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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漫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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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山下,王希咖和扎克就此别过,准备骑马返回桃花镇。

    郎那多却突然变身成狼形态,往后猛跑几步,只听得一声惨叫。不一会儿人形态的郎那多便扯着一个穿兽皮的匠人走了出来。

    “这人一直躲在上风口鬼鬼祟祟跟着咱们,到了平路还跟着,简直是找死。”

    那个匠人间谍看起来已经被郎那多吓傻了,呆呆地站在那里。扎克紧走几步来到奸细跟前,想要把他的头拧下来,王希咖阻止了,说道:“咱们可以审审他,也许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审问这种原始人间谍可比审问现代间谍容易多了。王希咖指着郎那多说道:“这是狼大仙,他的本事你刚才也都看过了,如果得罪狼大仙,那你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等会狼大仙问你问题,你得照实回答,回答得好就饶你一命,你明白吗?”

    对于原始人来说,装神弄鬼这一套最是管用。奸细看着郎那多凶狠的表情,点头如捣蒜,很快就把计划和盘托出。

    原来这次匠人偷袭毛人部落只不过是诱敌,匠人首领连山早就算准了毛人被偷袭以后一定会到匠人部落来报复。毛人下山以后身体上的优势就大大降低,因为他们不能骑马,也没什么兵器,在平原上只能任由匠人骑兵蹂躏。匠人们已经联合了玄渊部落,调集了上千匹战马和战车,只等毛人下山报复就准备把毛人一举歼灭。

    这个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唯一的一点小失误就是低谷了毛人们的反应速度,在偷袭的时候损失有点大。

    扎克冷笑道:“哼,你当我们山人在平地就真的打不过你们吗?单是球球的表兄弟就是80几个,我们的象兵足以碾碎你们的骑兵,滚回去告诉你们头领,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王希咖心里默默的念着几个名字:“球球”,“匠人”,“80几个兄弟”,“玄渊”,总觉得有些耳熟,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突然心念一动:“玄渊,轩辕”,难道这玄渊部落就是轩辕黄帝的部队?这么一想,顿时犹如醍醐灌顶。球球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就是蚩尤么?相传蚩尤有兄弟81人,正合扎克所言。而“匠人”,应该是“羌人”或者“姜人”,是炎帝一族。难道自己经历的,正是上古时代炎帝联合黄帝大战蚩尤的战争么?

    想到这里,他赶忙把已经逃跑的奸细又叫回来,问道:“你们的首领叫什么名字?”

    “连山。怎么了?”

    听到这两个字,王希咖五内俱焚。炎帝号神农氏,又号连山。一切都吻合了,这正是炎黄大战蚩尤。自己作为炎黄子孙,一方是自己的“老祖宗”,一边是自己刚拜把子的兄弟球球,自己应该站在哪一方呢?

    假如穿越者不可能改变历史的走向,那么这场战争的结局是注定的:炎黄联手击败了蚩尤和他的兄弟们,也许这就是这种满身长毛的巨人灭绝的原因。对于这样一场结局早已注定的战争,自己又有什么事可以做呢?

    假如自己能够改变历史事件的结局,那会怎么样呢?炎黄一族自此消失,地球会被毛人部落统治吗?那岂不是就没有自己这个炎黄子孙,也就不可能穿越到这个世界改变历史——一个从来不存在的人,又如何改变世界?

    王希咖满脑子思考着这个悖论,扎克向他告别也没听见,等他回过神来扎克已经走了好远了。王希咖一咬牙骑着马冲了过去,对扎克说道:“我跟你回去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球球说。”

    他还是决定要帮球球和扎克一边。虽然自己是炎黄子孙,但是跟这些未曾谋面的老祖宗并没有太多的交情,球球和扎克可是自己的结拜兄弟。出来混,最重要就是要讲义气,改变历史就改变历史,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不就是结拜的意义么?

    球球正坐在帐篷里思考打仗的事情,突然见到扎克和王希咖回来了,赶忙迎上去:“干嘛,东西落下啦?”

    王希咖看着这个高大魁梧的巨人,心想名字对一个人还真是重要,如果叫蚩尤,你就觉得他威武霸气,叫球球,只觉得憨厚可爱。自己刚认识他的时候就叫他球球,那么现在也还是叫他球球吧。

    他郑重地坐到球球面前,说道:“咱们是兄弟么?”

    球球说道:“咱们喝过牛血酒,当然是兄弟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绕来绕去的。”

    王希咖道:“那好,你听兄弟一句劝,先别去找匠人复仇,这是个圈套。刚才在山下我们抓了个奸细,说他们已经联合了轩辕部落在平原上设好了埋伏。就等你叫上兄弟,准备一网打尽”

    扎克把刚才抓到奸细的详细情况跟球球说了。球球思考良久,说道:“就算他们有圈套,那又怎么样呢?无非就是骑着马射射箭,我觉得他们就不可能打得过咱们。只要注意保护,别被射到眼睛就好。”

    扎克道:“不是眼睛,万一他们再射火箭,咱们身上的毛一点就着,会被烧死的。”

    球球道:“这个好办,咱们每人带一桶水,如果着火了就用水浇在身上就好。或者咱们等下雨的时候再去打,下雨了他们的马也跑不动,火也烧不起来。”

    王希咖想起《山海经.大荒北经》里似乎描述过这么一段:“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说蚩尤在雨天去攻击黄帝,后来黄帝请了个神仙把雨止住,杀了蚩尤。

    在神话里还有传说,说蚩尤作大雾困住了黄帝,然后黄帝得到玄女的帮助,发明了指南车,冲出大雾击败蚩尤。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一战蚩尤是输定了。

    看着为想出雨战计谋而兴高采烈的球球和扎克,王希咖不禁迷惑起来:“难道命运当真不能改变么?”他实在是不服气,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掌握了那么多现代知识,若是来到古代还改变不了一场战争的走向,那人类几千年不是白发展了?

    王希咖道:“兄弟,雨战当然是个好办法,但咱们也不能确定这个雨下起来就不会停,要是打到一半雨突然停了,那还是会被烧死。”

    球球道:“打仗么,哪里有万无一失的情况?要是怕这怕那,这仗就不用打了。兄弟你没来之前,我们跟匠人打了无数回仗,从来没输过,我看你是太害怕了。”

    王希咖道:“我知道接下来说的话会很离奇,但如果你把我当兄弟,你一定要相信我。”

    球球点头道:“你就是把白天说成晚上我也信你。”

    王希咖道:“其实,我是从未来穿越而来,你们这场战斗的解决,我在未来已经看过。”说完就把人类简史,中国古代史跟球球普及了一下,又说了大航海时代,工业革命,几次世界大战,几次大瘟疫。紧接着又说了自己在现代社会如何练铁布衫,如何用核弹渡劫,又如何穿越到这个世界,自己在上河口如何生活,又如何想要探索这个世界。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王希咖说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说到后来嗓子都哑了。说完之后只见毛人营地鸦雀无声——这故事信息量太大,大家都需要消化一下。

    良久,球球才凝视着王希咖的眼睛问道:“兄弟,没有冒犯的意思,不过你脑子没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