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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洗了个战斗澡,准备吹头发时听见外面的手机在想,顶着一头湿发裹着浴袍出来,是医院的电话,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接听。
小安用到的其中一个药正好没有了,需要替换药品,跟她沟通确认,江棠耐心而仔细再次确认了一遍各项数据,听见推门声,扭头望去,看见唐游川端着一个碗笔直地朝她走了过来。
唐游川没打扰她讲电话,兀自将瓷白的碗搁在旁边堆满医学专业书的小桌子上,然后从她手里拿过毛巾,替她擦拭还在滴水的长发。
江棠随着他仍旧不够熟练的动作晃动着脑袋,嫌弃举着手机不方便,她索性开了免提,交代完最后一句,她挂断电话,低声道,“我自己来。”
唐游川强势地撂开她伸过来的手,“我帮你。”江棠半眯着眼睛,小声嘀咕,“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该去公司了。”
“不急,”浴袍的领口很宽松,唐游川垂眸能瞧见她大片雪白的肌肤,隐约残留着淡淡的痕迹,他不动声色地撇开视线,随口道,“小安的状况不好?”
她跟电话那头的人讲了很多专业名词,他听不太懂。
“不是,只是有个药正好没有了,得换另一种,”提到小安,江棠忍不住多问了一嘴,“网上那些爆料是真的,还是有人故意在抹黑孟星河啊?”
她虽然没怎么关心过娱乐圈里那些事儿,或多或少也知道那个圈有多黑多乱,孟星河这事儿,网上沸沸扬扬闹了一整晚,热度也没有消退,反而越扒越多,过去曾经传出过孟星河还被某大亨包/养的旧事再度被翻出来,还有关于她耍大牌,靠睡资本挤兑别人抢资源等等,负面新闻越来越多。
有些死忠粉试图劝大家冷静,努力地想维护他们的女神,却被围攻沦陷,支持她的声音,宛如大海里滴进一滴水,一丝涟漪也没掀起,就被淹没于浪潮当中。
江棠回来路上也稍微看了一会儿,激烈辱骂的言词屠遍了评论版面,不堪入目的言论熟不胜数,有些特别偏激过分的人,甚至还用孟星河的照片P成黑白遗照,而更过分的言论,是那些人利用恶毒的话诅咒小安得病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看得她眉头直皱。
她母亲就是因为第三者插足,最后郁郁寡欢自行了结了生命,第三者还带着她的孩子住进了她的家,成功鸠占鹊巢,江棠可以说是比任何人都要厌恶做第三者的人。
知三当三的人,无论男女,在她眼里都是杂碎,别扯什么真爱不真爱,真那么爱,可以选择分手,跟前任断干净关系再搞你的真爱,瞒着另一半又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的人,不配得到爱。
但江棠始终认为,父母犯下的错,不该由孩子来承担罪名,并非她圣母,而是根本原因,孩子根本就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父母和出生,他们是被迫带到这个世上的。
她之所以会如此痛恨江璇,纯粹是江璇打从踏进江家那一刻开始,就对她充满了恶意,如果说孩子不懂事尚且能原谅,但成年之后的故意针对与挑衅,注定他们只能做仇人。
江棠把江璇也视作眼中刺,每每见着都恨不得锤之而后快,不是江璇是小三的孩子,而是江璇自身种种过分的行为,招致她厌恶。
她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
唐游川淡声道,“陆离和孟清歌的那个婚约是陆孟两家长辈私自定下的娃娃亲,他从来没承认过跟孟清歌的关系,但陆孟两家却很认真,而且陆离家里也不允许他拒绝。”
江棠真是被惊到,蹙眉道,“娃娃亲?包婚姻?”唐游川轻笑,“很奇怪?”
“二十一世纪了,这种事难道不奇怪?”
“我们这个圈子,尤其是身为继承人,个人感情往往都得排在家族利益之后,为了巩固家族地位,牺牲婚姻换取利益,很正常。”唐游川口吻平淡,陈述着上流圈里的规则,“而身为继承人,他们也早就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不管怎么玩怎么疯都可以,但结婚对象,必须身份对等,价码相当。”
江棠头往后仰,抬眼盯着唐游川,玩笑般说:“那你呢?我没钱没权没背景,只是一介小医生,一个领工资的普通社畜而已,这身份跟价码,跟你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呢。”
唐游川垂眸睨着她,薄唇勾出淡淡的弧度,嗓音慵懒道,“既然这么清楚,你当初哪儿来的勇气跟我提结婚的?”
江棠面不改色道:“凭我的美貌。”
唐游川忍俊不禁,“你当自己是国色天香吗?”
“难道不是吗?”
唐游川看见她轻挑秀眉,小模样自信得有些傲娇,低低地笑着接话:“嗯,你是仙女下凡,勾得我魂不附体。”
江棠也笑了,须臾,轻哼了一声道,“你当初可是一副恨不得掐死我的模样呢,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身份拖你后腿,配不上你?”
“说好不翻旧账,”唐游川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而且唐家不需要联姻,不然老太太也不会撮合我跟你了。”
江棠略一忖,确实如此,彼时她之所以敢跟他狮子大开口说结婚,也是看准了老太太的对她的心思。
微微一顿,江棠低声感叹,“既然陆家不同意退婚,那孟星河也是孟家人,陆离也喜欢她,而且孩子都有了,直接让他跟孟星河结婚,结果不是一样的吗?怎么非得绑着孟清歌呢?”
“陆家难道都不在意小安这个孙子吗?”
“事情没那么简单,说来话长,”唐游川淡声道,“别管他们了,把药喝了。”
江棠瞥了眼那碗黑漆漆的汤水,故作淡定道,“一会儿再喝,你去上班吧,别墨迹了。”
“不烫了,现在刚刚合适,太凉了不好。”
唐游川挑眉,似笑非笑道,“怕喝药?”
“没有。”江棠矢口否认。
唐游川一瞬不瞬盯着她,波澜不惊道,“那就赶紧喝了。”
江棠不耐烦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等会再喝,你赶紧走吧,我先去吹干头发。”
她作势要起身逃跑,却被唐游川一把抱住,耳边是他沉沉的闷笑,“你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