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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防风邶！教个箭有必要如此贴贴？
小夭骑着白雕时，还比较从容，但此刻在天马背上就略显狼狈，防风邶猜测，她小时候的坐骑应是鸟类，天马的骑乘方式需要双腿和腰有很好的肌肉控制，口中略教了小夭几句要诀，但天马欺生，途中故意颠簸，将小夭一丝不苟的发髻抖得凌乱，小夭难得本性上头地骂了一句，“比你凶狠万倍的大荒头号坐骑金冠白雕，也不敢这么颠我！”防风邶听得真切，心里暗道，那还不是我驾驭有方，怎么能算你的能耐，然后下一秒，天马顽劣地又拱了下背，于是小夭东倒西歪地发出连连惊呼，直让人眼花耳鸣。
实在是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防风邶长臂一舒，将险些歪身落马的小夭揽在身前，牵系缰绳的双手故意紧紧拢着她的腰，那不是陌生男女之间该有的社交尺度。“你知道我身份。”小夭一朝从马背被救起，却觉得自己又落入虎口，祭出身份想要让这浪荡子知难而退。
“我尊贵的大王姬殿下，再忍忍，我们快到了。”说着，冲她轻挑下巴，前方果然就是惇物山了。
听他摆明放低的态度，饶是想耍横的心情也无的放矢，小夭心里得承认，他骑术确实极好，此刻在他胸前骑乘的感觉安稳流畅，怎么也不敢说是难以忍受之事。小夭收拢心思，既然有机会与防风氏的人私下出行，不如趁此机会，也探探他们究竟要怎么对付玱玹，处在暗处的人，那么多细密的盘算，只要自己用心留意，也能由碎片拼凑出全局。
有了这番打算，小夭便也心安理得与防风邶同乘一骑。
惇物山今日天气正好，风轻云缓，阳光明朗但也不过分地暴晒。
防风邶将她抱下了天马，便被她一把推开，也不以为忤，一派自然地问，“要我射在哪儿？”
吊儿郎当的做派，配上这句歧义肆起的浑话，小夭心里暗骂“龌龊的家伙”，随意一指远方，“就射一朵小黄花吧。”话音未落，防风邶利落地御弓搭箭弦满而出，小夭根本没看清他动作，一箭已出，防风邶收起了弓，静静地看着箭去的方向。
小夭转身看他，只见防风邶鲜衣怒发，驭风而立，说不出的桀骜潇洒。偏不许这龌龊的家伙得意！小夭于是故意对他嚷道，“也不知射中了没。”忽然又觉得自己怎么也跟着他开了黄腔……
防风邶冲她笑笑，手臂轻轻抬起，那支方才射出的箭居然飞了回来，稳稳落在他掌中，居然箭头上还真就穿了一只小小黄花。简直是骇人听闻的精准，用如此箭术取一朵娇嫩黄花，这个人无聊是真的无聊，强悍也是真的强悍。小夭瞬间意识到，那一夜，若防风邶真想如何，只怕他一箭出弦，自己和玱玹谁都逃不掉一个死局。
防风邶慢慢执着箭身递给了小夭，小夭注意到他始终避免将箭头对着自己，哼，难怪玱玹说这人是大荒难得一见的浪荡子，还真精于这些蛊惑人心的手段与细节，若是寻常女子，恐怕几个回合就要芳心暗许了。
但小夭不是寻常女子，她也好歹做过许久的男人，此刻只是正色评价他的箭术，“防风氏果然一手的好箭术。”
“想学吗？我教你。”防风邶见缝插针，只等她一个点头。
“能教外人？”，小夭疑惑，从未听说防风氏的箭术还可外传，搞不懂他到底在打自己什么主意，而防风邶坦荡如常，“只是一些射箭的姿势、技巧，这些东西擅长骑射的人都能教你，当然，我教是最好的了。”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张狂，他也确实有这个得意的资本，毕竟谁不想拥有箭术世家防风一族的经验真传呢。
横竖也是轩辕城里无聊的日子，小夭倒要看看，他能借着教习箭术，从自己身上谋得什么利益，哼，可别偷鸡不成，反倒被自己这只小鸡啄了眼睛！小夭自认自己这张小嘴巴也是有点子厉害的，未必就能让他讨去便宜。这么想着，随口答应他，“好啊，那你教我。”
又想到修习箭术可是个漫长的过程，小夭于是问，“你竟有这许多时间教我？”
“只要你想学，我一定奉陪。”防风邶半脸真诚半脸做作，他又来了！这个人总是喜欢这样，也不知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小夭心中暗想，倒要看看这人究竟要做什么，却没察觉自己已经被他勾起探索的欲望。
102 防风邶推销成功，小夭一试成主顾。
没想到防风邶做起老师，倒是认真勤勉，当天就开始了第一课教学。以一棵距离合适的古木为靶，他将自己的弓递给小夭，“今天就用我的，改日再带你选自己的弓。”小夭凭着刚才的记忆，模仿他的动作，防风邶却一边夸着她“有点样子”，一边极为自然地贴靠在她背后，进行细微的纠正。
他的腿贴着她的，他的手各自握住她的左右手去执弓搭箭，于是随着他的吐息与说话，他的胸腔就贴着她的后背起伏，他的头发在风中微扬，擦过她下巴脸颊，留下阵阵的痒。小夭没有习过箭术，也不太确定教别人射箭的姿势是不是就应该这样子，想发火，又担心露怯，只能努力将精神沉浸在手中的箭上。
然后，他的手指就一节一节地插入了她控箭的手指，“你力量偏小，但无妨，只要这样四指引弓，一样能击出极大的伤害。”小夭觉得这样的手指交错而扣，有些不妥，但余光里，防风邶难得认真，目光只是定在待发的箭矢上，所以她也跟着凝神，在防风邶缓缓的口诀中，射出了第一箭。
不知哪里出了问题，那箭半途失了力道，就坠落在地。小夭掩饰着心底的沮丧，装作不在意地自嘲了一句，“看来我不是射箭的料啊。”
防风邶依然极有耐心地鼓励她，“就第一次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他的鼓励带着呼吸的潮热，字字擦碰她后颈的皮肤，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小夭总觉得也许下一秒，他就会以兽牙刺破自己的皮肤，课程的前半段，小夭就总有些三心二意。
防风邶看出来了，也不戳破，只继续教她箭术的要诀，事无巨细地纠正她每一点偏颇。
小夭向来都是个急性子，总想把什么都快速学来，以备不时之需，此刻学箭，也总想一步登天，想防风氏祖祖辈辈都擅长用箭，说不准有什么特别的箭术秘法，便缠着防风邶，非要他将这自己脑补出来的秘法说出来，没想到，防风邶歪头一笑，反问小夭，“你怎么知道我们防风氏有这秘术。”，趁她呆愣了须臾，防风邶将她虚虚圈在怀中，引导她执箭起手，“秘法就是，慢慢来，就会很快。”
他的声音沙沙的，像一阵微风拂过耳畔，“慢慢来，就会很快”，小夭细细品他这句话，觉得还蛮有些智慧，没想到学箭半日，对他已有些刮目相看。
防风邶又这样同她试着射了几次，一次比一次放开引导的手，渐渐地，小夭摸着些门道，箭矢越飞越准，防风邶满意地点点头， “悟性不错。”得了防风邶的肯定，小夭也越战越勇，终于，有一箭稳稳扎在古木之上，“我射中了？”一击成功，小夭自己倒有些不可置信。“本以为我灵力低微，今日很难射中的。”
“箭术讲究一个巧劲，四两拨千斤，没有灵力的人练好箭术，也能以弱克强。”防风邶一派闲聊的模样，句句都戳中灵力低微的小夭迫切想要有力自保的心，本来只是一次随性的箭术尝试，但听防风邶说完这番话，小夭现在是认真想好好修习箭术，只盼真的有朝一日，也可以不再以身体去对抗危险。
“保持这种感觉，继续。”这一次，防风邶终于退后了半步，摒除自己的干扰，示意小夭全靠自己的感觉，去引弓就箭。小夭立刻取了一支箭，借着方才成功那一箭的感觉，再射，但居然半空又坠落了……
防风邶轻轻地说，“你生了得失计较。”被他说中了自己的内心，小夭有些不服气，还要取箭再射，但防风邶阻止了她，“今日就到此为止，你再练下去反成了巩固错误的感觉。”
小夭想了想，也是，自己企图心一起，专注力就有些涣散，今天实在不适合继续，“你真是个好老师。”这一句，小夭倒是由衷地，防风邶一心想哄她开心，“我这法子只适合教聪明人。”
小夭习箭的念头已定，防风邶立刻又摆出觊觎佳人的德性，直说若要自己教她练箭，她也得陪自己解闷才行，二人就这么过家家似的约定好了，习箭、陪玩，有来有往。
一言一语，一来一回，两颗心从陌生变热络，原来也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103 睡过一张床的人，当然可以同吃一张饼。
回城时，二人自然也是共骑归来，防风邶以今日的箭术课程，硬是诓了小夭一顿“拜师宴”，地点由他指定，小夭对轩辕城确实也不熟，索性一切听他安排。
天马载着二人，不疾不徐地于空中踏云，小夭靠在防风邶身前，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你常这样带着姑娘满大荒闲逛吗？不会觉得不方便吗？”小夭想起曾几何时，那个九头妖怪也是这样带着自己四处地晃，哪里有风景便停下看看，漫无目的，小夭一直很想弄懂，当一个人这样带着另一个人到处地走，代表什么意思。
“有缘就结伴而行，觉得合拍就携手度日，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跟同类在一起，一天和一生也没有什么区别。”防风邶说完，突然将那张帅脸凑近她，“你不对劲儿，你在想男人！”
“我……我才没有！”小夭极力反驳，但她的结巴出卖了她，耳廓脸颊都微微热了。
防风邶却没有追着取笑她，反而学着小夭的嗓音，来了一句，“我是大王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跟谁一起就一起，玩玩而已，先爽再说！”小夭听防风邶这般撺掇自己“持身份行凶”，笑骂还好他不是女儿身，不然定是个惑乱东宫的存在，心情也终于敞亮了些。
轩辕城气候凉薄，高空更是微寒，但回程的一路，防风邶阔大的袖袍左右护在小夭身侧，小夭只觉得他怀中暖意盈盈，丝毫不会冷到。
本以为防风邶会狠狠“削”自己一顿霸王餐，没想到，拜师宴却是选在了一处粗陋朴素的“苍蝇馆子”，店面虽小但胜在整洁而清净，老板娘是亲自过来接待的，仔细瞅过小夭，才轻声对防风邶说，“客官今日带来的姑娘，可比以往那些个都好看。”
Girls help girls，小夭几乎忍不住地失笑，老板娘估计也是看不惯防风邶的海王行径，话里明着夸小夭貌美，却将防风邶那点约会经历抖搂个遍，只恐单纯小姑娘着了海王的道儿。防风邶又能如何，只当自己没听出话里意思，让老板娘按老规矩上菜。
神神秘秘的打暗语！小夭偏不问他，“老规矩”是吃什么，让这人憋死才好呢。果然，防风邶没出两秒钟，就自动招了，“别小看这小馆子，这里可有全大荒最好吃的烤肉呢。”嘴上不停陪小夭聊天，一双手也勤快地帮小夭擦拭干净了竹筷。
老板娘手脚麻利地上了大块炙烤过的肉，防风邶熟练地取了片刀，边切着肉，边介绍，“肋骨上方，靠近脖颈，带着皮脂的这一块肉最好吃。”说着，将那最美味的一小块肉，在小夭的餐盘中。
脖颈？小夭听不得这两个字，一听，就会想起那人。看着眼前与相柳一般无二的脸，小夭又觉得好笑，相柳何时对自己如此殷勤体贴过？从来都只有相柳“吃”自己脖子的时候，也好！今日当着同样一副面孔，权当自己也吃过他的脖子了。带着戏谑的解恨心态，小夭将肉送入口中，本以为一块肉又能美味到哪里去，但那肉块口感又嫩又韧，撒的佐料也恰到好处，细细咀嚼，滋味繁复，小夭惊喜地朝防风邶点点头，“果然好吃。”
见她吃得开心，防风邶继续为佳人切肉布菜，口中还在百般炫耀，“不是我吹，这轩辕城好吃好玩的地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似乎担心小夭日后反悔，不与自己结伴杀时间，所以再为自己加足筹码。
小夭淡淡地想，他一定不是相柳了，相柳不会有这么多时间约不同的姑娘，在这轩辕城里吃喝玩乐，口中也开起防风邶的玩笑，“你有那么多美人姑娘要哄，自然要做足讨好她们的攻略。”
防风邶借着切肉，垂下眼睛不看小夭，这才说，“遇见你后方知，过往一切都是为了今日我能讨好你。”顿了顿，才将手中新切了的肉摸好了佐料，再夹给小夭。这块肉依然很好吃，小夭细心地发现，不同部位的肉，防风邶居然为自己配了不同的佐料，能贴心到这般程度，可见浪荡公子也是需要一定门槛的。“你这讨好姑娘的手段，到比箭术更厉害。”
防风邶听她这样说，这才抬眼看了看小夭的脸，见她吃得开心，眉目舒展，再不是那日岳梁府中席间的恍惚模样，所以，我今日可有讨好你？我这个人形朏朏，可还合格？
脖颈附近的肉要单独吃，但肋条的肉，防风邶建议可以夹在饼里，不过这家店烤肉一流，饼却含糊，小夭不喜欢吃干硬的饼皮，于是防风邶细心为她把饼皮撕掉，只分给她软糯的饼心，饼皮也没丢，防风邶大口大口吃得开心，似乎觉得二人的关系已经熟到可以同吃一个饼了。
小夭看在眼里，只当他又来这套，故作卑微低姿态的泡妞儿伎俩。不自觉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防风邶，脑中想着相柳永远是那么骄傲霸道，何曾让自己凌驾于他的头上。
“怎么了？”防风邶见她不吃了，转而盯着自己发呆。
“没什么。就是现在终于确定，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小夭是笑着在说话，但语气表情写满了无奈。
小夭说完，专心地对付面前的烤肉，她没有看到的时候，防风邶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瞬间淡淡的萧索。
104 连玱玹这个大荒着名的瞎子，都看得出小夭不对劲儿。
说是拜师宴，小夭吃得满肚子烤肉，被防风邶体贴地一直送回宅邸，进了门，才想起方才那顿饭，防风邶似乎只捡了自己一张饼皮吃。回想今日相处，更像是一次刻意安排的约会，目的却只为让自己开心。先是他巴巴地主动表示教自己箭术，给了自己一个有力自保的希望，接着死皮赖脸推销自己的“地陪”资质，给了怕寂寞的自己一个绝佳玩伴，但，防风邶为什么希望自己开心？作为投靠轩辕五王一派的防风氏庶子，防风邶的行径十分地不合逻辑，小夭并不觉得自己的魅力足以让见惯妖娆的浪荡子“一见钟情”。
他教习箭术时，精准揣测自己的内心，半点心念都逃不过他法眼，这样的头脑，应该不至于以为低姿态的讨好就能蛊惑自己对付玱玹吧？小夭想不通防风邶为何对自己如此体贴，索性就不想了，反正答应了他会常常往来，他那些背地里的算盘，早晚也会见天日，未来漫长，又何必急于一时。
想起他送完自己，策马长街的浪荡背影，小夭摇摇头，替他惋惜，好好个样貌好好个人，若是他本分正经一点，也许就不会混到今日一个女友都没有，反而他妹妹都已定婚多年了。
这一夜，小夭没有回放狌狌镜，就睡得格外踏实。可能是因为白日里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也或许，是因为防风邶临走时留下的那一句，明天见。他说明天还约自己，练箭确实也该打铁趁热，小夭隐隐心中生了些期待，不敢不好好休息。
隔日，防风邶早早就在玱玹府邸的门外等候，小夭今日也醒得很早，门房传报时，小夭已经梳洗完毕了，听说防风氏的公子应邀来接大王姬出府，玱玹微微诧异，“不会是那个浪荡子防风邶吧？你二人何时走得这样近？”小夭匆匆套了身便于练习箭术的女子常服，才想起昨夜回来得晚，忘记跟玱玹知会一声，只能速速解释了句，“昨日偶然碰上的，我诓了他教我箭术，这阵子可能会常走动，正好也探探防风氏暗地里的勾当。”
玱玹直觉地感到奇怪，小夭从来不是个会选择孤身犯险的性子，尤其她灵力微末，怎会愿意与分营而立的防风氏走得这样近？直觉就想去阻拦，但小夭取了件外袍搭在胳膊上，还未来得及披上身，人已直奔门口而去。
“小夭，带上我的侍卫……”玱玹只来得及对着她背影喊，小夭头也不回地拒绝他的好意，“真不用！”，急匆匆的身影转过连廊，便在玱玹视野里消失了。
她居然那么信那个防风邶？玱玹深感不悦。那是一种来自男人对男人的恼意。
防风邶是背转了身在门外等，所以小夭在堂院中便能望见那个劲峻背影。今日他穿了一身雾粉色的常服，搭了件略宽松的天青色外袍，长发束了简单轻快的一个发髻，配的是乌色透紫的檀木冠，与脚上的乌紫色靴子遥相呼应。这人，倒真是自己认识的男子里最会穿搭的一个了。以前小夭总偏见地认为，男子穿粉色要么骚气油腻，要么娘们兮兮，但这身雾粉色穿在防风邶身上，倒衬得他整个人更显温润净澈。
防风邶本是在眺望神农义军的方向，自己离开营中有些日子了，有些记挂毛球，化身防风邶时只能在轩辕使用天马坐骑，金冠白雕属于相柳，若在轩辕城内出现，只怕是要人人喊打的，不知那小东西有没有好好吃饭。说来也怪，自己总觉得在营地时，毛球当着自己的面食欲旺盛，但只要自己短暂离开办事，它就不肯好好吃饭，有一回自己离开半月有余，再见面毛球居然瘦了一圈，不知要演这苦情戏码给谁看，这傻鸟！
防风邶并没有在看风景，风景中的人却都偷偷看他。此时是大清早，街面上行人寥寥，但只要路过此处的，都会偷眼一瞥那容姿俱佳的男子，站在高门之外，身边还有一只亦真亦幻的天马坐骑相傍，虽然大家都是神族，但这么谪仙一般的人还是难得一见。
想着毛球的傻气，防风邶自然地流露笑意，而听见身后匆匆奔来的脚步，防风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