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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感到身后巨蟒袭来,赵凡山已然躲避不及,当即掌心一震,将手中碧波翻鳞剑打出去,剑尖瞬间插入了一丈外的青石地板中,与此同时,在场众人紧见巨蟒血盆大口已将赵凡山整个吞进嘴里。
梁仕铭心中一疼,紧要冲上去,却见那根被打入青石地板中的绿色树条,此刻忽然金光一闪,竟瞬间化作了赵凡山,吓得梁仕铭瞠目结舌,愣在了原地。
见赵凡山竟然如神仙一般可以自若幻化,梁仕铭自知多余担心,紧将迈出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
此时巨蟒见自己扑了空,正在愣神之际,赵凡山早已一个垫步跃起,飞至巨蟒硕大的脑袋前,手中碧波翻鳞剑直指左眼。
剑气凌厉,瞬息便至,不可抵挡,也无处闪躲。
此时场边的黑胖老者眼见巨蟒被刺,不由得满面惊恐,方才他本以为巨蟒已然得手,谁料此刻竟要惨死当场。
然而令在场双方都没有想到的是,此刻腾身半空的赵凡山,左袖猛然向前一挥,顿时止住冲势,此时此刻右手中的碧波翻鳞剑与巨蟒眼睛之间,只差毫厘......
此时,腾在半空的赵凡山并未就此落下,而是趁着身子停滞半空的瞬间,左手掐诀紧推出一道白气来。
巨蟒被赵凡山所推白气打中,周身瞬间冒起浓烟,下一刻,待赵凡山重又落在地上,浓烟也逐渐消散,再一看,巨蟒已然变成了一条小青蛇。
赵凡山走上前将地上扭动不止的小青蛇拿在手中,看着黑胖老者,道:“好生照看她,过三日便可恢复原样。”说罢将手中小青蛇扔了过去。
黑胖老者单手一张,将扔来的小青蛇收入掌中,小心地放入袖口,面带感激之色。而此时他身旁的黄面道士反倒一脸愤恨,当即恼怒地指着赵凡山,喝道:“好一个青城仙派,竟如此不通情理!伤人夺宝暂且不说,我们前来评理、讨要说法,竟又遭毒手,却是何道理?”
赵凡山也不生气,当即道:“这位道友莫要恼怒,方才听你们口口声声说我青城门人打人夺宝,不知可有证据?”
黄面道士拍手道:“好!讲理就好!比刚才那自称大师兄的秦承天强多了!”
赵凡山冷哼一声,道:“如此来说,是有证据喽?”
黄面道士激道:“那是自然,不知你敢不敢让我拿出来?”
赵凡山不置可否,单手背剑,面沉似水地看着黄面道士,但却没有看到,此刻他身后的大师兄秦承天,似是怪他擅作主张而满面不悦。此时尤劲松则在大师兄秦承天的耳边嘀咕不止,同时不住地冲赵凡山的后背指指点点。
与被抢风头而心中不悦的秦承天,以及煽风点火污蔑赵凡山的尤劲松不同,此刻的梁仕铭满面惊慌,不知道这黄鼠狼所化的黄面道士,将要拿出怎样的证据来。
“出来吧!”黄面道士冲身后高喊一声道。
声音方落,梁仕铭便看到黑胖老者身后的人群之中,有一位妙龄女子,低着头怯生生地走到阵前来。
女子中等身材、短衫束身,头上挽着双髻,上面缠着白色绒团,整个人看上去可爱、利落。
仔细看去,女子左手不知为何所伤,缠着伤带。
也不知是因为伤痛所致,还是站在两阵之前有些为难,此刻女子娥眉微敛、脸色低沉,一声不吭一直低着头。
看了看阵前女子,赵凡山不解地冲黄面道士问道:“这究竟何意?莫非......她是证据?”
黄面道士没有答复,转而抬眼看向对面的青城阵营,见依旧无人应承,遂冷冷一笑,道:“好好!还是不敢站出来承认吗?哼哼!这便让你们心服口服!”
黄面道士说罢,当即左手掐诀,右手三角皂黄小旗,猛向女子方向一甩,与此同时女子猛然一怔,周身顿起一阵青烟......
此时此刻,梁仕铭看得真而又真、切而又切,只见青烟过后,女子居然变成了一只......大山猫。
见眼前女子现出原形,正是那日与陆野子摘茶所遇的大山猫,梁仕铭蓦然大惊,与此同时他感到血都凉了。
继而他发现,与那时所见不同的是,此时大山猫的前爪裹着伤带,料想定是那时被七彩晶石笔所伤。
“怎么办?怎么办?”梁仕铭在心中焦急地问自己,惶恐之中两脚竟也迈不开步了。
正在此刻,梁仕铭忽然听到本阵之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呵斥声。
“尤劲松!那天你说去后山采茶,是不是你!?”
梁仕铭紧一眼看去,见站在第一排中间的大师姐苏欣雨,此刻正满面不悦地指着前方尤劲松呵斥着。
“大师姐!你,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尤劲松回头反驳道。
“欣雨,不要耍性子。”尤劲松身旁的秦承天此刻也回过头来轻声责道。
被大师兄责备后,苏欣雨却依旧我行我素,两眼圆睁瞪着尤劲松,气道:“哼!我本该在净心堂外陪着师父,却没来由的闹出此事,眼下杀也不是,走也不是,平白无故浪费我的时间!尤劲松,要是你做的,就痛快承认,料这些山妖精怪也不能把你怎样!”
尤劲松苦笑道:“大师姐,你可不能不讲理啊!我,我是去后山摘茶了,但,但我可没跑远,只在近处随便摘了些枯叶......”
似是感觉语失,尤劲松话说一半紧忙停住,但即便如此,梁仕铭却已然听得再明白不过,此时即也可以最终确定,掉包自己茶芽的就是尤劲松!
“还狡辩!?”苏欣雨说着从阵中走了出来,指着尤劲松边走边斥道,“什么枯叶?明明是青翠剔透的嫩芽!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日二师伯还曾在我师父面前炫耀,说是他徒弟孝敬的,还送了师父一些留作品鉴,我看得清清楚楚!”
被苏欣雨当众揭穿,尤劲松显得有些慌乱,口中忙支吾道:“我,我,我那是......”转而又指向对面一众精怪,冲苏欣雨埋怨道,“师姐!不管有没有偷茶一事,也不管是不是我,你又怎能当着它们的面说这些?!”
苏欣雨满不在乎地瞥了对面精怪一眼,不屑地道:“哼!这帮精怪算什么东西,我根本就没把它们放在眼里,说话也无须避讳!”转而她又撇嘴央求道,“好师弟,你实话实说好不好?如今大师兄与二师兄都在,你若承认偷了它们的破茶芽,我们也不必再去啰嗦,将这群精怪打走便是!速速了结此事,我们回去要紧!”
闻听苏欣雨所言,阵前赵凡山无奈地摇了摇头,此时回过头来,见大师兄秦承天眉间杀意渐起,心中暗叫不好,紧冲黄面道士问道:“你带来一只猞猁作甚?还是速速离去,不然......”
不待赵凡山再说下去,黄面道士扯着脖子喊道:“不走!我们要讲理!那日便是这猞猁负责看守神树,你青城门人先是将她打伤,而后又偷采了仙茶。眼下,若让她出面指认,便能找到偷茶之人!”
听到这里梁仕铭不由得一惊,心中恐慌至极。就在他心跳加快不知所措之际,陆野子几步来到他身后,低声道:“还愣着干嘛?等那猞猁认出我俩吗?快走!”
听到身后陆野子的声音,梁仕铭微侧回头,小声问道:“去,去哪?”
“先躲一躲。”陆野子说罢,紧拽着梁仕铭悄悄地向后退去。
此时,黄面道士见自己提出当众指认后,赵凡山满面愁容一声不吭,便以为是自己说到了对方的短处,转而得意不已。而他不知道的是,赵凡山并非害怕所谓的指认,而是看到大师兄杀心已动,恐面前这群潜心修炼的精怪惨遭不测。
赵凡山一开始便想以自己的功法教训几个精怪,让对方知难而退,谁料此时却见黄面道士一副誓不罢休,非要指认的态势,而一旁的精怪首领,那黑胖老者却也沉默不语,看样子也已然默许非要指认不可了。
看到这里赵凡山不由得咬牙暗气,苦笑一声,冲对面众精怪道:“尔等修法至今,却为何连审时度势、量力而为也不明白?如此又怎能修养圆满、炼成大道?怕是再修一万年也是不行!”
见对方奚落自己,黄面道士得理不让,当即伸手指着赵凡山,道:“少要啰嗦!若不让指认,今天我们是不会罢休的!”
黄面道士话音方落,赵凡山身后不远处,尤劲松二眉倒竖,紧冲赵凡山喊道:“二师兄,我仙派门人,岂能如囚徒一般任由精怪指认?跟它们啰嗦什么?不如打了吧!”
“住口!”赵凡山回头喝道,转而思索片刻,冲黄面道士道,“好!我答应你!我青城仙派做事光明磊落,不怕查验!”
此时,梁仕铭与陆野子已然退到了队伍的最后一排,听到赵凡山同意对方指认,陆野子忍不住小声骂道:“好你个头啊!这没脑子的!”
“如今怎么办?”梁仕铭紧问道,说着又向身后空旷的广场看去。广场上平坦开阔,没有半点遮蔽所在,而更为麻烦的是,此时四下被聚莹盏照得亮如白昼,他感觉二人已然无处可藏。
陆野子紧向远处看了看,道:“那照壁墙看到没?我们赶紧跑过去,躲在那后面!”
梁仕铭看向照壁墙,发现距当前所在还有一大段距离,于是道:“太远,跑到一半便会被发现!”
陆野子切齿道:“管不了那许多!我们一路跑到照壁墙下,然后爬上台阶,钻进山门便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