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明教志 !
梁仕铭在问起红衫女子后,却见道童竟如此反应,于是惊问道:“红衫女子,她,她怎么了?”
道童面带几分同情地道:“她资质虽不出众,却早起晚寝、勤学苦练,深受几位老仙长的认可,也被招入了青城‘五门人’。由于她在五门人之中位列在末,大家便也不按青城弟子大排行去叫她,只按五门人排序,年长的唤她五师妹,年幼的叫她五师姐。
她为人谦逊和善,在教门之中也是唯唯诺诺,莫说在这青城‘五门人’之中,便是放眼整个教门,她的脾性也是最好的!要说她分外尊敬师长,为师命是从倒也无可厚非,但她竟连被师姐欺凌也装作若无其事,不敢有半点微词,便是我也看不下去。想来她之所以这般胆小畏怯,究其原因,可能是与她的悲惨身世有关吧。”道童说罢不禁唏嘘不已。
梁仕铭闻听道童所说,感觉这红衫女子定是自卑过甚,每日如履薄冰一般栖身在青城,心中也不禁感到同情,紧问道:“她的身世又是怎样?”
道童思索片刻,道:“她是十几年前被三师叔玄潭仙士从外面捡回来的,听说她家乡遭遇洪灾,至亲悉数遇难,就只剩她一人逃荒,有幸被玄潭仙士发现带回青城,想来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
闻听道童说出红衫女子的身世后,梁仕铭口中淡淡地道:“这么说,她倒真是......可怜。”
此刻,梁仕铭的面上没有表露丝毫的反应,但心中却已然掀起波澜。当听到‘十几年前’以及‘洪灾’之后,不知怎的,竟忽然想到了步弘,以及他同村的妹妹真儿。
梁仕铭清楚记得,步弘初到梁府,在他哑病还没发作之时,曾提及自己与一个同村的妹妹真儿逃难走失了,不但央求梁员外帮其寻找,还借每次与梁仕铭出游之际,四处打探真儿下落。
难道,这红衫女子便是步弘无时无刻不再寻找的,真儿?
见梁仕铭忽然愣了神,道童不解地问道:“梁公子,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梁仕铭急忙问道:“她,她是哪里人氏?”
道童撅着嘴,摇摇头,道:“这便不知了。”
“她叫什么名字?”
道童微微一笑,道:“这我可知道,她叫,马凌云。”
听到马凌云三个字,梁仕铭不觉有些失望,因为他记得步弘曾提到真儿姓萧。
此刻陆野子嘟囔着嘴,道:“你说那欺负她的师姐,可是那黄衫女子?”
道童气哼哼地道:“正是那骄横无礼的大师姐,苏欣雨。”
“苏欣雨、马凌云,一个雨一个云,你三师叔这两位女徒弟的名字倒是有趣。”陆野子笑道。
道童紧道:“不止她两个,三师叔还有一个小徒弟叫姚惜雪,仅有十一二岁。”
“雨、云、雪,这么巧?”陆野子不解地问道。
“不是,这三人名字都是由三师叔后改的。唯独马凌云,便是连姓氏也随了三师叔。”
闻听道童如此说道,梁仕铭心中大喜,这才想起守宫岭的上一仙士曾提及,玄潭仙士本名马继红,于是紧问道:“那马凌云本来的姓氏是么?”
梁仕铭虽见道童又摇了摇头,但心中已经认定,这红衫女子就是步弘一直苦苦寻找的真儿无疑。他暗自决定一定要寻找时机当面问明,以告慰步弘在天之灵。
此刻,陆野子手捋狗油胡问道:“方才我们一路走来,却也没看到什么人,莫非你青城门下就只有‘五门人’么?”
道童笑道:“当然不是。此处青鼎宫位于青城山巅,乃青城派正院,也是掌教和大长老修法起居之所。本门掌教共有四位徒弟,除大长老身在正院外,其他徒弟也各有观院,往山下去便依次是古法宫、玄潭宫和拘云宫了,平日里他们的弟子便也呆在各自观院之中。只有当大师兄秦承天讲道授课时,各宫弟子才会齐聚青鼎宫常青殿,习学道经、演练行法。”
陆野子点头道:“如此说来,大长老便只有秦承天这一个徒弟么?”
道童摇头道:“共有两名徒弟,全被选入了青城‘五门人’,除方才提到的大师兄秦承天外,还有一个位列五门人第二,名叫赵凡山。”
陆野子听罢疑惑道:“既为掌门大弟子,可他的门生却是不旺呀。”
道童点头道:“因为大长老时常在外,故而仅有两名弟子。若说门生兴旺,还得看我师父古法仙士,他的徒弟最多!除了最宠爱的小徒弟尤劲松,以及本门其他弟子外,原先拜在四师叔门下的众弟子,也因四师叔的病症归在了师父的门下,如今算来师父共有二十二名徒弟了。”道童说罢遂带出一副自豪的表情。
陆野子又问道:“仙童莫非也是二十二名之一吗?”
经陆野子一问,道童当即沉下脸来,委屈道:“我可不是,我与其他观院中的道童一样,只能做些杂活罢了。”
见触及了道童伤心处,梁仕铭狠瞪了陆野子一眼,紧道:“谁说的!你跟他们可不一样,你可是会道法的!你难道忘了,还是你从守宫岭将我二人带上山的呢!”
道童看着梁仕铭,微微一笑,道:“多谢梁公子宽慰。不过,我那仅是奉师命,用师父的灵符做法罢了。”
梁仕铭紧称赞道:“你小小年纪,能用灵符做法已然很厉害了!你看这道长......”说着指了指身旁陆野子,转对道童,道,“他都这般年纪了,还不会!”梁仕铭说罢怕陆野子生气,一个劲地冲他递眼色。
此刻陆野子想嚷不能嚷,要怒又不敢怒,气得连呼带喘,狗油胡被吹得上下翻飞。
看着缺少一颗门牙的陆野子,那令人忍俊不禁的模样,道童没有忍住,当即被逗得大笑不止。
见面前道童仿似从来没有开心过一般,轻易便被逗得前仰后合,梁仕铭不禁觉一阵心酸,同时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想到了已故的母亲,以及正在等待自己回去的父亲。
想到这里,梁仕铭忽觉鼻子一酸,便在此时,道童却高兴地看着他道:“如今我三人已然熟识,你们就别再‘仙童’、‘仙童’的叫我了!”
“那叫你什么!?”陆野子瞥了道童一眼,不悦地问道。
见陆野子还在因方才被二人取笑而心中不快,梁仕铭紧拍了拍陆野子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小气,转而笑着看向道童,道:“当然是叫‘卿阳’了,是不是?”
“嗯!”道童开心地点头道。
三人又聊了一会后,道童为二人取来一些斋饭,二人吃罢想要出去转转,但梁仕铭又想到古法仙士曾告诫不要到处乱走,还说惹出麻烦要找道童问罪。担心陆野子闯出乱子从而连累道童,梁仕铭便让道童先行回去歇息,转而劝说陆野子早些休息。
一路劳乏,二人不多时便昏沉睡去。直到晚上,梁仕铭忽然醒来,习惯性地从怀中去掏锁仙符,而就在他伸手刚入怀里,却不由得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