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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明白了那么多疑惑。
为什么父亲会不顾我的哭闹执意将我带走,为什么母亲去世前却没有一点对父亲的埋怨,为什么迹部会突然从伦敦千里迢迢来到美国,为什么父亲又一意孤行的阻止我的网球梦想。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只有我,被隐瞒了。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我遗失的记忆,还有那不知原因的红瞳。可为什么要连母亲去世的真正原因也要瞒住我,难道在他眼里,我连和他一起承担的能力都没有。是呀,父亲总说我做事急功近利,不计后果又行事冲动。在他眼里,我还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他只会一昧的安排,计划好一切。
记得远山问过我,为什么对父亲那么尊重。是啊,什么时候开始,我对父亲的礼仪做得那么滴水不漏。大概是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了吧。即使是将我带走,他也不会给出一句理由,然后就只留下一个空空荡荡的大房子和上学规律的我。
父亲总是说小事随我决定,大事再跟他商量。可那么多年养成的性格,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旁人眼中的我永远温婉有礼,从没有出格的举动。是呀,在第一次自己决定纹身以后,父亲在那半年就常提起我的出格举动。是呀,这样的我,又怎么能猜出父亲处心积虑的隐瞒。
我想哭一场,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积压已久的郁闷,可眼泪这种东西,离开我太久似乎不愿再跟我见面。我躲进了墨绿色的绣花窗帘中,想把自己与这个空间隔绝起来。
腿渐渐开始发软,我扶着旁边的柜子,慢慢的支撑着自己起来。窗外的那个红白色宽松运动服的那个身影却让我着实震惊了,龙马,他是怎么找到我家的?来找我又有什么事?我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可龙马却突然抬起了头,慌忙中我躲了起来。
“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这么久不敢来见我?”龙马似乎并没有生气,语气里还带着一丝笑意。我吐了吐舌头,急忙跑下楼去开门。
“对不起了,父亲让我除了学校以外,什么地方都不能去。”是呀,可我不准备告诉他,父亲是因为我的腰伤,而突然给了我门禁。都大会迫在眉睫,我不想龙马因为我再分心。我也没有最好准备,告诉他我刻意隐藏的秘密,所以在脑中快速搜索着如何解释之前的事情,才能不露破绽,滴水不漏。
“你不准备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来看我的比赛吗?”他果然还是问了。
“没有没有,我去了的。你跟伊武阴司的比赛真的已经到了全国大赛的水准了,比赛真的很精彩,你在眼睛受伤的情况下,最后只用10分钟就打败了他,可是让围观的人着实称赞了好久。”我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显得自然一点,一边回忆迹部给我看的结果,一边编得身临其境。
龙马没有再怀疑,毕竟他单细胞动物也不是担得虚名的:“那为什么胜利的时候没看见你呀。”
“后来我接到迹部的电话,所以就先离开了。我的话里有真有假,真真假假总是那么让人难辨虚实。
龙马没有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又开口了:“你要喝什么吗?”
我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毫无衔接依然能够跨越的逻辑我还是自愧不如呀:“。”
龙马微微地皱了皱眉,拿出背后的口袋,有些无奈的说:“我只有买葡萄汁,将就一下吧。”是呀,我知道,那是他最爱的饮料,也是我最讨厌的。
是呀,为什么我连在他面前表现真实一面的勇气都没有,总是会习惯性的隐藏自己。总是害怕他会离开我,可最后却是我的失约。
龙马从袋子里开了一瓶葡萄汁,用左手递给了我。我发现自己恋上了他唯一的照顾。永远都慢一拍,可却依然会想到我的绅士举动,我又怎么开口。
“叔叔怎么会突然这样?你该不会是做错事了吧。”
我拿起手中的饮料,先大喝了一口,平复心中的紧张:“你知道父亲一向如此,不会问我的意见,就自作主张的替我决定。现在,妹妹...我不想说不下去,像喉咙被哽住了,这个词语对我不仅是陌生,还有童年的阴影,和不可反抗的接受。
龙马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我旁边。他从来不会主动提起。大概是怕了我像从前一样,哭湿了他最爱的枕套,吓走了他的卡尔宾。
“学校开始备战都大会的比赛,你怎么到这么悠闲呀?”我尝试着想把话题换得比较轻松一点,不希望我们总是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又或者我还没有做好对他坦诚的准备,“你就不担心都大会遇到一个比你还要强的左撇子吗?”
“比起跟左撇子选手对打,我还是更愿意跟世界顶尖级选手对打。”我总是一紧张就不知所措,龙马怎么会有这种毫无意义的担心。
突然发现龙马背上还背着网球袋,有些奇怪:“你今天原本是打算去练习的吗?”
“没有,老头子让我陪他一个朋友的孙女修网球拍,刚好我也想调一下球拍的线。”
“你眼睛的伤现在没事了?”
“没事,原本伤口就不深,很快就好了。”
一问一答是我们习惯的聊天方式,有时甚至只有安静的坐着,我们都是喜欢安静的人。突然看了看身后掩着的棕色大铁门,想到家里现在正好没人。
“那我跟你一起吧,父亲和工崎叔叔都出去了。这段时间我一直老呆在家都把我闷坏了。”龙马把我们喝完的罐子装进了带来的口袋里:“我等你。”
我急急忙忙地转身跑上楼拿上我的球拍,心中的幸福感满满的要溢出来似的。路边的叶子已经开始了渐变,由春意满满到秋风瑟瑟。我和龙马并排着在自动贩卖机旁等着那位孙女。远处跑来了一个粉色裙子的秀丽身影,只是我没想到,会是她。樱乃,对呀,教练的孙女,多半是南次郎叔叔的杰作。
三人安静尴尬地前行着,身后鬼鬼祟祟的身影让我已经了然于胸,叔叔这掩耳盗铃的蒙脸举动,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世界顶尖级的网球选手有这般的率性了。
我的嘴角撇开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一手拉着龙马,一手拉住樱乃,拼命的向前开始跑。身后的脚步声稳重有力,还有一些轻快,看来喜欢八卦的人不少呀。樱乃的另外一只手,用力地攥着,握紧拳头。脸色却只有慌张和微笑。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微笑背后所隐藏的可怕的另一面。
总算跑到了店中,修拍子的是龙马熟识的一个老伯,和南次郎叔叔,教练都是旧相识。只有我背着自己的网球袋,倚在门旁等着。他们互相交流着,我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一句话也插不进去。空气里都漫着无聊和尴尬感,我准备转身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等一下,小橘,我陪你。”龙马叫住了我。我有些疑惑地转身,用手指了指樱乃,示意龙马陪她。他摇了摇头。
“龙马,小孩子的网球也该停了,该打大人的网球了吧。”老伯突然开口,语气里颇有语重心长和望子成龙的味道。
龙马拉上了我的手,笑着回答了一句,便径直地走了出去。
我们站在店外静静地看着,太阳出奇得好,只是阳光颇有些刺眼,店内的帘子隐隐约约能看见外面的两个背影。樱乃突然发现出奇的相配,岁月静好的美妙大概也不过如此,一句话也不言,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也带着画报般的美丽。
“为什么你还要回来,为什么你就不能远离他”樱乃嘴里默默念叨着,眼中的泪水开始慢慢充斥着整个眼眶。她擦了擦自己的泪水,“如果你不在这里,就好了。”
我正享受着阳光的照耀,想着总算有了光和作用,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了拉,转身一看,是樱乃满怀委屈的眼神:“高山,你能跟我聊一聊吗?”
我一直在等着,不仅是因为好奇她之前毫不犹豫的转身,我们并无过节,她又何至于见死不救。我不想,也不喜欢被人误会的感觉。
我们走上了一座小桥,樱乃倚在桥边:“对不起,之前我实在太慌张了,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可怕的场面,所以也就失魂落魄地逃走了。”那低头楚楚可怜的模样,换了任何一个人也会怜香惜玉了吧。可我却总感觉她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是呀,即使是像迹部那样镇静的人,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可她那句可怕的场面,让我脑海中的一些遗失的记忆,像画片一样,开始闪现......
蜂拥而上的围堵,毫无机会的逃脱,围绕在周围的穿着同样颜色的校服,每一个人眼中都是痛恨,厌恶。一脚,一脚,周围的人依然不知疲倦的踢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黑色长发女孩远远的望着那个圆柱后的身影,眼神的希望慢慢消失殆尽,最后只留下了绝望。
那句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一直环绕不停,声音毫无感情,冷清得可怕。为什么人们总是想要别人的,如果真的把别人的当成了自己的,最后只能失去更多的自己而已。地上是不均匀的喘息声,还有痛苦的□□声,橘色长发女孩眼角的伤口清晰可见,转身就走的那双黑色皮鞋。一段段片段的记忆在我脑海中像画片一样,一闪而过,转眼即逝。她们到底是谁,我到底做过什么?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我在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