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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长生阁敌对,尚可假借身份躲藏,与长生阁圣地对抗,按颜博轩的描述,张西岭怀疑自己除非躲到玉清宫或是明月庵,才会有活命的机会。既然尚无能力将其公示与众,张西岭便暂且按捺住自己冲动的想法。
将名册放回原位,张西岭转向那叠厚厚的书籍。最上面的第一册凭空而起,在张西岭眼前立起。
“长生诀!”张西岭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这就是长生阁圣地经典武学么?就是颜博轩日思暮想,更不惜派出大量细作却仍不可得的经册?
“原来暗影差点成功了。”张西岭心道:“只是被盘龙山打乱了计划,又被自己劫了胡,最后全乱了套。”
“这样的话,就算暗影无可奈何接受事实,也会在后面暗地里调查缘由。玉简在自己手上的事实,陈管事既然已经知道,那暗影必定也已经知道。”张西岭沉思良久,陈管事并没有对自己提起接头一方的动作,想来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蛛丝马迹。但没发现并不表示他们没在做,镖局里的暗影细作必定不止那死去的趟子手一人。
“这可热闹了。”张西岭瘪瘪嘴,颇为无奈。双方都在寻找张阿瑾,却不知张西岭就是张阿瑾。
便让他们继续找去。张西岭脑海之中,翻开长生诀第一页,愣了一下,没想到时隔几年,又见到了那首原本写在长生宝典上的那篇谒语:“生来似蝼蚁,转眼黄土中。但悲秋风起,万事皆成空。问天长生路,长生路不通。吾怜世人心,融冰照暖身。修诸无欲业,从此得长生。”
“这倒是奇怪了。总不会里面的内容,还是那长生宝典吧?要真是这样,可真是有趣了。”张西岭暗自嘀咕了一声,继续翻开下页。心想就算真是长生宝典,想必也是各层功法均有的经册,对自己而言,还是有大用。
映入眼睑的是一篇总纲。张西岭饶有兴趣的看了一遍,却不料越看越是心惊,看到中间,已汗流浃背,心跳不已。待看到最后,又转为狂喜。
原来如此!
总纲之中说的非常清楚,这部长生诀,便如外边那篇谒语所述,专为没有仙根的俗世凡人修炼所用。长生诀分上中下三卷,以及一卷附篇。上卷为锻经脉、通任督,修内力,中卷开始,便是讲授如何将上卷修炼所聚的内力,逐一转化为灵力,并且在转化之后,直接用此灵力,用来再次改造丹田经脉,使丹田成为灵池,使经脉成为灵脉。
张西岭不由得哈哈大笑。
如此一来,便等于在一个凡人体内,无端端的制造了一个仙根,从而让其得以成为修士之体。
而最后当体内灵池既成,便可研习下卷,吸取天地间的灵力为己所用,实则已是用来修仙的法门了。至于附篇,却是一些基础的法术、炼丹、炼器、阵图、灵兽、傀儡等各项杂术大成,看起来只是简单带过,并未深究。
“那日在飞水谷,山神褚秋曾说过早些年有位上仙曾着了一部功法,可让没有仙根的凡人也能存储灵气,从而有机会修仙。如此想来,便是这部经册了。能想出这等匪夷所思的功法,那位上仙,可真是了不得。不过那日褚秋似乎又说那位上仙后来遭遇不测,这等天资之人,却是可惜了。”张西岭掩卷暗思道:“却不知这样的一部功法,如何会让长生阁得到,还将上卷编成锻脉诀和长生宝典,也是奇了。”
“不过更为奇怪的是,这般看来,长生阁圣地让修炼了长生宝典的人过来继续修炼,似乎并无问题啊?又为何会接二连三的毙命,竟无活口?”张西岭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能摇摇头不再去想:“以后自知。如今既然功法在手,那自己想来已有机会可以成为修仙之人,倒是不需要顾念绞尽脑汁来改造自己的经脉了。”
想起顾念,张西岭不禁眉头一皱。最近不知为何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难道自己是喜欢上她了不成?呆想了一会,张西岭随即强行转变念头,重新翻开长生诀上卷。
实则长生诀上卷并无长生宝典各层之分,估摸是长生阁为更好驱使各人做事,人为分层罢了。不过张西岭一时之间,也记不住太多,觉得还是沿用长生阁分层之法进行记忆为好。实则便是按长生宝典这般分拆,这各层功法内容也是繁琐难记之极,各条经脉,各个穴位,均有不同修炼法门。张西岭用了整夜时间,花费了偌大的精力,也只记住了少许,不过想来便是用上应龙玉佩,也够自己几日修炼之用,遂不再勉强,在榻上倒头沉沉睡去。
到了次日,张西岭洗漱完毕,特意磨磨蹭蹭挨到太阳高照之时,才慢悠悠的出门。前些日子在等这大屋改造之时,早已将清河镇重新走了个遍,各处长生阁暗桩,也依照陈管事所述,逐一找出。明面之上,自然是以多宝阁执事的身份,对各人赞誉有加,赏赐加倍。一番拉拢之后,已尽成忠诚之士。
前些日子已翻过黄历,昨日是宜入居,今日却是宜拜祭先人。张西岭身上带了两坛李老头生前最爱的竹叶清,一路上晃晃悠悠的拎着去了镇西的坟场之外。这处的暗桩所居之地,便是此路口的一栋孤零零的小楼之内。见了张西岭过来,赶忙下来迎了上去。
张西岭进屋放下酒坛,坐下正色道:“你在此看守,兢兢业业,我都看在眼里。这镇上暗桩之中,唯独你最为辛苦。今日过来,便是敬你几年犹如一日还毫无松懈。”
暗桩年龄颇大,须发已然见白。见张西岭如此言语,不禁受宠若惊,连称不敢。张西岭笑道:“怎需这般谦虚?我今日拎过来两坛酒,便是想与你不醉不归。只是来时只记得酒,却忘记你这边并无配酒菜肴。就劳烦你去镇中一趟,点三五样上好下酒菜过来。”说罢掏出纹银五十两放在桌上:“这五十两银子便是犒赏与你,你且取些过去买些过来,也算是今日你请我了。”
暗桩大为感动,自己在此常年看守,往日除了受人呵斥之外,哪曾有过这般看重?当即再三鞠躬,取了一锭纹银足有五两之多,急匆匆的往镇上酒肆而去。
张西岭看他远去,知道这一去一回,至少要一个时辰,微微一笑,转身拎着一坛酒便往坟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