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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哲接过笔墨,将一块崭新的帛书铺在桌子上,从右往左,自上而下,开始书写文书的条款:
“陇西从南仲军订购三万石精盐、两万石咸鱼,一万套马上三件套,共计三千二百一十金。陇西承诺预付三成货款,为一千又七十金。
南仲军接入订单之后,承诺优先为陇西提供食盐、咸鱼、装备,并按照约定,赠送轰天雷若干、提供八牛弩优先购买权、提供投石机图纸优先购买权。”
白明哲稍微停顿,思考了一阵流水线的生产速度,随后在上面写下生产日期,以及交货日期。
“南仲军工匠坊于五日后开始投入生产、盐鱼坊三日后开始投入生产。按照生产速度,预计两个月之后,可以向陇西提供一万石精盐、一万石咸鱼、五千套马上三件套,剩余订单货物,半年后,若余量充足,南仲军承诺全部交给陇西。”
李敢瞅着文书上的内容,拱手,“太原君,这个余量充足,是什么意思?”
“哦,因为订单数量庞大,并且其他的边境也下了订单,再加上大汉北军也要一些,胶东的生产速度,有点跟不上,不能保证一万套全给陇西。我记得刚才说了,可能掐头去尾,就是这个意思。”
担心李敢想的太复杂,白明哲干脆说道:“放心,若生产速度跟不上,不只陇西,其他地区,一样会被掐头去尾。吾在此保证,所有边关中,陇西一定是获得货物最多的,没有之一。”
“那就好。”李敢这才喜上眉梢,放心地点点头,于是笑着提议,“南仲将军,那是不是再加上违约条款?”
“好!”白明哲哈哈一笑,在砚台内轻轻一蘸,继续书写。
“若是陇西违约,交货之时,货款未支付,则南仲军有权前往长安,向陛下上书,要求在原先货款的基础上,多收取三成作为违约金。
若南仲军未按时交付所有货款,则陇西有权前往长安,向陛下上书,要求免除已交付货物的货款,且剩余货物,一概不要。”
笔停,白明哲将文书递给李敢,“请过目。”
李敢小心谨慎地看完了,拱手,“陇西对此没有意见。”
“那好,盖印吧!”
白明哲拿出自己的南仲将军印,蘸了朱砂之后,印了下去。
“咚!”
李敢掏出李广给予的陇西军方的临时印玺,对着文书,用力一盖。
检查文书之后,白明哲再按照这份的样式,一模一样的写了另外一份。
二人再次依照顺序,在上面盖上印章。
一式二份,陇西、南仲军各持一份。
将一份文书递给李敢,将另一份文书递给李沮,白明哲笑呵呵地说道:“李敢兄弟,合作愉快!”
李敢微笑回应,随后问道:“太原君,敢问,北地、雁门订了多少?”
“哦,他们啊,还在谈呢。”白明哲吧唧一下嘴,回忆着属下的汇报,“那个敢夫基本上拿下了,倒是那个张次公,还在犹豫不决。”
李敢一听程不识的人已经下单了,急忙问道:“那个黑胖子订了多少啊?”
李沮呵斥道:“敢儿,这不是汝应该知晓的。打听军事机密,此乃大忌!”
白明哲语气充满了歉意,“客户资料,属于绝对机密,无可奉告。”
“请二位恕罪,是敢唐突了。”
“没事没事,”白明哲挥挥手,满不在乎。
倒是李沮,忽然想起来什么。
他对外喊了一句,“来人呐!”
两名亲卫走了进来,“将军!”
“将李敢拖下去,持军杖!”
“诺!”
两名亲卫,一左一右,把李敢按住了,正欲拖下去。
“哎哎哎,等一下!”李敢大呼一声,“叔父,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忘了吗!这是汝在即墨城西门闹事的处罚!二十军杖,一下也不能少!”
“啊!”李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肺都快要气炸了。
老叔儿不厚道啊!
自己明明让南仲军赚翻了,怎么还得挨揍?
做生意不应该好好照顾顾客的吗?
这个时候,按照套路,应该办酒席,让漂亮妹妹出来跳舞,然后最起码搂一个,当然两个也行,晚上去房间嘿咻嘿才对。
你这上来先弄二十军杖……什么情况?
军杖打完了,还能享受美食、妹子吗?
李敢,一头雾水,思绪连篇,觉得李沮对他虎视眈眈,图谋不轨。
难道胶东钱不够?
不对啊,哪怕是铁公鸡也不能这么玩啊。
如果胶东没钱,自己可以出钱办,这揍人就过分了。
李敢哭丧着脸,哀求着,“叔父,别介,有话好说,大家都是亲戚。”
李沮挥了挥手,面无表情,“军中无亲情,拖下去!”
“诺!”甲士激动地拉着李敢往外走。
能揍李广的儿子,想想就兴奋!
揍了之后,以后就有吹嘘的资本了!
冲将军这么厚爱,他俩决定,一定要狠狠地揍,给这小子一个教训!
李敢一脸呆滞,蹬着腿,像是一头待宰的猪,被硬生生拖下去了。
被拖出去大门之前,还哀嚎着,“叔父,叔父,商量商量啊!叔父!叔父啊!!”
白明哲听着惨叫,“李公,李敢乃李广将军的特使,可以网开一面的。”
李沮神色严肃,“南仲将军,此乃南仲军军法!法网无情!若是广兄在此,一定也会这样做。”
“李公判了多少军杖?”
“不多,才二十。”
“二十?”白明哲咽了一口唾沫,“有点严重了,别把李氏虎子打残废了。”
他急忙对外喊了一句,“冯驹,进来!”
冯驹神采飞扬地跑进来,拱手,“将军!”
“让他们下手轻点,别把李敢打坏了。”
“好嘞!”冯驹嘿嘿一笑,用从白明哲这里学的口气回应。
李沮咬了咬下唇,弯腰作揖,“末将代敢儿,谢过南仲将军了。”
“不必多礼,能让李敢性情豁达一些,做事思考一下后果,就是最好的感谢。”
李沮沉默一会儿,道:“吾会给广兄写信的。”
白明哲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两份帛书,快速抬起头,沉声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既然李敢送来了家书,就好好读读吧。吾先去苏建那里悄悄张次公。”
李沮郑重点头,对着白明哲的背影,高呼一声,“恭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