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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清呜呜咽咽的哭着,愣是不说一声究竟怎么了,阮沐恒最是了解她,便顺着她的表演,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幺儿莫哭,来人,宣太医!”
“是。”
沈穆清心虚的看了眼阮沐恒道:“太子殿下刚刚推我那一下将我推疼了,我现在不想再看你们断案之类的,只想和阿姐一起早点回去。”
云谏紧张的看着沈穆清,现在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他都迅速答应,忙不迭道:“便依你的。”
白正荣一脸茫然的看着阮沐恒和云谏,这两个人明显就是来闹大事情的,眼看着他就可以将白诺一置于死地了,怎么最后却突然变了挂。
白染霜脸色极其不好看道:“王妃若是累了,白府有的是空余房间供王妃休息,但八王妃不洁这一事,今天不查出个水落石出怕是讲不过去吧?”
沈穆清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染霜,白诺一好欺负不代表她也好欺负。
为了防止沈穆清做出更过分的事,白诺一只好妥协的低头上前拉住沈穆清的手道:“幺儿,我也累了,我们走吧。”
沈穆清看着身边娇弱的女人,她好像一朵花,到了秋冬季节便要凋落了一般。
云谏也没有心思再继续玩下去,他知道要搞垮白府的机会有很多,他没必要去在意这点机会。
刚刚出白府,沈穆清便一改委屈的模样,叉腰看着阮沐恒道:“七王爷,您好歹要给我一个解释吧?为什么要带我长姐来白府,她来这无非就是自讨苦吃。”
阮沐恒面上带着愧疚之意道:“八弟要来,本王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为了防止八弟做出出格的事伤害到你的长姐,本王这才跟着八弟一起来到了白府。”
云谏已经习惯了阮沐恒推烂摊子的行为,表情淡定道:“本王只是想搞明她的毒是怎么中的,更何况,民间关于她和谢世子的传言也不能不放在心上。”
听到关于自己的话,谢凉礼忙行礼道:“王爷实属误会,臣对王妃娘娘并无二心,多日后臣就要和自己心爱的姑娘成婚了。”
“哦?这是何时的事?本王怎么不知道。”云谏挑了挑眉,这次任务好像越来越乱越来越繁琐了。
然而白诺一在听到谢凉礼说自己快要成婚时便已经失去了听觉,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谢凉礼,耳边回荡的全是他那句自然的话语,“臣与王妃娘娘并无二心,臣就要和心爱的姑娘成婚了。”
她暗暗托付了芳心许久的男人,终于在今日和所有人宣布他有了心上人,只是那个心上人不是她,她就像从来没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一样。
曾经她对谢凉礼抱有的所有幻想在这一瞬间都化成了乌有,可惜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他爱过她。
谢凉礼将白诺一的表情尽收眼底,失望落寞难过,每一个情绪都看在了眼里,但他还是狠心的开口道:“是臣曾经救过的一个姑娘,长相甚合臣意。”
云谏笑的肆虐道:“原来谢小世子也有做登徒子好色之徒的这一天啊!本王还以为只有本王才会做这种不靠谱的混账事。”
云谏说的越多,白诺一心里越苦,终究因为强忍情绪太久撑不住身子昏了过去。
她这一睡便睡了两天,沈穆清每天泡在药房里研究解药,甚至快到了以身试毒的地步。
等白诺一再醒来已经过了回门的日子,但却到了白染霜出嫁的日子,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白诺一,沈穆清心疼的将她搀扶起道:“阿姐,你不要怕,我一定会研制出解药救你的。”
白诺一无精打采的看着沈穆清道:“这些都是些杂乱事,先不要去管,幺儿,今天是我们出嫁的第几天了,可到了她出嫁的日子?”
这个她不用白诺一刻意去点明沈穆清便明白是谁,烦躁的挥了挥手道:“我不知道,就算到了我也不会去的,一个小小的太子妃还轮不到我这个王妃去看。”
白诺一沙哑着嗓子轻轻咳嗽了两声道:“幺儿!你该去的,不管是为了谁,你今日都不能落了话柄在旁人手里,你毕竟是摄政王妃,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你的一举一动完全代表着他的行动,所以…咳咳。”
看着白诺一扯着嗓子和自己讲话的模样沈穆清便气不打一处来道:“我看你是我长姐,对我好,我才这样顺从你照顾你的,但你不要总用你那迂腐的思想教育我好吗?我做不到你们古代人这样圣贤大度。”
白诺一仿若第一天认识沈穆清一般,歪了歪头看着沈穆清道:“幺儿,你在说些什么?”
可不管沈穆清说的话有多奇怪,她还是听明白了该听的,沈穆清在嫌弃她总以长辈的身份教导她。
为了防止气氛尴尬,沈穆清扔下了手里的汤碗冲了出去,没有再理会白诺一。
白诺一看着桌上的汤碗,眼角肉眼可见的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她明白沈穆清在替自己打抱不平,即使她听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如果她现在身体还很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那么她一定会顺着沈穆清和白染霜作对到底。
可现在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垮,以后能帮到沈穆清的只有白府,更何况于白染霜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她不希望沈穆清为了自己这惨败的身子惹火上身,她只希望她可以平安喜乐,所以才会想一昧的将她推到白府那边。
跑向院子的沈穆清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道:“我真的是有病了要留在这里和一个古代人做戏!白夭夭啊白夭夭,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早点回去!”
“王妃要回哪去啊?”阮沐恒的声音冷不丁的在沈穆清的背后响起,被吓到的沈穆清猛的转头看着阮沐恒,几乎脱落而出道:“七王爷?你不是去参加婚礼去了吗?”
阮沐恒完全带入角色道:“婚礼?何为婚礼?”
沈穆清随意的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你现在不应该在看太子和白染霜成亲的吗?”
阮沐恒没有直接回答沈穆清,反而回到原话题道:“是谁惹你生气了?怎得气成这样?”
沈穆清嘟了嘟嘴,轻轻叹了口气道:“不是人惹的我,是你们这个时代迂腐的思想和制度快要将我逼疯了!”
“王妃!”沈穆清刚刚说完,白诺一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厉声叫着沈穆清的称谓,脸色苍白的看着沈穆清摇了摇头,又对着阮沐恒道:“给七王爷请安,王妃娘娘自幼在白府跟着臣妾长大,说话做事方面粗俗了些,还请王爷不要责怪于她。”
阮沐恒没有理会白诺一,反倒刻意的摸了摸沈穆清的头道:“你和你长姐应该还有话要说,本王在府门口等你,不要错过了吃喜宴。”
直到阮沐恒彻底离开,沈穆清都没有在方才甜甜的感觉里走出来,眨巴着眼看着白诺一道:“阿姐,他刚刚时不时揉了我的头,还没有回答你的话?”
白诺一看着沈穆清那一副花痴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幺儿,你随我进来。”
白诺一病恹恹的坐在座位上,满脸怒气的看着沈穆清道:“阿姐如何与你讲的?他是你的夫君,你要和他相敬如宾,他是摄政王,他不可能永远只宠爱你一个人,你能明白吗幺儿?”
沈穆清无所谓的瘪了瘪嘴,她还真就没打算在这个地方长待,等她研制好解药救了白诺一,她就有足够时间找回去的方法了,要不是因为愧疚,她都不会去管白诺一的死活。
见沈穆清不讲话,白诺一也没法再继续和她讲大道理,无奈的挥了挥手道:“你去吧,到了太子府上一定要遵守规矩,莫要丢了白府和摄政王府的脸。”
“是,阿姐,幺儿谨遵阿姐教诲。”
白诺一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沈穆清离开的背影,担忧感油然而生,惹得自己不停的咳嗽起来。
“身体不好怎么不在床榻上躺着?”
原本正咳的不停的白诺一强制收了咳嗽声,她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是幻听还是云谏的声音,又或者是谢凉礼的声音。
她记得那天和她拜堂之人的声音,但又和那日云谏的声音不相似,反倒现在带着责备的语气像极了那天阻断所有流言蜚语和她拜堂的那个声音。
白诺一缓缓抬起头,天刚刚好正是太阳不停升起的时候,光照下谢凉礼好像迎光而来的天神一般降临到了白诺一的房间。
她晃了晃神,看着门口道:“是谢世子吗?”
谢凉礼有些无奈的上前,帮白诺一端起一旁的药碗道:“王妃身子这么弱,身旁怎么也没有个侍奉的人?”
白诺一总感觉此情此景不现实,扯出一抹惨淡的笑道:“谢世子今天怎么到王府来了?”
“臣日日都在王府的,只是王妃进王府不久,还不熟悉,今日臣路过听到王妃一直咳嗽,担心王妃出事故特地过来瞧瞧。”
“因为我是王妃所以你才担忧吗?”
许是因为将死之人的缘故,白诺一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王妃身份和白府捆绑在一起的缘故,她现在都有可能和谢凉礼表明自己的心思。
谢凉礼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伸手摸药碗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划过了白诺一的玉手,他没有回答白诺一的问题,反而道:“王妃的药凉了,臣让人去替王妃热一下吧,今日王爷不在府上,那些下人对王妃的事竟怠慢起来了。”
尽管谢凉礼冰冷的手在触碰到她有些温热的手的瞬间时她感觉体内像是有条虫子涌动一般,但白诺一还是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用汤勺搅了搅药碗道:“不用,本宫向来喜欢喝稍微凉一些的,太热太苦喝不下。”
“太凉就没有药性了,王妃娘娘。”谢凉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白诺一道:“如果娘娘不放心,臣替娘娘去热。”
白诺一浅淡一笑,看着谢凉礼道:“不劳烦谢世子了,世子回去陪世子心爱的人吧!”
看着白诺一一副娇小女人的模样,谢凉礼无奈一笑道:“王妃还记得那日的话呢!那日不过是臣为了摆脱那种困境,胡乱编造的胡话,毕竟他们都明白我们谢家人一生只娶一名女子疼爱,再不然便不娶,所以我们谢家人承诺有了心爱之人后就是对外宣布了拒绝,她们也就没法再传臣与王妃的胡话了。”
白诺一眨巴着眼,好像还没想明白谢凉礼在说些什么,有些不解的看着谢凉礼,脑子里却是不停的冒出不成熟的想法,认为谢凉礼在向她解释。
谢凉礼没再等白诺一和他讲话,将她手里的药碗夺走行了告退礼便离开了白诺一的院子。
摇晃的马车内,沈穆清无聊的看着车轿外,呆若木鸡道:“当初我是怎么被撞的?诶,外面这红布是从哪来的?”
阮沐恒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沈穆清发愣,他自然明白沈穆清在说什么,但毕竟沈穆清现在的记忆是白夭夭的,他没办法和她多说。
“不要再发愣了,到了。”阮沐恒像提小鸡崽子一样将她从马车上拽了下来。
沈穆清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她本以为她大婚的时候什么十里红妆已经够壮观了,可她完全没想到,白染霜才是真正的壮观。
单单是那红色的类似地毯的地布就一望不到尽头,听旁边的人说那红色地布都是从白府出来的。
八抬大轿中白染霜犹如刚刚盛开的娇弱花朵,一把金色圆扇半遮面,眼带笑意的看着周边的人随手扔下手里的糖和银钱。
“祝太子,太子妃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阮沐恒看着沈穆清那一副痴呆状道:“怎么?觉得你的差了想重新成亲一次?”
听到这话沈穆清忙摇了摇手道:“不了不了!”
她现在一想到当时的那种场景就觉得乏累,吃个饭都要小心翼翼,时不时都要担心头被那些首饰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