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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计划摄制组要在华盛顿拍三天,在这没有四位主演的戏份,主要拍丧尸爆发后的各种状况,分为几个场景。
一个胖子在空旷的橄榄球场上被丧尸疯狂追逐,电脑动画配合画外音解释面对丧尸心肺功能很重要,胖子肥宅死得快。
然后胖子在达阵之前被扑倒,丧尸一通疯狂撕咬。
这片子在米国铁定会被分为R限制级,十三岁到十七岁观众得在父母或成人陪同观看,所以苏长青也就肆无忌惮表现血淋淋的筋骨肉了。
婚礼现场,新娘尸变,一口咬了新郎的脖子。
升职的白领庆祝,艳舞女郎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惊喜。
浑身是火的丧尸从房子里冲出来,直扑消防员。
母亲甩下两个已经尸变的孩子疯狂逃跑,小女儿挂在车尾一路拖走……
这些全是慢镜头拍摄,以速度反差营造荒诞感。
三月六号开机,先拍了丧尸新娘咬新郎,然而狂追伴郎,现场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今天也是苏长青的生日,梅露兰·多拉要给他个惊喜,所以一起吃的晚饭。
因为有时差,昨天国内、日本的亲朋好友就给他祝贺了一遍生日,今天算是重温。
晚餐就在梅露兰·多拉家里,高档社区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装修豪华,是父亲送她的礼物。
华盛顿的房子,肯定价值不菲。
“爸爸从小就喜欢送我礼物,他对我能回国工作很高兴,于是就送了这套房子。”
苏长青知道她父亲是著名律师,与人合开事务所,这是米国最赚钱的行业之一。
“可你现在就要离开政界了,或许令他失望。”
“他从不干涉我的决定。”
有从不干涉的好父母吗?
苏长青对此不以为然:“我知道有些父母通过奖励,引导孩子迎合他们的想法。”
“我父亲就是这么做的,他说这就像我们的社会,通过看不见的手在调整一切。”
看来她也是明白人,父亲的礼物是手段,看不见的是他的意志。
梅露兰·多拉亲自下厨烤了两块牛排,樱桃红色,手艺不错。
“您相信世界上有绝对理念吗?”
梅露兰·多拉突然问,看着苏长青若有所思。
“我不信教,”苏长青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也没怎么看黑格尔的书,不过从小受的教育告诉我,即便绝对的真理也是相对的。”
梅露兰·多拉笑着摇摇头:“如果您也不信,那就没人有资格信了。”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苏长青预感有事,梅露兰·多拉可不是酸溜溜的人,兜圈子不是好事。
不过她没再说什么,晚餐很愉快,收拾桌子时,她笑着说:“回到华盛顿这段时间我买了不少书,您可以去看看。”
她在家有个工作室,两面墙都是书,苏长青恭敬不如从命,弄了杯咖啡溜溜哒哒进去了。
书柜里除了书还有艺术品,其中有两个中国青花,看着不像工艺品,不过年代也不会太远,超不过晚清。
苏长青哪里有兴趣看英文书,喝了两口咖啡转了一圈就准备出去。
这时桌子上的一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
《朗读者》。
他心里咯噔一下。
真特么见鬼了,怪不得今天梅露兰·多拉神叨叨说什么绝对意志。
苏长青苦笑起来,夜路走多了,他料到早有这么一天。
梅露兰·多拉显然是故意把书放在这,然后让他到书房来寻宝。
其实苏长青也知道,许多作品创作期很长,有些甚至长达几十年,未来才拍成电影不等于未来才开始创作,抄袭作品的风险是很大的。
原创影视作品还好,周期不会太长,就怕是改编的,抄到这种大概率露馅。
更糟糕的是抄小说和歌曲,有的早就创作出来坐冷板凳了,十几二十年后才火起来。
苏长青放下咖啡,把书拿起来翻了翻。
书是九七年底出版的,面世才三个月,作者是是德国法律教授和法官本哈德·施林克,由卡露·布朗·珍妮维翻译并在米国发行。
一年前在柏林,苏长青给梅露兰·多拉讲过这个故事,当时她不太喜欢。
这就尴尬了,等会怎么解释提前知道了小说内容?
不过英语版九七年发行,那德文的应该更早。
就说看过德文的,说个故事逗她玩?
总不能承认先知先觉。
“这本书您看过吗?”
梅露兰·多拉收拾好了过来了。
干脆承认看过:“呃~这本书的德文版的英文简介……”
然而梅露兰·多拉把路堵死了:“这本书英、德、法三国文字同时发行的。”
现在只能自我解嘲了:“哦?幸亏你提醒,不然就尴尬了。”
梅露兰·多拉走了过来,接过书:“现在就挺尴尬的,能告诉我您怎么提前知道剧情的吗?”
这个真不好扯淡,已经有过《泰坦尼克号》的事,梅露兰·多拉全程参与了调查,当时就不能证明他的小说抄袭,现在再结合《朗读者》这事,完全有理由相信他能预先知道剧情。
《朗读者》的剧情苏长青只对梅露兰·多拉说过,他指着书:“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了?”
两人在一起一年多了,这事没必要再兜圈子。
“书的事只有我知道。”
难道还有别的事?
苏长青吸了口气:“你在怀疑什么?”
梅露兰·多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又提起了《泰坦尼克号》的事。
“派拉蒙没能保住购买小说版权的秘密,抄袭流言虽然没有扩散出好莱坞,还是引起了调查局的注意,他们很好奇一件事,一个中国人为什么突然写了个西方故事。”
苏长青知道糟糕了,调查局一插手就复杂了。
“所以他们去年底就又找了我,希望能协助调查,而我那时正在为新家购买一些书籍,就看到了新出版的《朗读者》。”
苏长青只能苦笑:“我一月份来的时候你没有提起,也没有把《朗读者》的事告诉调查局,反而要辞职,都因为我的事?”
梅露兰·多拉把书放在桌子上,喝了一口苏长青的咖啡:“的确有关系,但和您想的不一样。”
“不是为了我不配合调查局才辞职的?”
苏长青咧嘴笑起来,这事说起来似乎情深义重。
“当然不是,调查局的调查方式可和我与派拉蒙的不一样,他们很快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苏长青知道大事不好:“什么结论?”
果不其然,梅露兰·多拉盯着苏长青眼睛:“您很可能预知未来。”
苏长青笑起来:“这……这就未免太扯淡了。”
“我记得您解释为何知道总统的绯闻时,说了一句成语,”梅露兰·多拉切换到中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苏长青拿回咖啡喝了一口:“你相信调查局的话?”
“当然,他们还对我说了祥云基金的事。”
苏长青又深吸一口气,无话可说。
调查局想查谁,肯定底朝天,这个本事他们独步天下。
“所以我答应了与他们合作,进一步调查您,然后对您说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