那种一放进嘴里就想吐掉的黑暗程度。
这是个宝贵的试验结果。
嗯，回头得研究研究，在牛逼这道菜里面加多点猛料。
“啊？！”许清渚一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就算了吧？
那种蕴含着无尽能量的神药，竟然说得这么随意？
“另外，这两条项链也拿回去吧。”
林志转身拿起另外一张餐桌上的两条塑料项链，“虽然没啥价值，但是我感觉这东西对你兄长来说，应该挺重要的。”
说罢，他重新来到许清渚身边，将手中的项链递了过去，“多出来的一条，权当做个留恋吧。”
许清渚动作僵硬地从林志手中接过项链，显然还没有从那句“不要代价”中回过神来。
当她渐渐恢复，低头看向掌心的两条项链的时候。
诧异与惊骇，再度涌上心头。
她的视野中，两条几乎一模一样的圣灵冰眼泪皆焕发着淡淡的银光，一圈圈深蓝色的冰晶附着在那滴眼泪模样的水晶上，无时不刻都在向外释放出浓郁的寒冰之气。
刚才明明确认过是毫无能量的“假货”圣灵冰眼泪，只是被眼前的男人抓在手里一小会，就重新恢复威能，甚至……
比原来的圣灵冰眼泪的能量，还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