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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我和你老爹在停车场等你，有事情给我俩打电话。”
王美兔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突然想起来一件麻烦事：“你说我站在接机口，怎么样才能让兰舟老师注意到我呢。总不能像那些招待所的大妈大爷一样，举块巨丑的硬纸板吧。”
小姐姐终于想到什么，开始翻自己的包。
“放心，我和你老爹一早就给你想好了。”
她拿出来的，还真是招待所大妈大爷式的硬纸板，上面的字还巨丑。
王美兔：“……”
可得了吧。我们搞设计的，要是弄出这么丑的东西来，兰舟老师见了非得扭头就走。或者以为是个碰瓷的。
“美丽姐眼神又不太好，你说我要是找你和老爹去帮忙盯着点出来的人，会不会让别人觉着美丽姐是个巨婴。这可真够让人犯难的。”
王美兔想了想，状着胆子给褚念橙去了个电话。
褚念橙还在忙，电话那头窸窸窣窣了好一阵，她的声音才清晰地响起来。
“我不是告诉过你航班号了吗？”褚念橙：“兰舟降的是商务机楼，私人飞机的那个通道，你报我的名字，到时候给我打个视频电话，我跟他们说一声就行。”
商务机楼？商务机楼在哪？
王美兔晕晕乎乎地挂了电话。
她听都没有听说过。
小姐姐翘着兰花指，穿得特洋气的蕾丝裙，趴在车窗上，她不管多大年纪都有颗爱美的少女心。
“小橙子怎么说呀？”
“她说让我去商务机楼，兰舟会从那里出来。商务机楼是什么楼？还什么私人飞机，这美丽姐见都没见过啊。”
“哦，这就有点为难了。”小姐姐：“你到时候进去了问一下工作人员，让他们带一下路。机场的小仙女啊、漂亮小哥哥什么的，人都可好了。”
小姐姐就是比她时髦。还什么小仙女小哥哥的，王美兔自己都说不出这种话。
“行行行，我知道了。”王美兔：“你和我爹也别老在车里呆着，空气不好，这里都是汽车尾气。不行你们就去旁边的小村庄玩玩，或者去附近的电影院看看电影，逛逛商场。机场是偏了点，但是十公里外就是另一番世界了。开车也就十来分钟的事。”
小姐姐：“这我和你爹还能不知道吗。主要不是怕你有什么事找我们嘛。你赶紧去吧，提早在那等着。”
王美兔背上包开起导航就往航站楼走去。
小姐姐说得没有错，机场的工作人员确实很热情。
早上人少，开着巡逻车的工作人员直接让她上车给她送过去。因此她还领略了一番巡逻车游机场的快乐。
找到了商务航站楼的特殊通道，王美兔报了褚念橙的名字。想必是褚念橙已经打了招呼，工作人员只做了信息登记，过了安检就找人领着她进去。
距离兰舟的飞机降落还有两个半小时，王美兔坐在休息室里没事，但是也不敢找事做。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时间，还因此定了无数个闹钟。
王美兔也不知道里头的工作人员叫什么，来来回回换着人给她倒了无数次的饮料和茶水。
早餐和高档点心从来没缺过。
从广式到川式，甜咸辣口都有，肠粉、云吞、水晶虾饺到红油抄手、重庆小面、片儿川、豆浆油条，西式早餐，应有尽有。
王美兔怀疑他们这儿压根就不是什么航站楼，而是隐藏的美食大厦。
王美兔开了时间钟表，一边盯着上面的数字，一边细细地啃着他们送来的所有美食。
好在食物份量不多，系她吃完早餐之后，干翻这些完全没有问题。像是特意送来给她消遣时间似的。
王美兔还是没忍住刘姥姥进大观园的那没见世面的样儿。按捺不已地给家庭群里以及周楚那边分享了她此时在商务机楼贵宾室里享受的盛景。
体验了一把皇室的待遇。
就在她环顾四周小声分享完一分多钟的视频，想着再给陆姐、小丫、小五他们再发一份的时候，突然有双黑色长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双靴子太熟悉了。
时常在她的梦里来回走动。
王美兔脸上因为对商务机楼的新奇完全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深至眼底的恐惧。
茜……茜公主？！不对！“王倩？”
王倩在旁边的棕色真皮沙发上坐下，肉色丝袜下的长靴举过膝盖，盘在另外一条腿上。
她的容貌有了细微的变化，但是妆容没变，所以王美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别来无恙啊，能吃是福，美丽姐！”
王美兔可不想和她什么别来无恙。
王倩扯着嘴角，低着头，视线停驻在粉色独角兽的指甲上，“你害得我被全网黑，辛辛苦苦经营的会拍账号被封，你说我要怎么感谢你呢。”
“你为什么要冤枉我。”王美兔：“我们不是早说好，不参与其他商务的吗。”
“呵，”王倩冷笑了一声。冷森森的。
王美兔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卫衣和大清早休息室的暖气都救不了她。
“美丽姐，”王倩大半个身子过来，“我真的最烦你们这种惺惺作态，优越感爆棚的人。装作一副我对钱没有任何想法的样子。好笑，这世界上有谁不爱钱，装出这副自视甚高的样子给谁看。”
“而且我当时早说了，卖货赚的钱咱俩分，可你就是不愿意，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当真是为了原则不肯卖货的吗？怕是嫌我给的钱少吧。”
“我可听说了，当初去永章县的，有一半多是你的人，你要说自己没收回扣谁信。难不成那么多人的工资都是倒贴的？还有那个新复出的欧阳里里，什么大明星买好几大卡车的橙子，摆拍谁不会。找他打广告需要花不少钱吧。”
“那些钱你都哪来的……还是你厉害，一副正义面容，背后里做的事情比谁都龌龊。”
王美兔双颊气得通红。
“你！”
王倩：“对了，还有。”
她从包里慢悠悠地甩出一叠照片。
“你不是和温野那个大明星不认识吗？怎么着，靠吃播捞了不少黑心钱，都包得起顶流，泡得起橙光太子爷了？还是说，你是先使手段搞定的太子爷，然后再借用他的势力，成功一手遮天，替自己洗白。”
“脚踏多只船的事情，太子爷知道吗？”
王美兔脑袋沉重地捡起照片一看，顺着脊梁骨仿佛一阵电击，从头麻到脚。
温野、时祎、方阳去他家小区，她和温野卡在小巷子里，夜色弥漫，姿态亲昵。
两人摔在地上，温野捂着她的眼睛，像是窝在她的怀里。
她和褚澄在片场，在电影院，她录完吃播坐在小板凳上他站在她跟前说话，错位的拍摄，每一张都散发着不可描述的苟且。
甚至还有瘦猴儿——吕志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