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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陆晨解决了那只牛头尸身傀儡。
当然不是靠着一屁股坐死敌人,不过牛头尸身傀儡少了一只脚,行动不便,本身又不懂什么招式,就会蛮力乱打,残废了弱点更加明显,陆晨只要游走趁机下手,搞消耗战,便可以轻松将其消灭。
看着一堆烂泥和尸骸,陆晨别了别鼻子,他与牛头尸身傀儡缠斗许久,现在浑身也比那滩可以打马赛克的东西干净不到哪里去。
“道长,现在要怎么办?”陆晨索性不去想那些恶心的玩意,转头问福实。
福实这才一下子坐起来,拍了拍手,说道:“继续前进,我看我们离那只鬼祟不远了。”
陆晨听话也不多言,默默与福实前进,前方越来越暗,两只火把在手才能照出一小片地方,若不是心中算着时间,陆晨甚至都怀疑已经到了深夜。
“就在前边!”福实突然按住陆晨的前进,示意要警惕。
“是么?我怎么看不到?”陆晨努力向前张望,却只有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敌在何出,自身又在何处。
福实说道:“是红尘障,我有秘法开天眼才看得到。”
“那我应该怎么办?”陆晨看向福实,显得有些紧张。
“内死鬼身周都会有红尘障,让你看不到任何东西,如堕入红尘,迷失自我。”福实举目张望,发现没有威胁后,从布包里掏出那把精钢短斧。
福实咬破中指,在精钢斧上来回画出符文,口中咏唱咒语,斧头在黑暗中似乎越发锐利,隐隐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你还记得西方僵尸割喉切吗?”福实将开光后的斧头交到陆晨手中,随口问道。
“嗯,记得。”陆晨接过斧头,对福实的问话感到有些困惑。
“西方僵尸割喉切”是僵尸拳中的一招,攻击的都是敌人的脖颈,招招连环,循环不断,连绵不绝如同僵尸一般仿佛不会疲劳,在反复中逼出对方的疏漏,然后一击致命,这招有什么奥妙吗?
“想象这把斧头是你的手臂延伸,使出‘西方僵尸割喉切’,切开这层红尘障,一口气冲到鬼祟前边,把它给劈了。”福实一脸凝重,他缓缓说道,“接下来我的话你可要牢牢记好,不然高家小娘子风雨交加的洞房花烛夜新郎官可能就不是你了。”
一句话让陆晨哭笑不得——自己不就是说了个谎吗?这个无良道长怎么反反复复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老话多,树老根多?
陆晨一想到那只鬼祟依附在的是一颗巨大榕树之上,感觉这句话的确很应景。
“别分神,认真听!”福实看到陆晨这副模样,不禁提高了声调,“我下边的话很重要!”
陆晨被喝得一跳,急忙静下心来听讲。
“内死鬼,是最凶邪的一种鬼祟,它们包括气死,怨死等死因,它们生前不如意,死后便依怨念而行,逢人必杀,不计范围,不计数量,不计时间。它们的杀人方式有无数种,然而,最可怕的一种方式就是红尘障。
红尘障,致命的地方就是人心。
它无边无尽,你进入这红尘障中,五感六识都会被其所蒙蔽,眼前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渐渐的,你会感到烦躁,悲观,绝望。
而破掉这个红尘障,必须使用我们雪山派的秘法所制刃器,再配合阴德,将其一道道劈开。
但是红尘障,红尘,红尘,万丈红尘,想要劈开谈何容易?你劈开红尘障之时,将会承受它的红尘,越是深入,所缠红尘越多。
哎,红尘毒,相思苦,万般舍不得,最终化为杯土黄泉落。你这一路千万别吸气,直到劈开那只鬼祟尸骨,都不能吸入一口气,否则你将受到致命红尘毒,万劫不复。”
“道长,你说中了这红尘毒,会怎么样?”陆晨听的云里雾里的,只记住了在劈开鬼祟的尸骨前都不能吸入一口气。
“刚才不是说了吗?化为杯土黄泉落。”
“……你是说,化,化成一杯黄土?”陆晨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得背后不知觉竟被汗水染湿,他没想到除掉鬼祟还有这般凶险。
“莫要担心,只要你不吸入里边的气,自然没事。”福实一脸淡然地看着深处,显得高深莫测的样子。
“道,道长,你看。”陆晨故意撅起屁股,吞吞吐吐说道,“我刚才和那只牛头尸身傀儡大战三百回合,现在浑身无力,伤势又重,估计接受不了如此重大的使命,万一吸入那口什么红尘毒的,我真‘化为杯土黄泉落’不要紧,可是到时候风雨交加的夜里只能麻烦您老人家给我上香了,白头人送黑头人,岂不悲哉?”
“难道要我亲自上场不成?”福实听言,吹胡子瞪着陆晨。
陆晨脸上大喜,急忙双手呈上斧头:“难得道长有这般胸襟气魄,虽千万人吾往矣,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照肝胆两昆仑!小子对你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福实想不到陆晨年纪小小,居然会说这些绕绕弯弯的话,气极反笑道:“好吧,我上去,话说在面前,若是有我压阵,就算你中了红尘毒,也不是没有救的可能,万一我中了红尘毒,你就困在这儿慢慢等死吧。”
听到这话,陆晨一副哭丧脸,他知道自己上了贼船了,现在情况是不管怎么说,都得自己上,于是收回斧头,装作一步一瘸地向前走去。
“道长!”陆晨突然转过头,情悲意切。
“又怎么了!?”福实有些不耐烦,又有些小好奇,不知道这娃娃又想说些什么欠嘴的话了。
“我两世处男,如果有什么万一,到时候记得烧具女童纸人给我。”
“放心吧,扎纸人我在行。”
陆晨听言,先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福实。
“又怎么了?”
“道长,我觉得还是烧两个纸人吧,一个女童,一个年纪长我十岁的,身材要好,胸挺屁股翘的。”
“好,好,好……”
陆晨听言,又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又转过身来,欲言又止。
“快滚,那么啰嗦做什么!担心我踹你!”福实终于不耐烦了,跺脚作出要踢人的模样。
陆晨见状,赶紧向前溜走,还一边喊出来:“道长,你买回来装在布袋里的那只烧鸭我把屁股吃了!吃啥补啥!”
福实闻言,脸色大变,立刻从布袋里掏出一包油纸,快速打开,里边裹着一只烧鸭,烧鸭却已经没了屁股,也不知道那混账小子什么时候下的手。
福实生平最爱吃鸡鸭屁股,现在一只烧鸭少了精华部分,简直让他捶胸顿足,如丧考妣,本想寻陆晨出气,却发现那小子早就没入了黑暗之中。
“臭小子,有种别回来!”福实喊出话后,惊觉失言,急忙改口道,“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