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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我花钱就是了,他们还不至于手眼通天。”
洛小可决定还是暂时瞒着何箴,当初在京城中他二人也算有过节,而且她也曾答应过何箴,再不管京城的是非,也不会再和京城有任何牵扯,只是眼下的情况,她不得不食言了。
“可可,你也别太担心,实在不行我就越狱,咱们离开这里。”何箴眼睛划过一丝亮光,温柔得如冬日暖阳,将洛小可笼罩在其中。
他话音刚落,就听狱卒开始催促洛小可离开。
“何哥哥,你相信我,再耐心等几日,会有办法的!”
临走前,洛小可再一次嘱咐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牢房。
等到了门外,洛小可叹了口气,牢房昏暗没有亮光,外头的光线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候嬷嬷迎上来搀扶着她,问道:“大姑娘,何公子还好吧?”
洛小可微微点了下头,又从袖中摸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不动声色地塞给了狱卒,道:“我兄长那里,还望大人多多照顾,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等我兄长安好回家,我再孝敬大人二百两。”
狱卒欢天喜地地收下,二百两啊,他不吃不喝干将近二十年的俸禄!
“如此就麻烦大人了。”洛小可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只要疏通好这里的狱卒,何箴就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让孙老爷他们放松警惕,不在京城来人前对她下狠手,洛小可摆出惊慌失措的样子,甚至还在让下人探听到孙老爷去景州郡府办事后,故意上门求见孙老爷,结果自然是见不到人。
洛小可当场泪洒孙家门前,哭得期期艾艾好不可怜,街面上流言传得最快,不出一天整个边城都知道了,孙老爷看上了洛园,将洛大姑娘的兄长下了大狱,逼迫洛大姑娘交出财产。
谣言有真有假,大概意思没错,也不算冤枉了姓孙的。
洛小可做出一副没主见的小女人样,在孙家门前哭诉:“求求您,让我见见孙老爷吧,我兄长关在牢里,他身体不好,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她在孙家门外过足了戏瘾,用蘸了生姜水的手帕擦擦眼角,眼泪又不停地往下落。
本来一个姑娘家被欺负就够让人同情,更何况还是有这般美貌的姑娘,孙家门前很快就围了一圈人。
候嬷嬷混在人群里,扯着嗓门把孙老爷等人逼迫洛大姑娘的事说了,还特意感叹:“这洛大姑娘还真是可怜,女子活着本就不易,就靠着小小酒坊安身立命,这要是让人夺了去,只怕就没了活路,可怜啊可怜!”
围观的人纷纷感叹孙家贪得无厌,孙家在边城的名声本就不好,可也有外地的客商不明所以,有知情的就低声解释一番。
看着一个漂亮姑娘求助无门,很多外地客商在了解事情原委后,好心提醒洛小可,不行就花银子先把兄长捞出来,远远离了这边城就是。
洛小可又低头用帕子擦擦眼睛,抬头时眼中已经换上了决绝的神色,大声道:“边城的父老乡亲们,我洛小可自从到了边城就开棚舍粥,不敢吹嘘自己是什么大善人,却也并非为富不仁,我兄长身体不好不能过度劳累,所以我一个弱女子才不得不抛头露面,如今孙家逼迫我要霸占我的买卖,就是让我们兄妹死!”
她对着人群行了个万福礼,众人不禁议论,洛大姑娘也真是不容易,以前也是个世家贵女呢,如今沦落到任人欺凌。
那些议论声落在了洛小可耳中,她知道时机到了,又对着那些外地客商行礼,带着哭腔说道:“各位好心人,我自知斗不过和官府有关系的孙家,今日请诸位做个见证,若下次来边城听说我们兄妹没了,还请将我们的死讯传出去,也好让流落各地不得相见的家人知道,逢年过节时也好送些香火,小女子在此谢过了。”
说罢,她抹了抹眼泪,再次对孙家门房道:“求求大叔帮忙通传一声,让我见见孙老爷吧。”
门房看不透她想干什么,又狗仗人势成习惯,和以前一样不耐烦地挥挥手:“走走走,都说了我们老爷不在。”
他那态度实在不好,弄得围观的人开始指责他。
“人家姑娘让你传个话怎么了。”
“就是,你不就是个看门传话的。”
“奴才都这副嘴脸,可想而知主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门房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引得那么多人反对,愣了一下后仗着那些人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越发口无遮拦,洋洋得意的说道:“走走走,我家老爷可是景州郡太守范大人的好友,你们这些泥腿子一辈子能见着范大人一面不,我家老爷可是和范大人称兄道弟的!”
人群安静了片刻,随即飞出一根烂菜叶,不偏不倚的扔到那个看门狗头顶上。
洛小可看的分明,那菜叶子分明是混在人群中的候嬷嬷扔出来的。她暗想:这位候嬷嬷不错,饭菜做得好,厨房账目分明,今儿一看还有勇有谋,等回去一定给她加工钱!
有一就有二,在候嬷嬷的带领下,人群中又扔过去许多烂菜叶子吃剩的骨头包子等物,洛小可眼疾手快地避开,那门房虽说也避开了,可脏东西就落在孙家大门口,跟扔在他身上也没什么区别。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我孙府门前捣乱!”一声娇斥传来,声音有几分耳熟,洛小可回头一看,原来是上次见过的,孙老爷的孙女孙佳倩!
只见孙佳倩一身大红袄裙,手中还拿着一根马鞭,走出来一看到满地的脏东西,随即柳眉倒竖,不由分说地就拿鞭子抽了门房几下,骂道:“没用的东西!长手是干什么用的!”
又扬鞭对着百姓挥舞了几下,扬声喝道:“你们这些刁民,等我祖父回来把你们通通扔牢房里头喂老鼠去!”
她娇纵又嚣张跋扈的样子让围观百姓更加不满,不知是谁刚才没扔完还有烂菜叶,在她说到老鼠二字的时候,烂菜叶便挂到了她戴满珠翠的灵蛇髻上,比她发间的点翠簪子还要醒目。
“噗呲!”
有人忍不住笑了,很快围观百姓笑得前仰后合。
孙佳倩气得几乎头顶冒烟,一把推开给她摘烂菜叶的丫鬟,怒气冲冲地对着洛小可发火:“都是你这个女子害的,打死你!”
“你这女子说话好没道理,人家被你祖父逼得走投无路,如今到了门口不让进,现在又要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大伙儿说,是不是!”
“就是,仗势欺人!”
“孙家,呵呵,就是靠霸占老百姓田产地产发财的。”
“这家子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