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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 异域星空的守望者 7 把字刻入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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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把字刻入石头

    虽然去过多少次其它的星球,但只有10号行星会给我这种独特的体验——不论是踏足山巅,还是遨游大海,深入贫瘠的沙漠、深邃的洞穴……这些,都不会让我感到陌生和厌烦,仿佛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散步,温馨、惬意、还有一点点冒险。

    地球没有给留下我太多的印象,密涅瓦号和守望者号冷冰冰的舱壁没有生活的气息,唯独10号行星,这颗我可以自由漫步的第一颗行星,向我敞开怀抱,向我吐露她的细腻情感,向我送上她温暖和煦的微风与关怀,给予我生活的权利,给我前进的活力。

    这就是家的感觉。

    ……

    记得第二次造访10号行星,我选择在那片广袤的沙漠中央着陆后,在纳米机器人的帮助下我打造出一小块沙漠盆地。此后数月里,纳米机器人又建造了一座以黑曜石为材料的高塔建筑,利用盆地的斜坡和汲取的地下水打造出了菜地和家禽棚子,虽然淡水已经足够,但我还是造了几个露水收集器——这样,这块沙漠中的“绿洲”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隐士居所”。

    在黑曜石塔里,我找了一个房间安置好麦克打造的仪器,操作简陋的操纵杆,将投影出的画面照在墙上,我正式开启了“视觉干扰”模式,安排纳米机器人聚成黑色人形在边缘处巡逻,袭击那些敢于靠近的人们,想必关于这个恐怖沙漠的传说很快就会流传开来吧。当然,我可没有忘记把王晨建议的那条小路和灯塔给造出来,“视觉干扰”范围也把这些地方排除,之后想要进入沙漠中心寻找隐士居所,就只能通过走海路了。

    从守望者号上拿了很多书,AI推荐的那些我都放在建筑的各个房间中,那些来学习的人想抄走就抄走,我不会在意,知识和故事本来就是需要传播的。但随身携带的PDA、霰弹枪、其它类别的书籍等——那些远超这个时代理解的东西,还是藏起来的好,于是我设计了一个小小的密室,以石壁作为暗门,门上刻下一个菱形含内切圆的形状,再用3D打印机制造一个有木材质感同形状钥匙,带在身边或藏起来,这样布置完后,“隐士居所”就算做好迎接客人的准备了。

    在我如法炮制去放出风声前,我必须要去看看第一次造访这里时我“隐居”的那个孤岛现在的情况如何。驾着小舟,航行于大洋之上,时隔8年再次回到这里——什么人也没有。我找遍了整座岛屿,只找到风暴肆虐过的痕迹,那些熟悉的人景事物全被这8年的时光磨灭了。

    我的徒弟呢?他幸存下来了,逃回了大陆上,隐居于大陆中部一片森林当中,最好的证据就是那片森林从那时起开始飘起永不散去的浓雾,让进入森林的人与动物都迷失其中,再也无法出来,他应该是把“视觉干扰器”开到了最大功率,而且一直没有关闭,即使他去世后。由此,之后的几代文明中,这片森林以及那广袤的沙漠,都被冠以各种恐怖的名号,伴随着数不尽的诡异传说……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迷雾丛林与绝境沙漠黑色建筑的伏笔解密)

    我继续在孤岛上寻觅,风暴的到来会将这里大部分东西冲刷殆尽,唯独无法挪动那些沉重的石垣。我费尽力气将一根石柱立起,半截埋入地下,在上面露出的部分刻下深深的沟壑:

    守望岛

    方方正正的汉字,不会被风暴吹散,不会被雨水腐蚀,不会被泥土埋没得失去痕迹——这个名字,将永存于岛上,与天空中那辽远的守望者号遥相呼应。

    这段往事,是多么美妙的回忆。(这也是守望岛的秘密)

    ……从守望者号出发,进入巡弋飞船的冬眠舱,通过1号“胶囊”降落于星球,在星球上生活8年,乘坐1号“胶囊”返回正在接近的巡弋飞船,返回守望者号,进入生存舱修复身体……

    这个循环,已经不知道经历多少次了,麻木的我甚至不再计算,不再盯着全息显示屏查看时间,不再聆听AI为我报时。

    我只需等待到地球人类逃亡舰队的到来即可。虽然时间好像还很远,但我能够从地球发来的碎片化信息清楚地感受到他们那边的紧迫——第二次拦截失败、第三次拦截失败、逃亡飞船已经发射……很好,他们已经准备放弃地球了,离6号指令的最终阶段越来越近了。

    即使如此,我仍需要去删除那些“收割”来的控制指令,它们仍有为地球赢得翻盘的可能。随着每颗行星上的生命被一次次化为焦土尘埃,返回守望者号的控制指令也越来越多,也越来也复杂,其作用也越来越强大。

    比如说变身成大型动物的控制指令:能命令周围的N粒子聚集在使用者身上化为有机物状态,成为使用者额外可控制的肉体组织,所以我能够看到有的指令会让人变成巨大的野兽,甚至是想象中的生物也能成功实现变身。当指令解除时,那些额外的有机物会随N粒子的移动逐渐散去,最终还原成使用者的样子——这也是使用者变成小型生物指令的原理。

    最让我惊异的是小型虫洞的控制指令:使用者念出通过复杂的指令开启一个人体大小的虫洞,已实现长距离的跃迁——这被新生人类称作传送,既可传送物质,也可传送使用者本身和其周围的事物。这个控制指令的出现,甚至让地球文明的传统运输方式相形见绌,这也是人类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最理想的跃迁方式。而且,从一些从未成功使用但被收割上来的控制指令可以看出,一些新生人类已经不满足于空间的传送,他们甚至开始思考时空跃迁的可能性!一旦成功,将标着这时间旅行成为可能!但目前来看,这种指令并没有开发成功,只有一些尝试和雏形样板。我突然想起守望者号上还有一道“五维空间”入口的存在,一旦能够穿越时空的控制指令成功出现,那这个“五维空间”入口会不会成为“时空旅行”的其中一个出口呢?我甚至觉得有一天这空间站中会莫名其妙出现几个新生人类的身影呢。

    同样出乎我意料的还有“把指令刻入石头”,一些新生人类利用控制N粒子中的带电粒子的方式,在石头等物体物品上给自己的控制指令“录音”,并设定在某种条件下激活这一指令——说白了就像是老式磁带的原理,但这种创意带给我的震撼是十分深刻的,我不禁怀疑如果没有“收割”,那这些新生人类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发展出怎样的文明和科技呢?这种“把指令刻入石头”所诞生的成品,被10号行星上的人们称为“咒语石”,不过这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还有一些控制指令的作用也可以被称作奇迹:如有的指令能够降低某人或某物的分子活性,实际效果呈现为减缓衰老,延长寿命;有的则反其道而行,提升分子能量,增强人或物的能动效应,实际就是增强人体的能力,但代价就是加速衰老——有点儿像我没进生存舱的后果;也有能够用来占卜未来的控制指令,听着挺邪乎,实际效果不明;还有能够读取记忆、控制梦境的指令,但都相当复杂,即使不用我删除,AI也不会选择这类长而复杂的指令传到密涅瓦号上……

    我把这些堪称神奇的控制指令打印成册,虽然我也有控制N粒子的能力,但我更加依赖最常用的纳米机器人,所以我能够使用的控制指令不多,上述这些更是不会——其实我也不打算学。不过,会有人想要这些的——

    比如当前10号行星上的那个“隐士”。

    ——

    再一次来到11号行星沙漠中央的“隐士居所”,我找到了这个时代继承“隐士”身份的人,也是我第二十二名学生。由于他总是身着黑色袈裟一样的服饰,又是几乎没有头发的样子,我一直称呼他为“道衍”,而他自己也十分认可这个名字,以至于我都忘记他原本叫什么了。

    (这个人是谁?当然是“老师”)

    在我的众多“继任者”中,他不是聪明绝顶的那个,但他是最听话的那个,听话到我可以放心把群星计划的事情告诉他也不怕他泄密出去,听话到我可以把黑曜石建筑中的密室钥匙给他也不担心他瞎摆弄里面的东西,听话到我只用一个“会带他去地球”的虚假承诺就能让他对我死心塌地……这样一个人,对我来说真是完美到了极致。道衍唯一的缺陷是没有控制N粒子的能力,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他只需要教好思想理念、传授科学技术就可以了,控制指令这种东西,在这些星球上也有着很多类似“不切实际”“中看不中用”的口碑。

    说实话,在经历了这么多次来来回回后,扮演“隐士”的游戏我也玩腻了,说不定在这次会面后,我就不会频繁造访这些特色各异的星球了。

    我把之前打印成册的那些的控制指令交给道衍,他并未露出预料中的欣喜神色,反而告诉我说有些“咒语”他们早已见过同样的或相似的,不足为奇。不过他还是认为“时空传送”是一个很好的开发方向,愿意留下这些控制指令做后续的工作。(这也是预知魔法的来源,成为后来的那场与未来通话的事件前提)

    道衍此时还没有正式开始“隐士”的工作,所以这里还没有其他学徒,不过勤奋的他把这里的设施保养得很好,菜地瓜田鸡棚里都有足够的资源储备,就连露水收集器也是一台都没有坏掉,身为我的学生对于这类细节工作的一丝不苟让我非常骄傲——即使这种情感没什么意义。

    “我打算制造几个‘增幅咒语石’来强化露水收集器的工作效率,这样就减少对地下水的依赖。”道衍这样说,我默许他的想法,但实际上已对这里的事情漠不关心。“我在房间的石壁上刻了一些字,您要不要看看?”

    “刻的什么?”我不打算亲自去看,直接问出答案就行了。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成王败寇……”

    “你是在暗示学生们要相互竞争吗?”我很佩服道衍能用这么多的词语表达同一个意思。

    “让他们有危机意识,加快‘发展’的效率。”他回答到。嗯,想的不错!“我发现迷雾和黑影的控制装置上有一个隐藏的按钮,使用说明上注释那是‘保险’功能,您之前没和我说过。”

    “是吗?”说实话我有些不记得的,只能应和他,原来麦克还设计了那种东西呢!“这个‘保险’可以作为最后的保护措施来使用……还能强制唤醒……”他说着,不过这些内容我也懒得听……

    “传闻中的紫色彗星与您有关系吗……它出现的时间与您到访和离开的时间存在某种巧合……”紫色彗星?他说的不会是“胶囊系统”划过近地轨道时留下的轨迹吧,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无法和他解释,我选择不回答。

    “老师,你有什么心事吗?”道衍关怀地问着,他可能以为我的满不在乎是因为忧心忡忡。

    “我在想如何解决之后的一些难题。”我指的是解决来自地球的人类逃亡舰队。

    “您是害怕死亡吗?”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尴尬,理论来说,我也不算真正的“活”过,当然也不曾在意“死亡”这个抽象的概念。没等我回答,他接着说:“您把这个‘转生咒语石’带在身上,也许用的到。”他递给我一块保护得很细致的“咒语石”。

    “它有什么作用?”我好奇地问。

    “您死后,灵魂会转生在别人身上。”

    ——这个回答有些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