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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炉边,徐月拉着叶季与杨柳冰凉的手坐下,把自己的手暖套到杨柳手上,然后不断的握着叶季的手揉搓,生怕冻出点毛病。
边上的秘书小刘像傻了般定在原地,心中却是大浪涛天。大姐待在这穷山沟里十多年,难道就是为了他,可大姐明明没有孩子呀!
小刘已经跟了徐月好几年,可以说是徐月的铁杆心腹,她对徐月的了解胜过了解她自己,她敢肯定大姐没有孩子。
“中午就不要回去了,留下陪姨吃饭。”
“小刘去准备一下,中午在我们住处吃火锅。”
小刘没反应,徐月扭头一看,只见她傻愣着、神情呆滞。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工竟然在工作时走神,徐月的眼中精光一闪,再次说到:“中午吃火锅,你去准备一下,让下面那人先回去。”
声音中的冷意连边上的杨柳都感受到了,不由的看向叶季,没想到叶季笑眯眯的,还朝他眨眨眼睛。
小刘浑身一颤回过神,知道自己的行为犯了大忌,脸色瞬间血色全无,“对不起!我这就去准备。”
杨柳将手暖还给徐月,趁她不注意踩了叶季一下,“姨过年不回家吗?”
她的小动作徐月哪会不知,呵呵一笑,“这里暂时就是我的家,我已经在这儿生活十多年了。”
叶季从徐月的眼中看出了很多,知道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姨十多年就没离开过吗?你的家人也在这儿吗?”
“家人!”徐月轻念了一声,眼光从叶季的脸上扫过。
“姨的家人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现在陪在姨身边的只有你小刘阿姨。”虽然话说的很平静,但是话语中却带有一丝伤感。
叶季很想抽自己两个嘴巴,没事儿瞎问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更有自己的秘密,没事瞎打听弄不好是会坏事儿的。
“你们能过来,姨真的很高兴,或许今年的春节会比往年都好,小季说是吗?”
为啥要问我?叶季不知该如何回答。边上的杨柳忙接过话茬儿,“今年姨可以去我家过年,我家人多,过年可热闹了。”
“好啊!今年姨就去你家过年,不知小季欢不欢迎?”
叶季真想把杨柳的嘴堵上,可是她的话已出口,再想反对也晚了,“欢迎徐姨去我家做客。”
听到叶季的话,徐月整个人都往外散发着喜悦,没有一点做作,纯粹是出自真心的,本能的内心欢喜。
去后院宿舍的路上,叶季扯下杨柳的手顾意落后几步,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徐姨不是一般人,你不要乱说。”
杨柳脸上挂着笑,掐了一下叶季的手背,嘴角轻微上翘,“安心吃饭,我心里有数。”
听到后面的两个小家伙窃窃私语,徐月温和的面容略显笑意。年轻真好,思绪好似一瞬间回到了孩童时代,想起了总是挡在身前的姐姐。
在镇政府的最后面,有一个僻静的小院,站在二楼的平台上便能看到一中的操场,连进出大门的人都能看清楚。
小刘正在厨房里切肉,每一刀下去总能把软软的羊肉削下薄薄一片。而且每一次挥刀都是在眨眼之间完成,这刀功、既便是特级厨师恐怕也做不到。
老式的二层小楼,幽静雅致的小院。一脚踏进去,叶季心中便生出一丝恐荒,好像院子里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
再看杨柳,依然面带微笑,只是一双眼珠来回转动,处处透着好奇。这样的院子她还是第一次见,院中一切都带着古朴的气息,看一眼便让人生出一种厚重的沧桑感。
屋里放的全是雕花家具,样式与造型古朴厚重,应该属于京式老物件。再看材料更是让叶季心头一惊,屋里的家具材料竟清一色全是海南花梨。
叶季对硬木的了解出自于家传,从六岁开始,他爹便经常给他讲各种珍贵的木料,对这种鬼脸木他是记忆犹新。
海南花梨家具一件难求,而这里竟然出现了一整套,心中不由对家具的主人更加好奇,徐姨到底是什么人?
会功夫、有背景、再加上深厚的底蕴,她应该出自名门。可她为啥要在这穷山沟里一待十多年,这一切的一切太过蹊跷,也可以说是有点诡异。
趁杨柳去帮忙做饭的空儿,叶季觉得有些事儿还是问明白的好,省的相互猜忌,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姨,你在九山镇十多年是为了什么?以您的能力、背景不应该待在这穷山沟里,别对我说是为了躲清静。”
正在泡茶的徐月好像早就料到叶季要这么问一样,看着叶季,脸上从里到外全是浓浓的笑意,“你很好奇姨的身份吗?”
叶季不敢看徐月的眼睛,慈祥端庄的面容后那种高傲,让他多少有点紧张,“我对您的身份不好奇,但想知道您接近我的目的。”
话说出口,叶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个问题憋在他心里半年了,现在终于问了出来,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
“我接近你的?从一开始都是你主动接近我的好不好!”
“好吧!是小子说错了,不过当初我只是觉得您很亲切,没有别的意思。”
徐月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姨当时见你做事乖巧,所以就接受了你的好意,有错吗?”
叶季悲哀的发现,在徐月面前,他的那点聪慧屁都不是。短短的几句话,便让他处在了十分尴尬的境地。
此时的叶季后悔的想去撞墙,他也不知道今天为啥会这么失态,“对不起!或许是小子想多了,不过您能告诉我小刘阿姨对我出手的原因吗?”
“你真是太聪明了,这么一点失误都能让你看出破绽。
去年大年夜你们做的事还记得吧!当时在山下的行动组便是小刘带队。”
“去我家带走两只鹰也不是偶然碰到的吧!”
“是专门去要的,也是为了给你擦屁股。”
“为啥要对我这么好,咱们有关系吗?”
徐月已经泡好了茶,像是没有听到叶季的问话,莞尔一笑道:“你让姨想起了旧人,从你身上能看到他的影子,一个让人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家伙。”
刹那的妩媚让叶季差点失神,他实在没想到,向来端庄的徐月会有如此魅惑的一面,瞬间让叶季三观倒置,认知崩溃。
叶季的心咚咚跳动,身不由己的向椅子里缩去,像是见到了吃人猛虎,本能的想躲远一点。
呵呵!
徐月被叶季的样子逗笑了,“我说我是你小姨你信吗?”
“不信!”
现在叶季终于相信,书上说的一笑顷人城,再笑顷人国,是什么意思了。
唉!
“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
人生真是奇妙,你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我的生日是腊月三十,今天是腊月二十六,您弄错了。”
徐月像是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脸上的媚态渐渐退去,给叶季倒上一杯茶,“现在小姨只能对你说这么多,你心中想要的答案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
“有小姨在你是安全的,将来想怎么生活小姨尊重你的选择,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会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其实叶季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只是此事太过离奇,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要多久?”
徐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快则三年,慢则五年,想知道的话记得勤来看小姨,说不定一高兴就告诉你了呢!”
从端庄到魅惑,现在又是叼钻无邪,真不知那个才是她本来的面目。
以前叶季觉得姐姐是最恐怖的人,现在跟面前这位一比,简直是小鬼撞上了活阎王,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
“尝尝小姨的茶,真正的明前龙井,这一杯能换你一只羊,平时我都啥不得喝。”
在叶季的理解中,茶就是用来解渴的。咕咚一口下肚,吧唧吧唧嘴没啥感觉,“还是羊肉吃着香。”
徐月一把抓过叶季的杯子,然后给他换了一杯白开水,“跟你爹一样没品味,真不知道眼睛到底是咋长的。”
“我爹是看山护林的,不会品茶不是很正常吗?”
“滚!”
“不要老想着套小姨的话,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你身边的几个女孩都不错,考虑考虑,要不咱把她们都收了。”
叶季头上顿时冒出一层细汗,此时的徐月在他眼中活生生就是个女流氓,跟端庄稳重的女镇长八杆子都打不着,到底哪个才是她真正的一面?
“你要真是我小姨的话,我亲娘会是啥样儿,不会也像你这么没品吧!”
“小季,你娘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小姨平时也只学了五六分,她那有小姨可爱。”
话说出口,徐月立刻反应过来,“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没事儿就套我的话,跟你爹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哦!
叶季摸了下鼻子,觉着面前这位对未知老爹的怨气很重,不会是老家伙对她怎么着了吧!
“火锅来了!阿季,快点把桌子收拾一下,准备开饭了。”
杨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徐月瞬间坐直身子,面容端庄和蔼,变脸快的如翻书一般,看的叶季着点将喝进口里的茶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