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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古法仙士一提,梁仕铭这才发现,如今蒲团上自己的双腿竟习惯性地盘坐起来,赶在脸红之前,他猛然高声道:“先慈笃信道宗,她老人家在世之时,时常带领晚辈祈拜三清。方才晚辈坐在蒲团上,眼见仙长高坐上首,便错以为是在祈拜三清,故而......”
“岂敢岂敢。”古法仙士慌忙止手道,继而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梁公子出自奉道积善之家,怪不得初见梁公子,便觉甚是有缘。想必你梁公子,也不会诳我,是不是?”
“仙长明鉴。”梁仕铭紧拱手道。见古法仙士似是信了自己,梁仕铭心中暗松一口气,与此同时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因为他不敢相信方才那一番恭维之词,竟然全部出自他的口中。
见梁仕铭满眼真诚,言语得体,古法仙士即饶有兴趣地道:“若真如梁公子所言,你未曾修过道法,而且神魂放、收之后身体竟还毫无折损,依贫道看来这绝非常人可为,怎奈贫道资浅,却也参度不透,还是等大长老回山后,届时连同救治你父,一并也为你探看便罢。不过,为今贫道仍有一事不解......”
梁仕铭紧道:“仙长但说无妨!家父性命已然全赖仙长施救,仙长便是我梁家恩人,如今仙长有何要问,晚辈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梁仕铭此番表态,古法仙士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梁公子,你二眉间的......”
此刻,不待古法仙士说完,梁仕铭紧答道:“晚辈额前红癍乃是在茅山被山石磕破所留。”转而,他紧又问道,“怎么,仙长也在找这天命之人吗?”
闻听梁仕铭所说,古法仙士一愣,继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见古法仙士似是不解自己为何知道天命之人,梁仕铭遂将俆宗主临终之言,以及香积寺慧悟大师所言,一一向古法仙士言明。
听到梁仕铭一番详尽之言,古法仙士肯定地点了点头,继而长叹一声道:“唉,这天命之人,实属渺茫啊。大长老出山,一是寻天池妖人的踪迹,二便是在寻那天命之人啊!之前他出山每每月余便归,如今想必也快要回来了。梁公子不必太过担忧,一旦大长老回山,定然第一个通知你。”
听出此次叙谈将要结束,梁仕铭暗暗长出一口气,紧起身谢道:“多谢仙长相助!不知,仙长还有何吩咐?”
见古法仙士摆手示意自己回去,梁仕铭当即又是一礼,继而便退出了大殿。
当他回到净室,陆野子早就醒来,此刻一脸不悦地问道:“梁大公子,一大清早你去哪了?莫不是去找那红衫女子了?”
梁仕铭脸一红,刚想反驳,却想到还有更紧要的事,他怕陆野子也会被古法仙士叫去问话,于是急忙把自己与古法仙士叙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了陆野子。
陆野子听罢,半晌无语,在房中转悠了半天,才缓缓地道:“我看此番古法仙士找你叙谈,其意有二。一是他不信任上一仙士;二嘛,便是他怀疑你并非仅为救父,此番上山定是上一仙士所派,另有所图!”
听了陆野子的一番解读,梁仕铭不禁大惊失色,但细想来,却也只是主观臆测而已,不可尽信。同时又想到,即便古法仙士心中有疑,但自己方才的应答也没有纰漏,总该可以打消误解。
继而梁仕铭又想起方才进屋时陆野子的问话,于是质问道:“方才你因何说我去找那红衫女子了?”
陆野子反问道:“因何?昨日山门外你瞅人家一眼脸都红了!且问及道童青城‘五门人’之时,你也一个劲地追问红衫女子,你当我耳聋眼瞎不知道吗?”
感觉陆野子似是误会了自己,梁仕铭苦笑一声,道:“道长,林中破庙那次,你可还记得?”
陆野子切齿道:“怎的不记得!?古法仙士门下那又矮又黑,两眼放光的狗徒弟尤劲松,居然敢冒犯道爷我!若不是此番有求于他家师父,我恨不得......”
见他声音越说越大,梁仕铭急忙止住,继而小声道:“那次他用剑匣将我击飞后,眼见又要对我行凶,好在那红衫女子出声拖住他,我才幸免于难......”
陆野子听罢恍然大悟,紧道:“这么说,她便是你的救命恩人喽?”
梁仕铭点头道:“自然是。但这便也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她......”
梁仕铭本想将他帮步弘寻找妹妹真儿一事道明,又怕陆野子说他是胡编找借口,并且这一切也还都是猜测,万一要是弄错了,少一个人知道,也就少一份尴尬,少一些麻烦。
想到这梁仕铭一摆手道:“哎呀,算了!先不说了。”
“你小子!”陆野子两眼一瞪刚要发作,忽然又愣住了,转而口中喃喃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看那红衫女子很是面善,似曾在哪见过......”
梁仕铭开心地道:“金娇!你也看她像金娇是吗?”
陆野子大梦初醒般,道:“对对!金娇,她长得像金娇!怎么,你也知道啊?”
梁仕铭紧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早......”
陆野子翻了梁仕铭一眼,斥道:“早什么早?是你认识金娇早,还是认识这红衫女子早?真是的!”
梁仕铭一愣,不解地问道:“道长,这,这没来由的,为何如此斥责于我?”
“没来由?难道不是你说的,金娇曾三番五次相救于你,如今怎的遇到一个修仙的女子,反倒比金娇还上心?唉,也难怪,一边是妖,一边是人,若要做出抉择,似乎根本不用去想嘛!不过,我还是参不透啊,参不透......”陆野子说罢叹息不止,此刻偷眼见梁仕铭被他说的两眼发直,遂暗暗坏笑不止。
梁仕铭虽也知道陆野子在跟自己开玩笑,但他的话却似利刃一般,句句扎在心头。
不用想,在他心中,自认最美好的女子便是金娇了。
但同样,正如陆野子所言,一边是妖,一边是人,若要做出抉择,似乎也根本不用去想。
此刻,梁仕铭仅是稍稍一想,便很快打消念头,不愿去想。
因为眼下救父之事最为重要,而且,他自认为也不配与仙派弟子沾上什么干系。
这时,陆野子见梁仕铭依旧满面踌躇发着呆,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了,我的梁大公子!我方才说的话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道爷我这是跟你玩笑呢,哈哈!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一声不吭就溜走!?”
见面前的陆野子咧着缺少一颗门牙的大嘴笑话自己,梁仕铭恨不得再多遇几次鬼打墙,让他将门牙磕完才好!
正在二人斗嘴时,听到门外道童卿阳的叩门声,梁仕铭忙去开门,见卿阳手拎一个食盒,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由于食盒较沉,他又一路跑来,故而此刻累得两腮绯红,像个大姑娘一般。
看到卿阳手里的食盒,陆野子当即两眼放光地迎上来,道:“快快,仙童请进!”
“你叫我什么!?”道童撅嘴气道。
“怪我!怪我!”陆野子连连赔礼,紧又慌忙改口道,“原来是卿阳来了,快快请进!”
闻听陆野子改口,卿阳这才高高兴兴地拎着食盒走进来,将饭菜一一摆于圆桌上。
梁仕铭分外关心红衫女子,于是便问卿阳,大师兄秦承天何时开课讲道,当被告知本月隔三差五便会安排开课后,心中便也万分地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