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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玉琴点头。
是啊，回来就好。
回来，就说明一切都会重头开始。
生活，还将继续下去。她不会因李明的离开，而自暴自弃，膝下的一对儿女，也再经不起她堕落的打击。
蔡玉琴强颜欢笑，望着李家老宅的别墅，仰起头，闭上眼睛，仿佛迷失在，家的温馨当中。
又或者她在向另一个世界的丈夫，传达着一个信念。
“我们进去吧。”蔡玉琴忽而冲两边的孩子说道。
李冬抱着母亲。
李怡走去，推着凌天东的轮椅。
苏挽歌站在一旁。
而李轩辕，则无神的望着院中的老槐树。
“李轩辕……”
直到蔡玉琴叫他一声，李轩辕方才回过神来。
“大嫂，外面风凉，我们进去吧。”李轩辕道。
“好！”
蔡玉琴点头。
一家人走进客厅。大厅里，李氏二老的遗像，李明的遗像，凝固了气氛。
“拿香来。”蔡玉琴伸出手，于遗像前停下。
李怡走了过去，取出香递给蔡玉琴。
接过李怡递来的香，蔡玉琴道：“李家的孩子们，给你们的列祖列宗，上柱香！”
李轩辕走来。
李怡、李轩辕分别于蔡玉琴身后站下，拿*燃的香，跟着蔡玉琴拜了三拜，随后，跪了下来。
蔡玉琴道：“爸，妈，您二老在世的时候，李家正是巅峰时期。这些年，经历了繁荣和衰败。明子离开了我们，去了您二老跟前。幸运的是，在我们李家陷入绝望的时候，你们的二儿子回来了，救李家于危难之中。今天，李家余下的孩子们都全部到齐，李家的大门，将会再次打开。”
蔡玉琴说完话，便磕了一个头。
而这也将意味着，李家的香火，将会继续延续下去。
……
祭拜完毕，蔡玉琴起身，转过头来。
“李轩辕，我想去看看你大哥。”蔡玉琴道。
“我陪你。”李轩辕将蔡玉琴扶住。
蔡玉琴点了点头。
再次走出李家的蔡玉琴深呼了一口气，多少日子以来，牵肠挂肚、魂不守舍。自丈夫去世，她未能到坟前一看。
今晚，她想过去看看。
越野车离开李家，一路向着天莽山驶去。
车上仅有李轩辕与蔡玉琴两人，车厢安静。
汽车的广播被蔡玉琴打开，上正在说着一段评书，北天王的故事，向着海内外传播着。
车上的蔡玉琴失去思考，只是静静地听着这段北天王传，也从这些故事当中，听出了这七年来，李轩辕究竟在什么地方。
哪里有烽火狼烟，哪里便有他的存在。
哪里的天堑受到侵占，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这一路聆听。
不多时，便来到天莽山下。此时，天就快要黑了。
月光撒下，树木的影子被拉长。
远远地，便能看到天莽山的公墓里，站着几个人，一身战袍，不动如钟、稳若泰山。
时不时，有求饶声响起。
“几位兄弟，请你们放了我吧，只要你们放了我，无论是多少钱，我都给你们。”
“咱们人活这一辈子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
为了钱？
并不是。
人活这一辈子，是为了父母，为了孩子，为了家，为了生存。
“乔五，你的钱，买不来良心。”
月光下的李明墓碑前，双腿俱断，正苦苦求饶的乔五爷，便听到这个声音。
转过头，一男一女自山下走来。
女人面色平静，但却难掩内中的愤怒之色。
“天王！”
留下看守乔五爷的数人，微微示意。
李轩辕点头，示意几人退下。
于蔡玉琴身旁停下，李轩辕瞧着地上的乔五爷。
“蔡……蔡玉……不，蔡夫人，您回来了？”乔五爷很难相信，蔡玉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也有今天？”蔡玉琴答非所问。
乔五爷愕然，蔡玉琴的话，让他感到颤抖。
先前的这个女人，自己屈指可灭。
可瞧见蔡玉琴身旁的李轩辕，乔五爷浑身巨震。
“蔡……蔡夫人，误会，这都是误会……”人活一张嘴，能说会道，巧言善辩，都说权贵之人，最为擅长的。
可这些话，对于蔡玉琴可起不到任何作用。
蔡玉琴问道：“李轩辕，陈霸天，已经死了是吗？”
李轩辕点头：“他的人头，就在这里。”
听到李轩辕的回答，蔡玉琴不再多言。只是冷冷的盯了乔五爷一眼，蔡玉琴道：“半月前，我丈夫，死在我面前。你乔五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只可惜，陈霸天死的早，如若不然，我蔡玉琴，非要扒他一层皮。”
“这……这……”
乔五爷呆滞下来。
扒一层皮？
蔡玉琴的话语当中，似乎透露着接下来他所面临的一切。
这个女人的话，放在半个多月前，毫无威慑力。
可如今有北天王站在一旁，这话，也的确毫无违和感。
“蔡夫人，求您原谅我，我向您赎罪。”
乔五爷额头紧扣地面。
为了活命，什么尊严都不重要，活着，比什么都好。
蔡玉琴冷笑。
“天都十大豪门，已经完全倒下了，你父亲乔龙已经先你一步离开。你乔五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天都十大豪门，灭了？
乔五爷猛地抬起头来，眼神惊恐：“你说什么？天都十大豪门……”
后面的话，乔五爷接不下去。
在天都风雨数十年的十大豪门，岂能说倒就倒？
“你们乔家的老太爷，已经年近一百了吧？这个老寿星，撑起你们乔家已经足够多的日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怕心中，很不是滋味。”蔡玉琴再道。
乔家老太爷，是一位荣耀出身的军人。
李轩辕见过他，也是在多年前。
乔五爷再次垂下来头，内中却如遭重击。
想他乔家如何的风光？他乔五是死也没有想到，如今的乔家，这么快就陨灭了。
或是当初选择杀李明的时候，乔五就没有想到报复这个词，向来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他，迎来了他的末日。
这一切，都源自于杀了李明。
乔五爷很难想象，天都十大豪门被灭，对于天都，究竟有多大的冲击？
“李轩辕，送他下去，为你大哥赔罪。”
言至于此，蔡玉琴后退两步。
待得大嫂命令落下，李轩辕迈步上前，每走一步，便让乔五爷感到如坠地狱一般的恐怖。
“李先生，求你了……”乔五爷抬起头，还想争取最大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