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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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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凌晨爬上我的床,我就一个手举着看剧,一个手扇蚊子,到凌晨五点进入梦乡之前,我被‘上下其手’咬了五个大红包,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好多女孩子都会怕虫子,我不属于这种女孩子,我不怕,我杀生,下手没有一丝怜悯,由于‘人设’不同,我总觉得不怕虫的女孩子理解不了惊声尖叫大跳三步以示敬意的,总觉得杀生的人理解不了放生人的善良,这很正常,人生经历不一样,没有人有资格指责别人,当然,除非她/他波及到你。

    中午起床的时候也是浑浑噩噩,为了看剧已经连着熬了三个大夜了,朋友听说的时候总是说我,“做医生的怎么不以身作则”呢,可能与有些坏习惯与职业无关,只是那些坏习惯让做这些坏习惯的人幸福,就像我见过解剖室的老师一边介绍吸烟患者的肺的标本一边抽烟,明知血脂高还疯狂吃鸡蛋,还有我这样的,明知不健康,还熬夜吃所谓的‘垃圾’食品。

    今天三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区里,我们尽量不交流,我们也没有一同吃饭,偶尔几句话也尽量是开心的语气,我不尤得在想,这个大吵虽然伤心,但也许也能改良一下我们仨的不良相处方式,我们仨在别人眼中就像是鼎——三足鼎立,即便我还没有挣钱,我们三个还是相对独立的,在我这个时代,已经是很多车接车送了,我很小的时候就会自己上学放学,自己在家,别人家长怕丢孩子,我怕丢家长,出去游玩,我会紧紧跟着爸妈,他们必须在我前面,因为这样就在我的视线内,如果是跟着旅游团,我反而紧紧跟着导游,不知道为什么,很小就觉得,在外地,跟着导游比跟着爸妈靠谱;

    爸爸妈妈那个时候结婚就已经有把财政大权交给女方的趋势,爸爸的朋友虽然臭味相投,惺惺相惜的,但是也都是妻子掌握财政,所谓,上交工资卡。但是我爸妈不是,他们不管对方挣了多少钱,不问也不要,但是都觉得对方挣得少,每次要换房子了,我爸都会说,“你手里有几个。”,我妈通常直接回答,比如,“八个。”就是说手里有八万,爸爸就会合计这个房子有没有足够的钱去买;这是三个独立又互相牵连的人,牵连的是,我‘怕’爸爸,爸爸‘怕’妈妈,妈妈‘怕’我,这个怕或许更多有溺爱的成分,更多表示迁就,但是这个天平在爸爸身体内环境失衡后也有些不稳了,因为我怕爸爸也怕妈妈了,妈妈怕爸爸,爸爸也怕妈妈,失衡确实让心灵和身体多了很多的苦味,但也许更是让我们三个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分开的强力胶。

    晚上,与妈妈那边的姐姐聊天,姐姐比我大一岁,是妈妈弟弟的女儿,姐姐和妈妈性格很像,要强,恋家,但很犟,我和妹妹(妈妈妹妹的女儿,也只比我小一岁,我们仨个一起长大,要好的很,随时联系,也可以不联系)没有体会过,因为我们三个没有吵过架,好像我和妹妹会有,但是也很少把,因为我都没有记忆,只有偶尔姐姐会说,我和妹妹吵过;姐姐嫁的人也和妈妈嫁的人很像,都是膀大腰圆、操着东北男人味的老爷们,聪明仗义,妈妈说,新婚的时候爸爸对她也特别好,所以我会担心姐姐的未来,爸爸是好人,但爸爸对妈妈不够好,但是没有两个人的人生轨迹会一模一样的,时代不同了。

    妹妹也嫁人了,没错,爸爸妈妈两边加起来就我们四个女孩子,就我,不仅没有结婚,还单身多年,别人都说是我眼光高,可也没人追我呀,我有时候也安慰自己,是缘分没到。妹妹的脚步更快,她让我长了辈分,她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小女孩,妹妹妹夫还有所有的人都很疼她,也许她见到我妈,才知道还有这么凶的人,我妈和我爸在晚辈眼里都是严肃凶狠的。我们三个,姐姐最幸福,我想拼事业却没有什么事业,妹妹以为嫁人生子会幸福其实在妹夫的城市她多少都会孤单,姐姐的幸福我想在于她的更成熟,更知足。

    姐姐也是苦过的人,她的父母离异的时候,我好像隐约记得我这个原舅妈哭的样子,姐姐以后更像是个大人一样带着我和妹妹,我和妹妹也更愿意模仿、粘着姐姐,她在学习和生活中是一个很好的榜样,在我看来不是亿万富翁、政界佼佼者才是榜样的,后来老天也没有亏待姐姐,她的继父是个很好的人,不仅踏实挣钱,也很爱姐姐妈妈,更把姐姐当作亲生女儿对待,我想姐姐的人生有些许的先苦后甜的,以后也会很甜,也是因为姐姐的先苦后甜,我就会想我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两年,提到都会揪心流泪的两年,会不会,风雨过后会有彩虹,我曾告诉自己,努力会有明天,后来变成了努力就不会更痛苦,我对我的人生一再退让,退让到我总是怀疑,彩虹还会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