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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莱拉开窗帘,外面一片洁白。没想到今年的最后一天,下雪了。她披上羽绒服,急匆匆地从卧室钻到了客厅。推开玻璃门,蹦上了阳台。想来是从凌晨才开始下的,她很确定,昨晚入睡时都还没有下雪。盐良并不是一个多雪的城市,尽管每年冬天的平均气温都很低,但一个冬天下来也就一两场雪。她又推开阳台上的窗户,大片的雪花瞬间打到了她脸上,凉凉透透的。
“你不冷么?”
身后忽然传来清冷的男声。徐徐莱知道是夏诺安,也懒得回头。
“废话,当然冷。”徐徐莱一只手肘撑着窗台。正是早上七八点钟,小区里的人和车来来往往。但在这一片白茫茫中,繁忙也显得宁静。
男人走了过来,徐徐莱这才偏过脑袋。夏诺安就穿了件长袖T恤,他探头望了望,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你是畜生啊,穿这么少。”
“我是运动员,身体好。”说着夏诺安转身往里边走,“回来吧,别冻到了。”
徐徐莱搓着手回了屋,身上立刻暖和起来。“你一南方人,应该没怎么见过雪啊。怎么跟北方人似的,这么淡定。”
夏诺安在走廊边穿外套,看样子是要出门了。他拉好拉链,心不在焉道,“我没有很淡定啊。外面很漂亮。”
“……你这就是很淡定好吧。”徐徐莱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换鞋。“对了,晚上有几个朋友过来,你都认识,就丁嘉岩和魏轻轻他们。一起跨年?”
夏诺安换好鞋站在门口,听了她这话,犹豫了一下才点头。
徐徐莱见他这反应,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这家伙跨年夜约了人吗?她也没再问,丢下一句“随便你吧”便往自己房间走。很快,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每年跨年,盐良市中心都有跨年焰火,虽然是老节目,但每年还是人山人海。丁嘉岩带了新女友来,听说还在读大四,是盐体大的学妹。也不知他怎么有本事骗到一个又一个姑娘。柳曼也带了自己的男友。据说是还在读研,徐徐莱看在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他俩还是小孩过家家的即视感。
魏轻轻今天穿了条红裙子,很是喜庆。肖烨今天还有活,估计要到晚上□□点钟才能过来。夏诺安还没有回来。
徐徐莱坐在魏轻轻身边,听她吐槽老板。她已经很久没听魏轻轻吐槽老板了,而这个在以前,明明是每天的例行课题。徐徐莱不得不承认,当你最好的朋友结了婚,哪怕你们感情不变,但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减少了。而你却不能怪她,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十八岁之前,陪伴你最多的是父母,十八岁到婚前,陪伴你最多的是朋友,婚后,必然是老公,而有了孩子以后就更不用说了。
丁嘉岩本还在跟学妹甜情蜜意,这会儿听到魏轻轻的聊天内容开始转向生孩子,他连忙放开女友,凑了上来。
“轻轻姐,听这话,不像你啊。”丁嘉岩抖着腿,嗑起瓜子来。
柳曼那边已经嗑了一个小山丘,当然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她男友不时会剥几个送到她嘴里。
徐徐莱看着这几人,心道,真是花式虐狗。连忙喝口酒,淡定一会儿。
魏轻轻斜了丁嘉岩一眼,“怎么,美少女就不能生孩子了?”
丁嘉岩猥琐地乐了起来。他刚认识徐徐莱那会儿,也跟魏轻轻混熟了,一度把他的泡妞绝学施展开来,可奈何美人熟视无睹。再后来他才知道魏轻轻早有了一个大叔男友,感情好着呢。他虽皮厚,但有段时间见着肖烨就躲。肖烨这边莫名其妙,听徐徐莱说了原委,又气又好笑。当然,时至今日早没了那些尴尬。
“那倒不是。只是看你和肖哥不像早要孩子的人。”也是碍于妹子在身边,有些话丁嘉岩不好直说,比如有了孩子以后某生活会大打折扣之类。
徐徐莱这会儿才插了句嘴,“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我跟轻轻都是喜欢小孩子的。”
“莱姐,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不喜欢小朋友。只是咱们不是还年轻么。我经常上微博看萌宝宝,我也有父爱的好吧。”丁嘉岩说着又歪过头在妹子耳边耳语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学妹笑的甚是娇羞。
徐徐莱和魏轻轻一起做了个反胃的表情。
柳曼看着对面沙发上的丁嘉岩,庆幸自己没有着道。男友虽然呆了些,也没丁嘉岩的好模样,但总归对自己柔情似水,一心一意。她正想着,男友又送了几粒瓜子仁过来。
过了会儿,肖烨总算到了。徐徐莱看着客厅,心道,真棒,三对情侣。年底了,节日那么多,陪伴那么少。大部分时候,她享受着单身的快乐,但也并非不孤独。
胡子妹在客厅钻来钻去,不谙世事。
徐徐莱溜达到阳台,外面又开始下雪了。偶尔会有放炮的声音,远近不一。她发了会儿呆,直到听到魏轻轻叫她,她才回过头,原来是夏诺安回来了。
徐徐莱靠着阳台门看着夏诺安,他黑色羽绒服上有些湿,手里拿着个袋子。见到客厅的人稍稍愣了一下,很快便礼貌地一一打起招呼来,都不需要她去介绍。她总觉得这人小时候肯定是那种看上去很乖实则很有想法的小孩。
打完招呼,夏诺安看向徐徐莱,他的眼神告诉她赶紧过去。徐徐莱抱着手臂跟着夏诺安去了他的房间。身后魏轻轻贼眉鼠眼地对她做着口型。不仅是魏轻轻,一群人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徐徐莱双手一起,比了个中指。
夏诺安把门掩上,客厅里的谈笑声、音乐声变小了。徐徐莱脑里瞬间有了一副魏轻轻和丁嘉岩带着他们一起在门口偷听到画面。她又有些紧张,不知道夏诺安要做什么。
夏诺安脱了羽绒服,里面只穿了件单衣。真是神奇,这么冷的天,他胸口都湿了,出了不少汗。
“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徐徐莱惊讶道。
夏诺安看了女人一眼,没说话。他从袋子里拿了个盒子出来,递了过去,“没时间包装,你看看喜不喜欢?”
徐徐莱耳边仿佛有个听诊器,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她面不改色地接了过去,“这么客气啊。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事实上她给他准备了礼物,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一双漂亮的运动鞋罢了。她知道不少爱踢球的男生都是装备控,看夏诺安运动鞋也不少,她猜他应该会喜欢。
盒子是木浆色的,不大不小,扁扁的形状,轻轻的,徐徐莱晃了几下,没有声音。猜不到是什么。徐徐莱用目光询问了一下是否可以现在打开,夏诺安点点头。
徐徐莱于是坐到床上,把盒子放在腿上,慢慢拆开了来。
盒子里是一件奇怪的红蓝系衣服。看着也不像巴萨球衣。徐徐莱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夏诺安见她不说话,便问了句,“怎么样?”
徐徐莱昂起头,憋着一口气,反问,“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这是——”
“神奇女侠?”徐徐莱重重地点着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我是说,你送我这个做什么,我又不能穿。”
夏诺安却不苟同,“你穿这个应该很好看。”
徐徐莱把衣服狠狠扔进塑料袋里,“多谢你啊。”
也许是听出了女人语气不善,夏诺安抿抿嘴,没有说话。
徐徐莱很少看他这样,顿时心头一软,他也是好意,他又不是她的男朋友,作为室友或者说朋友,送她这个,已经是很有心了。
“好吧,我虽然不喜欢,不过也许会穿。”万圣节的时候?本来不就是一件变装派对的衣服么。她站了起来,她在他房间呆的够久了,外面一票人等着他们呢,“没别的事的话,我们出去吧。”
夏诺安说,“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没事,我在这看着。”徐徐莱一听,又重新坐回床上。
最后,徐徐莱是被夏诺安推出去的。她一出来,魏轻轻连忙凑了上来,“送了什么好东西。”
“别提了。”徐徐莱把塑料袋递了过去。
魏轻轻只看了一眼,就笑的前仰后合。
柳曼和丁嘉岩在一旁好奇的不行,连忙从魏轻轻手里拿过去看。丁嘉岩一看,也是大笑,“这衣服性感,要不莱姐换上试试。”
“滚。”徐徐莱抢过塑料袋,拿到了房间里。
过了会儿,夏诺安换了他的超人T恤走了出来。徐徐莱多看了几眼,还是不得要领。
丁嘉岩在厨房喊道,“小夏,你来点什么,红酒啤酒,莱姐调的‘鸡尾酒’都有。”
夏诺安听到后半句,怀疑地看了徐徐莱一眼,好像是说,你也会调酒?
徐徐莱好心建议,“不要尝试。”
“就鸡尾酒吧。谢谢嘉岩哥。”夏诺安冲着厨房说道。
“你舍得叫他嘉岩哥,怎么没听你叫过我一句姐姐?”徐徐莱话音刚落,魏轻轻就在一旁捏着嗓子道,“他要真叫你姐姐,你估计哭死的心都有。”
这话夏诺安八成是听到了,徐徐莱偷偷瞟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却仿若未闻。她倒不是真的希望夏诺安叫她姐姐,可轻轻这思路也是清奇。称呼为何,跟实质有什么关系呢?
也就夏诺安这种有点中二病的小子会说,不熟不要叫的那么亲昵之类。
丁嘉岩把酒递给夏诺安。夏诺安看了看高酒杯,啤酒色,没有泡沫,有气泡,上面还漂着香菜叶。他闻了闻,雪碧混合了香菜的味道。他也没多想,咕咚喝了一大口。
柳曼拍着手,“这都能喝下去,是真爱啊。”
徐徐莱一个杀死人的目光射了过来,柳曼吐了吐舌头。
其实这个酒的正确调制方法,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只喝过一次,是白哲调给她喝的。当时喝还蛮好喝,所以问了怎么调,无奈她记性不好,也毫无天赋,从来没有成功过。再后来,跟白哲分了手,也再无机会问清楚。只是每每到这种类似的场合,她都手痒,要尝试一发。这倒跟白哲没什么关系了。
夏诺安喝完一口,把杯子里剩下的都喝了个干净。香菜雪碧加龙舌兰,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挺好喝的。”他说道。
除了徐徐莱,其他人都要栽倒。
电视上的跨年晚会进入□□部分,时下当红的男明星正在唱着今年流行了一整年的歌曲。魏轻轻、柳曼和丁嘉岩带来的学妹一边对着电视指指点点,一边聊着他的穿着发型。肖烨工作那边又有了什么突发情况,正在阳台上打电话。
徐徐莱跟丁嘉岩和夏诺安坐在一起,聊着最近的足球赛事和转会传闻。冬季转会窗即将开启,听说圆健看中了一个利物浦和切尔西都看上的巴西球员达席尔瓦。说到这条新闻,最初就是白哲挖出来的,他刚发在微博上的时候,好多球迷跑过来嘲笑他,说他编假新闻。但是三个小时之后,这条新闻被英国媒体天空体育和每日邮报都转载了。
可信度持续上升,传到这两天,这个转会已经越来越接近达成协议。
其实徐徐莱一看这条新闻,就知道十有八九属实。白哲身后是白容飞,白容飞现在是圆健最大的股东之一。更不提白哲跟海因策的那层关系。几年前,海因策还在执教热刺的时候,白哲就跟这位主帅私交匪浅。
聊到后来,丁嘉岩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问徐徐莱,“白哲真是白容飞的儿子?”
白容飞的百科上只写了他有一个独子,确然是没有写他这儿子的名字经历之类,其他地方也搜不到,图片就更不用提。这么低调的大老板虽不多,倒也不是没有。
徐徐莱点点头,“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丁嘉岩笑了笑,“听到社里几个同事在传,都不敢确信。这孙子真低调。”
“你怎么也孙子孙子的叫?”徐徐莱叫白哲孙子是因为那孙子把她甩了,丁嘉岩跟他无冤无仇,这么叫多少有些搞笑。虽然她不止一次听丁嘉岩这么叫他了。
“我莱姐这么好的女人他都甩,必然是孙子。”丁嘉岩说着还撞了撞夏诺安。
夏诺安好一阵子没说话,也许是因为聊到他不熟悉的人。
“对了,小夏,你今天怎的回来这么晚?今天不训练吧,难道交女朋友去了?”丁嘉岩想起什么来问道。
“不是。”夏诺安喝了口酒,又咽下去几根香菜叶。他锁着眉,神情变得特严肃,“我刚和经纪人还有毛指导一起去了圆健,达成协议了,明早官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