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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守宫岭中,上一仙士让梁仕铭留下锁仙符时,陆野子也想着上山后如何隐匿镔铁棍,怎奈这齐眉铁棍在身上确是无处藏匿,唯有靠在身后遮遮掩掩。由于上山之后经历颇多,时至如今他早也忘记,这时被面前古法仙士问起才又忽然想到,遂假装不解地问道:“哦?仙长识得此棍?”
古法仙士微微点头,继而问道:“莫非道长乃茅山门人?”
陆野子当即一礼,道:“贫道,茅山宗,陆野子。”
古法仙士起身一礼,道:“无量天尊,上一仙士只说有一位道友上山,却未曾道明是哪家宗门,原来乃是茅山宗陆道长,失敬失敬!”
见古法仙士如此客套,陆野子慌忙回礼道:“好说好说,仙长言重了。”
继而,古法仙士面露哀伤地道:“闻听你茅山宗门惨遭厄难,贫道甚为痛惜啊!”
陆野子心中一阵难受,紧道:“仙长也已知晓?”
古法仙士叹息一声,道:“便是在佛道大会前夕,我青城曾遣人前往香积寺面见慧悟大师,请老方丈协助寻找妖患。待门人回山之时,便也带回了茅山宗、阁皂宗遇袭的噩耗。”
梁仕铭虽不知什么佛道大会,但却听出古法仙士所获消息已然滞后,于是紧道:“仙长莫不知,永禄门、香积寺也惨遭邪道毒手吗?”
古法仙士一惊,急问道:“什么!?香积寺也......”
梁仕铭痛苦地道:“永禄门门掌被害,教门也遭清洗......香积寺虽也被邪道征伐,多亏一位仙人施以援手,才幸免于难。”
闻听香积寺无恙,古法仙士的眉关微微舒展,转而问道:“梁公子莫非亲眼所见?”
梁仕铭便将香积寺求佛旨一事一一道来。
古法仙士抚须听罢,紧问道:“公子所说那施以援手的仙人,莫非是守宫岭的上一仙士么?”
梁仕铭一愣,紧摇了摇头,道:“不是。晚辈离开香积寺途经谷口时,上一仙士也曾向我打听那仙人来头。晚辈便也是在那时与上一仙士相识。”
梁公子可曾看到那仙人模样?
梁仕铭又摇了摇头,道:“只看到半空一团黑云。”
古法仙士沉思不语,点了点头。
见面前古法仙士方才只担忧香积寺,而此刻竟又关心起黑云仙人来,似是对一干邪道清洗其他教门毫不关心,陆野子心中不解,紧问道:“仙长!狗国师‘致一真人’假冒正一邪道、灭教夺宝!您因何不问?何不用飞剑将他狗头斩下,铲除祸患,替天行道!?”
古法仙士一愣,看向满脸急切的陆野子,道:“非也。如今大势倾颓,岂是斩杀一人便可?”
见面前古法仙士似有搪塞之意,陆野子心下气恼,一时没忍住性子,气道:“莫非仙长对狗国师及他门下妖邪,也有所顾忌吗!?”
见面前陆野子二目圆睁如此申斥,古法仙士也没气恼,轻摇了摇头,耐心地道:“陆道长身在教门,对八大教派为首的天下众教也一清二楚,你可曾想过,为何没来由地忽然蹦出一个统领‘正一道宗’的国师?且门下个个深谙古法邪术!?”
“仙长是说,狗国师的背后还有一个大妖头?”梁仕铭惊问道。
古法仙士欣慰地看着梁仕铭,道:“梁公子所言极是!”
陆野子紧又问道:“仙长所指,莫非便是八百年前自天池一役中逃脱的妖人吗?”
古法仙士沉沉地点了点头。
“八百年前!?”梁仕铭大吃一惊,紧问道,“如此来说,那天池妖人活到现在,莫非已然八百岁了!?这,这也太荒唐了吧!?”
古法仙士长叹一声,继而满目苍茫地道:“自天池一役被那妖人逃脱,我青城仙派追踪至今,历任四届掌教,算来确是八百年了!”
“八百年,仅有四任掌教?”梁仕铭好奇地问道。
古法仙士点头道:“算上当今掌教青玄仙长,确是四任。”
梁仕铭紧问道:“想必贵派掌教,个个都是长寿之人吧?”
古法仙士道:“八百年前,统领天下教派攻打天池的青城掌教便是青寰仙长,而后便依次由青宇、青乾继任,三位仙长均寿活三百有三!”
梁仕铭大惊,不禁赞叹道:“居然都活了三百多岁!?厉害,厉害!”
陆野子一脸倾慕地紧问道:“敢问三位掌教,可都得道升仙?”
古法仙士思索片刻,轻声道:“据说三位掌教皆坐化归位,而至于是否升仙......实不相瞒,许是贫道我道浅资薄,时至如今,尚未能有幸一睹三位灵神回山。不过,贫道既身在青城、秉承仙法,便也认定三位已成正果,得道升仙了。”
见古法仙士也不卖弄,直言不讳,梁仕铭和陆野子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想来这习道修仙,古今罕有、渺茫至极,而即便得道升仙,若不归回凡尘,别人看不到,便也不知。
但梁仕铭还是认为‘人死如灯灭’。毕竟对于羽化升仙之事,面前的古法仙士没有见过,而对于凡人的生老病死,自己却见过许多。想到三位掌教纵然没有升仙,也已然世间难寻了,绝也不会辱没了青城仙派的名望。
此时,梁仕铭又想起三位掌教的寿命,居然都是三百零三岁,心中好奇,紧又问道:“敢问当今掌教青玄仙长,如今仙寿几何?”
“三百有三!”古法仙士道。
二人听罢不禁相视一怔,梁仕铭心中暗想,若依前三任掌教来看,这青玄仙长岂非马上就要仙逝了?这时见陆野子也是这般看法,看他一脸惊奇刚要开口说话,梁仕铭紧用手肘捅了他一下,陆野子当即会意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梁仕铭转而又问道:“依仙长所言,莫非八百年里,贵派一直未能搜寻到天池妖人?”
古法仙长苦叹一声,道:“妖人邪法傍身,又善匿行藏,每每都被他逃脱,便只有一次险些将他擒获。”
“哪一次?”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便是上一任掌教青乾仙长在任之时,曾带领青城‘九门人’围攻天池妖人。那一次眼见将要拿获,却不想被妖人暗用诡法阴毒打伤众人后逃窜。便在众人回山不久,九门人便突发阴毒,纵然掌教使出仙丹灵药,也未能救活。”
梁仕铭听罢不禁暗暗惋惜,想这青城仙派为天下苍生竟也如此舍身忘死,心中便也愈加敬重了。
惆怅良久,古法仙士转而看向陆野子,问道:“陆道长,方才贫道提及你手中之宝,不知可是茅山异宝,镔铁棍吗?。”
陆野子一怔,想起上一仙士曾提到茅山宗镔铁棍召雷,又含糊说起‘此棍非彼棍’,虽然自己也是不懂,但自觉不好对古法仙士直说,遂佯装不知含糊地道:“哦,此乃家师遗物,贫道带在身边权当留念。”
古法仙士听后一笑,道:“我看不是这么简单吧?你当我不知,茅山宗-镔铁棍-召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