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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嘴贱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顾江年可谓是实打实的体验了一把。
晚间临近十点,顾江年到宋家,为何?不言而明。
颇有一副山不就我,我就山的架势。
姜慕晚不去公寓,他总不能来了首都与人分居。
若以往还好,可现如今,顾江年若真是高姿态,只怕是昨日灌酒累积起来的好感都得烟消云散。
十一月十三日晚间,首都细雨朦胧,降了温,顾江年身上的西装已经换成了大衣。
男人迎雨而来,敲响宋家门。
俞滢开门,见顾江年肩头沾着雨水站在门口,惊愕了一把:“蛮蛮不是说你今夜在公寓处理公务吗?”
“处理完了,就过来了,”顾江年撑着雨伞,细细的雨点落下来没有发出声响,只看的见宋水珠在伞面上沾着。
“快进来,突然就降温了,”俞滢让开身子让顾江年进来,她光是看着人,都能感受到这人身上的寒凉之气。
首都的冬日比c市更加寒凉,大抵是地处北方,寒凉之气涌现上来时,及其快速而又无情。
顾江年进屋子,见一楼老爷子的房间里房门敞着,且里面还有低低沉沉的说话声传来,侧眸问俞滢道:“外公还没睡吗?”
“年纪大了,八十来岁的还每天去科研院工作,今日降温,腿疼的毛病起来了,思知这会儿在给爷爷理疗热敷,”老爷子是个闲不住的人,虽说退休了,可一年中也有大半的时间是待在研究院的,安安心心的待在大院里跟人下棋是少数,每日到点进书房亦或是去研究院是大数,偶尔家里也会变成办公室,底下的学生们一来就是一整日。
别墅底下车库被改成了老爷子的专属研究台。
“我可以去看看吗?”顾江年礼貌询问。
俞滢点了点头,似是想起什么,问道:“晚餐用了吗?阿姨还没休息,让她给你弄点吃的?”
顾江年礼貌拒绝、表示加班时已经吃过了。
老爷子卧室门口,顾江年敲了敲房门,得到回应,推门进去,见宋思知蹲在老爷子跟前拿着姜包敷在老二椅子膝盖上,且还絮絮叨叨的。
絮叨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不爱惜自己身体。
见顾江年进来,她才止住。
“加完班了?”老爷子见了顾江年,及其熟络的问道,显然、姜慕晚已经跟全家人传达了他今晚在公寓加班的事情。
即便他今晚不来,也不会有人怪罪他。
顾江年点了点头:“外公有风湿?”
“有一点点,”老人家开口。
“什么是只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还用得上我在这儿给您敷姜包?”老爷子刚说完,就被宋思知不留情面的拆了台。
显然是不想让老爷子有脸。
“你这丫头,”老爷子轻斥她。
“我怎么了?还不能说了?”宋思知跟只炸了毛的猫似的。
“去去去,你去忙去,我自己来,”老爷子俯身按住膝盖上的生姜包,开始赶宋思知走。
“嗳————————。”
“我来吧!”顾江年适时的开口阻止了宋思知的言语,望了眼顾江年,有些错愕。
而后又看了看老爷子,见其没作声。
宋思知思及以往宋家人对顾江年的态度,心中还是暗暗有些想法的。
大抵是为了成全顾江年跟姜慕晚,给这人一个表现的机会。
她道了句:“那你来吧!”
随后转身离开。
顾江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接替了宋思知手中的动作,望着老爷子、温温话语声响起:“君华在大院旁边新开了一个楼盘,中式园林别墅,环境舒适,最大面积六百平、楼上楼下四层,九房、每间房都有自带的衣帽间独立浴室还有书房,楼下地下室采光极好,配套设施也很齐全,外公考不考虑换个房子居住?”
顾江年的考虑,不无道理。
国家分的这套别墅,面积太小且拥挤,一二层楼不够住,且连带着将三层都开辟出来了。
家中的阿姨和佣人都住到了地下室。
总而言之,拥挤了些。
大院虽说是老一辈革命的根据地,但别墅年份久了,总归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且还是九几年的别墅。
虽说有警卫护岗,管理严格。
不但比起舒适的环境,这些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宋蓉跟宋誉溪,宋思知都是搞科研的,往往回家还要加班,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宋家现如今的别墅只有一个书房,远远满足不了一大家子人的需求。
且老爷子书房背阳,没有阳光照耀显得整间屋子有些潮湿。
更勿论他时常在地下室搞科研了,呆久了总归对身体不好。
顾江年的这番话,可谓是经过多方考虑才出口的,不会显得唐突,也不会让老爷子心里不好受。
这人在提及此事时,可谓是及其注意方式方法。
“在这儿住习惯了,老朋友都在这儿,”老爷子温温开口,委婉的拒绝了顾江年的好意。
“观澜离这边驱车也就五分钟的时间,若是您想找人下棋,饭后散步过来也就二十来分钟,不远、大院好虽,但妈妈跟舅舅还有思知都是搞科研的,下班回家加班时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不说旁的,就说往后我跟蛮蛮要是有宝宝了,带回家没地方住,也很不方便,您说是不是?书房不朝阳,您身体不好,呆久了难免会引起不适,还是要注意些为好。”
顾江年其人,不管是劝人,还是给人洗脑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好。
一番话说的委婉得体。
先是将宋蓉等人拿出来,而后又提及子孙后代之事。
层层递进,让老爷子往深了考虑。
顾江年这话,说到为止,未再往深了继续。
二楼,宋思知将上去,见姜慕晚站在窗边接电话,神色不是很好,兴许是工作上有了什么烦心事儿,整个人被阴云笼罩着,接电话的人眉头紧拧,似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宋思知望了人一眼,到了也没急着说什么额,反倒是洗完澡出来见姜慕晚恰好挂电话,才同人道:“顾江年到了,在爷爷房间。”
姜慕晚将收电话,脸面上的戾气还来不及掩藏就听宋思知说了这么一句,颇为奇怪:“在外公房间干嘛?”
“老爷子腿疾犯了,他在给人敷腿,”宋思知对顾江年的印象又得以改进了一分。
顾江年当真是将爱屋及乌做到了极致。
这点,让宋思知唏嘘不已。
这个素来是以科研为己任的人突然觉得可以尝试去做做别的选择。
兴许别的选择也不一定是坏选择。
姜慕晚听闻宋思知这话,拉开房门准备下楼看看究竟。
将行至老爷子房门口,便见顾江年提着泡脚桶出来,武叔跟在身后拿着毛巾。
“好了?”姜慕晚问,话语平静。
顾江年点了点头。
姜慕晚进去看了眼老爷子,关心了两句就被老爷子催促着上楼早些休息。
反倒是武叔进来,望着老爷子将顾江年好一顿夸。
“表姑爷这人,世间难得,知进退守理解,爱屋及乌,当真是极好的。”
老爷子闻言,笑意深了深:“你这是改观了?”
“倒也不能说是改观,应当说是我们一早对人家带有偏见,”老管家掀开被子一角,示意老爷子躺进去。
“起初的针锋相对,不也是我们在为难人家吗!”顾江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姜慕晚罢了。
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从始至终不管是咄咄逼人,还是现如今的知礼守节。
都只是为了姜慕晚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