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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湛若看看仿佛抓住最后救命稻草般眼神期切的冷华韵,又看看左右为难一脸犹豫不决的白果,再看看挡在面前,整个人都处于低气压双拳紧握的白降……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是‘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
各怀心思的三人纷纷侧目,白降更是怒气上涌,直接人身攻击:“笑什么笑!亏你还笑得出来,傻的吗!”
“喂!要好好说话啊少年,不然早晚你要为嘴欠哭泣!”冷湛若反唇相讥。
白降气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不长脑子的吗?!”
冷湛若皱眉,有点生气,亮出拳头威胁:“喂!你再这样人身攻击,小心我现在就让你哭。”
白降越发气恼,觉得这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闭嘴吧蠢货,我这是在帮你好吗!”
冷湛若只觉血气一阵上涌:“……”卧槽,我四十米大刀呢?!
于是刚才明明称得上剑拔弩张的气氛,生生就被两人给破坏了。
见冷湛若挽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架势,白果突然想到这姑娘连野兽都敢斗一斗,为了不让自家弟弟吃亏,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拉人。
事实上他此刻很是茫然不知所措,却又不得不劝道:“有话好好说,阿降也没别的意思,他只是着急。”
见有人拉架,冷湛若更是要虚张声势,放狠话道:“放手别拉我,还就不信了,臭小子这破嘴能有姑娘拳头硬!”
白降见这人竟真要动手,深觉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心下越发气恼,又觉委屈至极,不觉声音都带了颤抖:“你你你,你打,有本事你现在就打死我,看还有谁替你出头,真是……真是个不识好歹的蠢货!”
冷湛若:“……”
我去!这臭小子什么狗脾气,服个软很难吗?给她递个台阶很难吗?
但一看白降被气的眼圈都红了,又有点于心不忍,想着还是算了,这孩子刚才怎么说也是挡在前面了,再说她一成年人还能真欺负人家小孩子。
不过,直接就这么跳过去也很没面子呀。
冷湛若想了想,也只能尴尬的自说自话:“知错就好,我这不也是为你好么,你想,今天要是得罪了别个人,还不知人家怎么对你呢。”
白降气的嘴角直抽:“!”真是个蠢货!他不能跟蠢货一般见识。
白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种被人抢了戏的尴尬。
冷华韵茫然:“……”她刚才那场声泪俱下的精彩表演,就这被彻底忽略了……是吧!?
冷湛若见此,身为一个精神层面的大人,深觉此时应勇于跳出来控场。
然事实上,也只不过尴尬且生硬的将话题往回拉:“那个,咳……我刚才发笑,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的想法太简单了,不知现下三位可有兴趣听听我的看法?”
三人实则尚未从变故中回神,恍然了好一会,才下意识的点头。
冷湛若完全无视,继续道:“……这事吧,前因后果我是不清楚的,但有一点倒是能看明白,那就是冷小姐想让我替你去京城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见三人面露不解,冷湛若解释道:“你们想想,主家那边若真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替代,又怎会不顾族中指责,非要不远千里派人回祖籍接走一位旁支的女孩?”
“很显然,他们这是即不想送自己的女儿去,却又想被送去的这个人必须要姓冷。”
“呃……当然了,我也是姓冷的,但我与你们冷家实则半点关系也无,以后即便真成了颗关键棋子,他们没有我的亲人握在手中做把柄,我肯定也不会乖乖受要挟,白白被利用。”
“这么说,你们懂了吗?”
三人听罢一时怔愣。
冷华韵最先反应过来,可接着就感觉一股悲凉从心底升腾,缓缓将她整个人吞没。
不禁悲从中来,冷华韵掩面痛哭,早知今日,她当初在老祖宗面前何必处处掐尖要强,事事委屈求全,但凡藏拙三分,跋扈三分,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境遇。
白果与白降兄弟二人也都明白过来,可于此事上,二人半点出力的地方也无,见冷华韵这般悲戚,除了温言软语的安慰,也别无他法。
其实就冷湛若看来,此事根本不至于如此,许是她那短暂的一辈子,也着实摔摔打打过惯了,皮糙肉厚的狠,以至于如今鲜少有什么苦难能令她矫情的掉下一滴泪来。
不过面前三人终归是十来岁的孩子,出事哭一哭也情有可原,况且此时能哭时多哭哭也挺好,毕竟将来还会遇到不少令人哭都哭不出的苦难呢。
冷湛若等了一会,见三人一时半会也抽不出空来接着商量对策,就转身朝二门外走,不想身后又传来白降的声音:“喂!你去哪?”
冷湛若驻足转身,回道:“唔,是这样,昨天出门揭了张租赁屋子的告示,我准备去看看。”
白降听罢就皱起了眉头:“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你还有心思去看屋子。”
冷湛若摊手:“可我留在这也做不了什么。”就连看热闹都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毕竟都认识。
白降一阵无语,他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用最无辜的脸说最无情的话’的,他想痛骂,甚至想将一腔怒火悉数扔到她脸上。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他们与她,确实无甚关系,况且以她向来防备的处世态度,此时选择置身事外,也算顺理成章,甚至情有可原。
是以白降垂眸,默认她可以离去。
冷湛若见此便也不再多言,转身出了二门,就听身后冷华韵泣道:“真真没见过这般冷漠之人。”
白果道:“到底是外人,求不来那些,但求咱们自己无愧于心就好。”
白降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犹豫片刻,也附和道:“的确,到底是与咱们无甚关系的人。”
后面三人又说了几句,左不过就是说她冷漠、薄情、自私之言,冷湛若听一耳朵也就过了,反正她从小就被这么说惯了。
记得从前听了也是有些在意的,不然后来也不会总想着能改变自己,此时么,她便也就求个无愧于心罢了。
至于其他,求不来,便不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