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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谏抿了抿唇,还是决定走去帮沈穆清开尾车的门,可当他犹豫下决定的空档就已经被阮沐恒看的透彻。
“云谏,上车。”
“哥,我去帮嫂子开一下门。”云谏看了眼站在后面迎风而立的沈穆清,左手犹豫的搭在了门把手上,“她穿着礼裙不方便。”
“上车。”阮沐恒不耐烦的看了眼阮沐恒,司机迅速下车为阮沐恒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二爷,请。”
云谏无奈的整理了下西装外套回头看了眼沈穆清,冷声道:“你自己去尾车坐吧,这辆车,坐满了。”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坐进了车里,就连车窗都没有给沈穆清空出。
沈穆清看着坐在车的后座冷漠无情的阮沐恒,冷峻的脸庞随着车窗慢慢消失,她长呼了口气看了眼尾车道:“还好,他本来就该这样对我,反正不要神经兮兮突然对我好就行了,谈恋爱总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就这样想着,沈穆清自己跑进了尾车,她才不会在意那些人的眼神。
“景爷,外面的人都在指责夫人不要脸,要不要控制一下。”
阮沐恒冷冷的倚靠在车座上揉了揉眉心道:“她在打算偷盗我们云家军火黄金的时候就该做好了准备迎接这些,云谏,我不许你帮她一点,你要明白她不是可怜的姑娘,她是你的仇人。”
云谏劝诫的看了眼阮沐恒道:“哥,杀害妹妹的人不是她,是她的父亲,我们不能因为想要报仇就这样对待旁人。”
阮沐恒没有看云谏一眼,只是声音越来越冰冷道:“你还记得云朵便好,车速快一些,还有文件要处理。”
“是,景爷。”
阮沐恒本能的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阮沐恒冷漠的态度打了回来,没有再吭声,只是有些发愁的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尾车,他现在不敢坐适得其反的事,只能等着沈穆清自己做出点惊天动地的事。
“爷,云家的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只是管家打电话来问,大少奶奶入住后,是住偏院的卿颜阁,还是您的主院。”
“如果他想在宁都出名,便随他安排。”
“是,爷。”
汽车尾烟扬长而去,世人万万没想到惊动整个宁都的婚典竟这样草率的结束了,他们没有看到任何轰轰烈烈,也没有感受到强强联合。
这对于云景来说不过是调查真凶的一场推动婚礼,对于夏家来说不过就是为了好得到黄金和军火库的秘密。
云家大宅。
汽车开进去的时候沈穆清明显的看到一堆人举着枪正对着她的车,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总感觉下车后这些枪会毫不留情的指在她的头上。
她还没想完,车就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直接将她整个身子倾了过去。
“大少奶奶,到了。”
沈穆清陪笑着点了点头道:“我这就下去。”
沈穆清的手还没有碰到车门,车便自觉的打开了门,外面的人动作优雅的对沈穆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沈穆清本以为自己多虑了,刚刚放松下神经搭在仆人的手上,头才探出来一点她便感受到了额头和一个冰凉的东西碰在了一起。
她陪笑着抬起头,瞬间下了一身冷汗,一身黑衣头戴黑帽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好像杀她是一个很机械的动作一般。
陪在沈穆清身旁的小七立刻警惕,赶忙从车内钻出将沈穆清护在了自己身后。
阮沐恒一只脚从车内探出,动作优雅的钻出了车内,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眼神凶狠的看了眼沈穆清的方向,他只是看着,带着仇人的目光盯着沈穆清,直到沈穆清被盯得全身发麻。
云谏慌忙推开车门从车里走出来,看着拿枪指着沈穆清的黑衣人,语气愠怒道:“做什么呢?大少奶奶刚进门你们就是这种礼仪欢迎大少奶奶的?”
阮沐恒微微侧过脸看了眼身后的云谏,对着一旁人轻轻挥了挥手冷淡的讲道:“将二少爷带回房内看好。”
“是,景爷。”
云谏安抚的看了眼沈穆清,示意她不用害怕,随即他便被阮沐恒的人带了下去。
沈穆清微微咽了下口水,愣是一声没敢出,大气也没喘一下。
阮沐恒嘴角上挂着不知名的微笑,眼神里满是杀意的看着沈穆清,但一个字都不曾与沈穆清讲过。
“阿福,行了,将她送到柴房吧。”
“是,景爷。”
沈穆清深深呼出一口气,睡哪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她现在就想能活着就好,她得赶紧想办法让这个景爷对自己动心,不然她可能都活不过两天。
但一想到阮沐恒嫌弃自己的样子,沈穆清瞬间颓败的耷拉下脑袋。
“砰!”
沈穆清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耳鸣了一般,她有些震惊的扭过头,看着刚刚还站在自己身侧的小七,此时的小七虽然还站立着,但头却是不停的在流血,沈穆清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只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带来的人,下一秒,眼前的小七扑通一声便趴到了地上。
沈穆清依旧一声不敢吭,只是死死咬着嘴唇,双眸泛着泪光看着地上的死人往后跌了两步。
阮沐恒笑着走向沈穆清,从黑衣男人手里拿过枪,玩弄的在手里转了一圈,突然上膛指着沈穆清,眼神里满是狠恶。
沈穆清下意识的举起了双手,仅仅闭着眼,此时的她已经看淡了生死,对她而言反正是早晚都可以复活的,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她就这样静静等着阮沐恒的宣判,却没想到那支冰凉的枪反而是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慢慢睁开眼,见阮沐恒还是笑眼眯眯的看着她,只是笑的像冬夜里的冰碴子。
阮沐恒用枪拍了拍沈穆清的脸,冷冷道:“云家只留云家人,我希望夫人可以明白这个规矩并且可以将这个规矩铭记于心。”
沈穆清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是,景爷,记下了。”
阮沐恒厌恶的看了眼沈穆清,对着一旁的黑衣人道:“将她安排到偏院。”
“是,景爷。”
直到阮沐恒彻底离开,沈穆清才敢放松的喘气,她惋惜的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小七,双手合十为她祈祷了一番才跟着人一块离开。
房间内阮沐恒正慵懒的坐在虎皮沙发上,管家规规矩矩的站在阮沐恒身旁行了一礼才道:“爷,少奶奶现在已经在偏院安置好了。”
“安置过程中少奶奶问过丫鬟们您的口味和穿衣风格还有爱去哪些地方玩。”
“哦?”阮沐恒微微挑了挑眉道:“告诉她也无妨。”
“丫鬟们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对少奶奶说您平时喜欢在马场和猎场玩。”
阮沐恒如玉的手指轻轻扣在腿上,像是在思考些什么道:“她没问我平时都去哪吗?”
“这…少奶奶好像没有问过。”
“明日去猎场狩猎,将这个消息传到她耳里。”
“那明日要大少奶奶陪您一起去吗?小的听少奶奶那边人说少奶奶极其害怕毛茸茸的猎物。”
“哦?带她去。”
“是。”
沈穆清一个人领着包住进了空荡荡的大房间里,房间里别说植物梳妆镜,连个桌子都没有,就只有一个木床空荡荡的摆放在角落里。
丫鬟态度十分真诚的抱着两床棉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她们一声不吭放下被子便又匆匆跑了出去,好像从未进来过。
沈穆清无奈的从地上抱起棉被,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如果让我在这儿待一个月,我肯定会被整抑郁的!”
“pisipisi。”听到声音的沈穆清停止了发牢骚,好奇的看了眼窗户边,惊奇的露出笑容飞快的跑了过去抓着窗户门道:“你怎么来了?”
云谏生冷的递过一只鸡腿给沈穆清道:“还不是怕某些人饿死啊!”
沈穆清微微瘪了瘪嘴看着云谏道:“那个老狐狸,自以为失忆了就可以上天堂了,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快吓死了,要不是因为我知道我可以复活,我今天能被他吓破胆!”
云谏边往窗户里递东西边应着沈穆清道:“他现在就是一个冷血动物,你得想办法捂热他。”
说到这,云谏犹豫的看了眼沈穆清,如果可以,他肯定不会让沈穆清做这个任务。
爱情都是双向的,他不相信沈穆清这样黏着去追阮沐恒她自己不会动心,恢复记忆的阮沐恒不会动心。
他有些吃味道:“你不要管他便好了,快些吃吧,正门那边有人看守,不然小爷早就给你从正门送过去了。”
“还是你…”
“铛铛铛!”
沈穆清话还没说完便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话语,慌忙吞了口里的鸡腿看了眼门口道:“谁啊!”
“大少奶奶,小的来问您安,您方便开一下门吗?小的有话要同您讲。”
沈穆清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鸡腿,夹着声音道:“很着急吗?管家,我在换衣服。”
“回大少奶奶,也没什么要紧的事,爷让小的来告诉大少奶奶明日带您去猎场。”
“猎场?”沈穆清小声嘀咕了一句,又看了眼云谏,却不知道云谏什么时候消失在了窗口,她只能颓败的走到门口缓缓打开了房门,面带笑意的看着管家道:“明天什么时候?”
“回大少奶奶,爷的习惯都是午后才去,那样可以在猎场吃一顿美美的烧烤。”
“好。”沈穆清含笑看着管家点了点头,刚想要退回房内,管家却又叫住她道:“大少奶奶,您可带了旗袍?爷在围猎的时候陪同的女眷得穿旗袍。”
“必须的吗?”
“是的,大少奶奶,没有哪个女子可以坏了这规矩。”
沈穆清担忧的看了眼天气,喃喃道:“这个天,穿旗袍,冷吧?”
“少奶奶这是在说个什么样的玩笑话呢?此时自然是有加了狐狸毛的旗袍的,小的…”
不等管家说完,沈穆清立刻打断道:“别!我不要狐狸毛的,我就要个不带毛的,记住哈,不带毛的。”
“大少奶奶,不带毛的旗袍这样的天穿出去怕是会着凉的吧?不然小的给您准备个狐狸披肩吧?”
沈穆清恨不得掐着人中和管家讲话,她将头往后扭了扭调整了一下表情,倒吸了口凉气道:“咱家就没有个其他毛做的吗?”
“回大少奶奶,这才刚刚入冬,库房里没准备太多女人穿的衣服,您带的那些陪嫁品都没能进咱云家的门,咱能给大少奶奶的也就只有这狐狸毛做的衣服了。”
沈穆清尴尬的对着管家微微一笑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不怕冷,我抗冻,就随随便便一个不带毛的旗袍就好,真的,别整那么麻烦了!”
管家为难的看了眼沈穆清,再次确定的问道:“大少奶奶,您当真不穿吗?新人进门若是病了可是一个月不能进药石的,您若是明儿挨了冻,小的可不能给您请医生的。”
沈穆清大方的对管家挥了挥手道:“挺晚了,管家你也早点休息吧,我真抗冻,你看着大太阳的,不冷。”
管家狐疑的回头看了眼慢慢快要落山的夕阳,又看了眼疯傻的沈穆清,无奈的离开了偏院。
管家走后,沈穆清才敢大口的喘气,咕咚喝空了丫鬟刚刚送来的茶水,她刚刚如果答应管家穿那些东西出去才真的是疯傻了。
先不管狐狸毛哪来的,她穿出去,云谏不帮她不说,万一阮沐恒那个老狐狸一敏感把她搞死了,她就真得不偿失了。
黑衣外装的人站在偏院守了一整夜,第二天黎明才离开。
阮沐恒刚好起身洗漱,见黑衣人回来,挑了挑眉道:“那丫头可把消息送出去了?”
“回景爷,大少奶奶昨日睡得很晚,但没有出过房门半步,属下也没见过一只鸟兽禽类进入偏院或者从偏院出来。”
“哦?睡得晚却没事?”阮沐恒便擦手便思索着,自言自语道:“她真聪明,竟知道先消掉我的怀疑,既然她喜欢演戏,那便陪她演到最后吧,今天的猎场都布置好了吗?”
“爷放心,我们的人心里都有轻重。”
“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