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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洛小可不会那样,她要让那些人以后老老实实,不敢再兴风作浪。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洛小可才让阿兰出去,却不是去骂人或驱赶,而是告诉他们,让于媒婆转告范大人孙老爷等人,明日到得意楼见面。
于媒婆还以为这是洛小可同意了,当场就让人收拾收拾,马不停蹄地回去复命领赏。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孙老爷耳中,他只觉得心中不服,便安排人请了李将军宋姨等人来。
“你们说咱们几个跟着忙活一通,他姓范的倒捡了个便宜,若洛大姑娘成了太守夫人,那洛园不就是范大人家的了,他还愿意分咱们一杯羹?”孙老爷先提出了疑问。
宋姨也不嫌天冷,摇着她那把五彩羽毛扇,迟疑了片刻才说:“以后那洛大姑娘做了官夫人,自然不能抛头露面,想来这买卖上的事就顾不上了。”
孙老爷却不这样认为,道:“她是顾不上,可范大人家有的是管事,说到底他们成了一家人,咱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将军一拍桌子,哼了一声,道:“你敢!我今儿把话放到这儿,答应过我的一分都不能少,他一个文官,我可不怕他。”
宋姨和孙老爷对视一眼,齐声道:“我们以将军马首是瞻!”
三人各怀心事,各有各的算计。
范大人得知洛小可服软,乐得仰天大笑:“哼,我就说任她一个小女子,能翻出什么浪来,还不是要乖乖从了我,于媒婆,这差事你做得不错,来人,赏银五十两!”
没早没晚地忙活了几日,居然才得了五十两,于媒婆佯装高兴地谢过,心里却把范大人翻来覆去骂了几遍。
以她的名头,给哪个大户人家说亲不得个一二百两,还堂堂太守呢,出手真是小气。
他们这边发生的事洛小可无从得知,难得门口终于清净了,安排了人去给何箴送饭送信,告诉他再安静等一等,事情明日就能了结。
何箴心里疑惑,又担心洛小可真的把洛园给了那些人来换他,问送饭的仆人,他又说不清楚。弄得何箴心里越发没底,简直食不下咽坐立难安。
次日,养足了精神的洛小可带着阿兰阿福还有宸亲王府的侍卫,一行人去往得意楼。
还没到约定好的时间,对方还都没到,洛小可只让阿兰留下,安排其他人在隔壁雅间等候,等有需要的时候,再让他们过来。
前几次来都没有心情品尝得意楼最有名的烤饼,这次洛小可终于有了胃口,拉着阿兰坐在身边,主仆二人也不讲究身份,一起品尝美味,自然也没忘了隔壁的阿福等人,让得意楼把好菜都送去,酒嘛自然也不会少,而且是从洛园带来,洛小可亲手酿制的。
不多时,门外就起了动静,先到的是宋姨,她进门看到洛小可旁若无人的吃东西,看都不看她一眼,还以为洛小可是摆起了太守夫人的架子,可在她看来今非昔比,洛小可这是答应了范大人的婚事,她还真是得罪不起,随即挤出一脸的笑意,对洛小可行礼:“洛大姑娘安好。”
洛小可不搭理她,慢慢地咽下口中的食物,用帕子仔细地擦干净手指,又姿态优雅地饮了一口茶,才用鼻子发出嗯的一声算作回应。
宋姨是不敢怒也不敢翻脸,陪笑道:“还没恭喜洛大姑娘好事将近,到时候老身可是要去讨一杯喜酒喝喝的。”
洛小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却一言不发。
她的模样让宋姨心里越发没底,可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干笑了几声后,她凑到洛小可身边,道:“以后洛大姑娘可就是官夫人了,咱们女人能有个好归宿不容易……”
“什么好归宿,快入土的老头子,你家女儿怎么不嫁。”阿兰吃完了烤饼,一点不给面子地反驳她。
宋姨的脸一僵,抬手就想打人,洛小可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她又讪讪地放下手,道:“瞧这位姑娘说的,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有洛大姑娘这么标致的女儿。”
阿兰又用刚好能让宋姨听到的声音嘀咕道:“亏心事做多了呗。”
要不是碍于洛小可“今非昔比”,她肯定要好好收拾不懂事的小丫鬟,可她现在不仅不能得罪洛小可,还偏偏有求于她,只好默默地深吸一口气,重新换上笑脸。
只不过她笑得太勉强,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洛大姑娘你年纪小,有些事呢不知道,范大人前头夫人没了,留下二子一女,女儿不必说早晚出嫁,儿子倒是各自成家了,姑娘家大业大,带去范家只怕少不得人眼红。”
“哦?和你们一样吗?”洛小可冷笑着说。
这话简直就是在打宋姨的脸,不过宋姨显而易见没啥脸,她心里咬牙切齿,面上也只是尴尬的笑笑。
“洛大姑娘别嫌我啰嗦,你嫁过去虽是长辈,可到底年轻脸皮薄,儿女们要东要西你也不好回绝不是。”
“你到底要说什么?”洛小可邪眼看着她。
宋姨见有门了,又打起精神,道:“我是说要懂得给自己留条后路,若以后姑娘只用范家的人,长此以往姑娘的产业只怕要改姓范了。”
其实洛小可早就看透了她的意思,现在只不过是猫戏弄老鼠,在吃点之前物尽其用,好好的戏耍一番才更有趣不是。
见她一手托腮陷入沉思,宋姨心中暗喜,只当是说动了她,又乘胜追击,故意意味深长地道:“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说的不假,趁还没进门,要早做打算啊。”
“那以你的意思,我该如何做打算?”洛小可故意问她。
宋姨忙回答:“自然是钱握在自己手里才踏实,以后不好抛头露面,不如把生意转手,银钱握在手里,这样不就没人能插手了。”
洛小可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洛大姑娘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宋姨自以为计谋得逞,笑意藏都藏不住。
她忍不住让洛小可身边挪了挪,洛小可不动声色地躲开,她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道:“咱们都是女人,要是洛大姑娘信得过,我愿意接手姑娘的生意,绝不会让姑娘吃亏,只是……”
她故意摆出为难的样子,低下头不看洛小可。
“只是什么?”洛小可配合的问道。
宋姨连叹了几声,道:“只是这洛园说到底也就是个葡萄园罢了,值不了几个钱,洛大姑娘要想下半辈子手头宽裕不为银钱发愁,靠那点银子显然是不够的。”
阿兰忍不住了,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要我说洛大姑娘不如告诉我酿酒的法子,我不亏了你,以后每天酿酒得的钱,我分你一成,怎么样?”
原来是空手套白狼啊,洛小可嗤笑出声,不得不说,这宋姨还真是个生意人,为了银子能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