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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舟和褚念橙都在。
王美兔一路狂奔的脚步慢了下来。
小姑娘的音容笑貌和初见时没有什么变化，光看人的话，几乎没有人能想象的出来，眼前的人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如果要方阳做选择，温野还是褚念橙？
如果这件事情，是她猜错了呢。
本来就没有十足的证据，就凭王倩的一面之词？
更何况，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王美兔缓缓地朝褚念橙那边走过去，狂跳不止的心却渐渐地平静下来。
用人之道，用之不疑，疑之不用。
她挺着将军肚，每一步都觉得走得豪情万丈。
但是真走到兰舟和褚念橙面前，兰舟横眉一扫，直接瘟神似的避开她的时候，心情还是一落千丈。
轮到顾倾菀休息的时候，她跑过来，给王美兔一个大熊抱。
“兔兔。”但是她的眼睛是瞄向另一处的，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导演和副导演都夸我演得挺好的，百年老师还说我演活了他书里的女主角呢，让她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不再那么单薄了。你说我拍戏的时候，像是身上有光吗？”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某一脸严肃的大叔。
“什么光？”王美兔：“打光应该打得很好的吧，毕竟他们都是专业的。”
顾倾菀：“……”
这死胖子怎么都不开窍。
王美兔虽然脑回路不靠谱，某些时候反应迟钝，但是也不是一直反应不过来的。
她很快从顾倾菀流连忘返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猫腻。
“你想问的不会是，兰舟老师有没有注意到你吧？”王美兔险些惊掉了下巴：“不是吧？兰舟？他可是最讨厌高调作风的公众人物了。你别忘了……”
王美兔指了指自己。“我，美丽姐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啧啧，人家这心魔啊，算是好不了了。”顾倾菀狐狸眼扫过来，“但是此时此刻，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褚念橙大佬的一句话，‘我偏要反其道而行。’”
王美兔：“你不怕受伤吗？”
光打在顾倾菀的身上，照得她的眉眼都温顺起来。
“不知道怕不怕，但是我爸跟我说，女孩子要勇敢一点。”
她爸？顾倾菀她爸？
王美兔一脸狐疑，“可是兰舟老师他年纪不小了，而且你都不知道他是否婚配。有没有孩子……”
王美兔还想再说什么，顾倾菀打断她的话：“这么说你倒提醒我了，我年纪也不小了，算虚岁明年三十了。”
“啊？”王美兔：“你比温野还大？你不是小花……”
顾倾菀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你以为小花是什么，不就是实力不够，强劲的代表作也没有多少，但是呢，又并非那么一无是处，稍许有那么些流量，又有几部不算绝顶出彩，但是收视率还可以的剧。”
呃，这自知之明。王美兔可当真对顾倾菀刮目相看。
之前好多人都以为她是一个自视甚高，胡搅蛮缠，喜欢耍大牌的流量花瓶。
黑历史一堆。
王美兔还纳闷褚念橙那么火眼金睛的人怎么那么中意顾倾菀，她只当她是智商太高，在人情世故方面稍微欠缺了那么一点。
现在看来，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褚念橙虽然不擅长交际，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心待人还是能力出群的缘故，身边人对她都算是极好极好的。哪怕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但毕竟她有这么能力，足够很多人对她毕恭毕敬一生。
所以好像有时候，事实如何好像反而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一个人的好坏，也不是单纯凭一件事情判定的。
“那，你去试试？”王美兔抱着尝试的心理劝她。
顾倾菀比了个“OK”的手势：“可以。不不不，不行。”临上场她又退缩了，“不行，我胆子小。美丽姐这样，你先替我打打头阵。反正现在他可讨厌你了，你又想要在他的手下做事，必须要改变他对咱的看法，只要你成功了，离我上位还会远吗？”
传言道母凭子贵，而现在，美丽姐这只兔子就是那个“子”。
褚念橙和方阳打完几局游戏结束，抱着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小店买得炸苦荞片过来，又酥又脆又香的，咬得她“嘎吱嘎吱”满嘴掉渣。
按理来说，听名字，是没有人会去吃的。苦荞苦荞，没准多苦呢。哪怕它泡茶真得很香，并且没有一丝苦涩。
炸成片方方正正的，金黄色，但是看着像小时候拿来和鹌鹑蛋木耳一起做三鲜汤的炸肉皮一样，看着酥酥脆脆，实际上一点味道都没有，还容易泡软。
王美兔对肉皮这东西生理性厌恶。
自然对神似的苦荞片也没有多少好感。哪怕它相对薄脆，隔着大老远的就能闻到褚念橙咬得“嘎吱嘎吱”散发出来的香味。
吃还是不吃？
王美兔下意识就觉得是锅巴一类的东西，肯定硬得慌。
她就不爱啃那玩意儿。
恰巧温野下了戏中场休息过来，身上的服装造型还没换，南大溪久经磨难，终于一路升级打怪，有了一套比较像样的衣服。
飘飘欲仙，翩翩公子。
眉眼却是十足的英气。哪怕温野很瘦，却是一点柔弱感都没有。
可不是忒符合男猪脚的鼎鼎大名——南大溪！
他看到褚念橙吃东西吃得香，顺手从她敞开的颇有年代感的大塑料袋里捞了一把炸片。先是自己咬进嘴里一片试试毒，刚咬了一口，忍不住的赞叹声，“嗯，可以的，好吃！”
还没等王美兔反应过来，苦荞片已经被温野单独挑出来一块最为方正完整的，塞进了她的嘴里。
炸片酥脆容易碎。
能找出那么一块板正的也是不容易。
油炸的香气在嘴里迸溅开，王美兔也忍不住感叹：“我的妈，太好吃了！小橙子你还有吗？哪买的？美丽姐可以拿它拍视频。”
褚念橙当即扫了一眼自己套在手腕上的大白透明的塑料袋，愣了两秒之后，全部一股脑塞到王美兔手里。
“扫码还是现金，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