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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天看清三个贼人之中,其中一人是江牧延时,不由得心中一震。
暗自心惊的想着:“江老贼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明明就死在我眼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双眼怎么成了碧绿色,还一脸呆傻的模样,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这时候,门外的菡香和七位大人看到林婉茹脱险,便都冲了进来,站在了陈天身边。
当他们再次见到江牧延时,同样投以震惊的目光。
陈天说道:“江老贼,真没想到你居然没死,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虽是这么一问,但也想到一定是江牧延身前那两人的杰作。
由此可见,这两人的能耐非同小可,当下绝不可轻敌了。
然而江牧延依旧神情呆滞,并未搭话。
左使却说道:“你就是陈天吧?”
陈天转眼看向对方,说道:“没错,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骚扰我的家人,是不想活了吗?”
说话之时,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史无前例的戾气。
即便现在对林家不感冒,可是林婉清和林婉茹在他心目中始终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家人就是他的逆鳞,任何人都触碰不得。
左使冷哼一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小子藏得不错,没让我们好找。既然你已经出现了,那就把医书交出来吧。”
陈天有些摸不着头脑,当年陈家也是为了什么医书将他们母子俩赶出了家门,这会儿又有贼人为了医书险些让林婉茹涉险。
这本医书究竟是何物,才让这些人不惜一切的争夺?
于是说道:“我需要藏吗?而且你所说的医书,我没见过,想必是找错人了。”
左使笑道:“绝不会错,二十年前我们去陈家打探过,抓了不少陈家之人都说这本医书就是被你们母子俩盗走的,只可惜当时你们已经被赶出了陈家。后来我们又追查了多年,无奈你那母亲太过狡猾,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如今你就站在我面前,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你跑了,除非乖乖的把医书交出来。”
陈天闻言,确定了当年让他们母子过着东躲西藏、居无定所日子的两个恶贼正是眼前这两个身着斗篷的家伙。
胸中的怒火瞬间被引燃。
恶狠狠的盯着对方说道:“我也送你同样这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管你所谓的医书是不是在我这,但咱们之间的账该算一算了。”
将近十年颠沛流离、饱受冷眼的生活,早已令陈天耿耿于怀。
而且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寻找这两个当年追杀他们母子俩的仇人,现在总算知道了真相,没想到这一切都拜那本医书所赐。
虽已时隔多年,但岂能就此放过他们。
同时隐隐觉得,自己床底下这口行李箱内的那本破旧发黄了的医书,绝非寻常之物。
再联想到别人称他为医武者,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本医书上所记载的针法,乃旷世奇术,不容小觑。
否则又怎么会让这两个家伙苦苦找寻了二十多年。
于是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有医书,没错,我是有,而且不下于数十本,就是不知几位想要哪一本?”
显然,这是明知故问,其用意是为了套出对方的话。
左使不耐烦道:“我们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就是知道你有,把它们全都拿给我不就好了,这么啰嗦。”
陈天好笑道:“那就麻烦了,有几本我放在了天龙岛,还有几本又放在了江城一家客栈,昨日走的匆忙居然忘记带回来了。要说我现在能拿出来的,也只有一本黄帝内经了。不知你想要的是不是这本皇帝内经呢?”
左使没好气的说道:“你少跟我打哈哈,赶紧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当然,我们一拿到医书,以后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陈天说道:“那你至少得告诉我,医书上记载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吧?不然还真不好找。”
左使对自身实力自负的很,根本不担心陈天以及他身边这些兄弟能玩出什么花样。
心想告诉陈天也没关系,更何况从江家门口那一战看出,他已经领悟了医书中的医武之道。
搞不好人家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后,就乖乖的拱手想让了。
带着一丝侥幸心理,如实说道:“这本医书上记载着一些精妙的针法,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提升个人的实力,包括速度、力量这些方面,学成后就是别人所谓的医武者;第二类是关于解毒的针术以及配药,当然,所能解的毒绝不是一般的毒;第三类应该是失传了已久的摄魂针法,这一点我也不是很确定。”
陈天恍然大悟。
之前闲来无事他都会研究医书中那些提升力量、速度的针法,这也正是造就他如今成为医武者至关重要的一步。
但书中后面所记载的解毒篇,却被他所忽略了。
也怪他太相信自己的医术,认为这些已经没必要再去研究,所以至今都没翻看过解毒篇的任何一页。
至于左使口中的摄魂针法,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很确定书中没有记载。
想必应该是有些人杜撰出来的,因为左使自己都说不敢确定了。
但还是好奇的问道:“何为摄魂针法?我所翻看过的医书中,从未见过此种针法。”
左使冷笑一声:“小子,你以为骗得了我?你们陈家已故的一名老祖就会这摄魂针法,据说当年凭借他医武者的身份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这件事在三界之外那些人口中流传了数百年,想必不是空穴来风吧。更何况我们想要得到的这本医书,正是你们陈家世世代代相传之物。我唯一感到奇怪的是,现在这位陈家家主明知医书是你们盗走的,为何只是将你们母子俩赶出了家,而不是严惩。”
陈天将计就计道:“实不相瞒,我那位遭天谴的大伯之所以赶走我们,那是因为我的身份会影响到他和他那儿子在陈家的地位,和医书没半毛钱关系。依我之见,医书或许还在陈家,看来你们被他给骗了。”
左使顿感好笑道:“你的身份?你离开陈家时才多大,说句不好听的,我们俩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哈哈哈......当时就这么屁大点的孩子,还能危及到陈家主的地位,说笑呢?再说,我们找上陈家时,你们母子俩就已经离开了,难不成陈家主还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我们要找他拿医书,就提前把脏水泼在你们身上?”
陈天强忍着上前动手的冲动,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右使在旁说道:“我说,有可能这是真的。你忘了江城有一个占卜高手的事了?夫人不就是因为触犯了此人才离世的吗?”
左使真想一闷棍敲晕右使,都什么时候了,胳膊肘子居然往外拐。
没好气的说道:“去去去,给老子一边待着。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夫人就是突发疾病暴毙而亡,与任何人都没关系。”
右使撇了撇嘴,想说些自认为有理有据的反驳之言,但到了喉咙口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毕竟在外人面前和自己人斗嘴好像是不太说得过去。
陈天抓住了右使言语间的重点,说道:“占卜高手?既然有人拥有这种能力,那你们请他算一卦,医书在哪不就一清二楚了,呵呵......”
话语中透露出满满的讥讽。
管不住嘴的右使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要说到这位占卜高手,他和你师父叶公倒是有些渊源,此人乃是叶公的先辈,只不过两人隔了好几代所以才没有什么往来罢了。”
左使立即呵斥道:“住口,别忘了今天我们是来干嘛的了,调查户口呢?”
右使神情很不自然的退在一旁,再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然而陈天听得出奇,问道:“哦?和我师父是本家,还隔了好几代,那这位占卜高手岂不是已经入土为安了?”
右使虔诚的脸上露出不满之色,大声说道:“你才入土为安,你们全家都入土为安了呢,在占卜高手背后怎么能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
左使气哄哄的说道:“你丫的,给老子闭嘴,滚一边去。”
他都后悔把右使给带出来了,这个猪队友总是在关键时刻语出惊人,这也就算了,如此一来分明是在告诉陈天,他师父还有家人在世,而且还是一位神奇之人。
当初他俩为了杀叶老,正是因为害怕这位占卜高手事后报复,才会借助江牧延之手。
这下倒好,居然把叶老和占卜高手之间的这层关系在陈天面前给暴露了。
倘若陈天已经从江牧延口中得知杀叶老的幕后之人正是自己和右使,难保日后他不会千方百计寻找占卜高手求其相助。
果不其然,心中想什么就来什么。
只听见陈天说道:“两位知道我师父,又与江牧延走的这么近,再依照江老贼此前对杀害我师父那两名幕后凶手的描述,看来就是你们俩呐。”
随后又转眼望向江牧延说道:“江老贼,我说的对吗?”
江牧延还是呆傻一个,没有搭话。
只是那瘆人的双眼在左使和右使身后停留片刻,旋即垂了下来。
然而右使像极了好了伤疤忘了痛的那种人,昂首挺胸道:“没错,你师父正是我们指使江牧延下毒杀的,就凭你们能拿我们怎么样?”
左使怒呵道:“白痴,一把岁数活在狗身上了?让你闭嘴你就闭嘴,少说一句会死吗?”
他真是受不了右使那木鱼脑袋了,身上的封印没解开之前,又有什么底气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来。
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跟陈天动手,还不是因为忌惮他医武者的实力。
不仅如此,甚至亲口承认了是自己杀了叶老,想什么呢?
整天吃屎的狗都没这么傻。
由此看来,此次前来抓林婉茹简直是丢了夫人又折兵。
左使悔不当初,更后悔带了两个二货在身边。
一个是不开口的傻子。
另一个话也忒多,还不如这个不开口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