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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年在10年春节倒计时期间将席修泽打进了医院。
且席修泽躺在医院里,还让秘书给席谦去了通电话。
言外之意就差邀请他来普天同庆了。
席谦知晓这一消息时,险些被席修泽气到了极乐世界去。
而这夜,c市首富顾江年将席家二公子打进医院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群二世祖在赛车场里眼睁睁的看着席修泽被抬上救护车拉走。
随后看见c市首富顾江年拳头沾着血从身后出来。
这夜、首都炸锅了。
彼时,姜慕晚正在宋家,宋蓉坐在沙发里同她浅聊着。
聊及今夜的席谦的鸿门宴时,一屋子人都面色凝重的望着她。
姜慕晚柔声宽慰,大致的将包厢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家人静静地听着,确定席谦没有为难她、才把一颗心放了下去。
“即便席谦有意为难,我也有法子化解,你们安心。”
姜慕晚跟顾江年待在一起久了,规劝家里长辈的口气是越来越相像了。
那一口一个安心,可不是什么人能说的出来的。
出了外出拍戏的宋思慎,宋家人今日齐齐坐在客厅。
正聊着。
宋思知的手机响了。
她拿着手机走了两步,才接起这通电话。
“宋老师,一手消息,你妹夫把席修泽打进医院了。”
那侧、一位自诩跟宋思知有那么点好的二世祖在第一时间就将顾江年将席修泽打进医院里的里的消息告诉了宋思知。
“你说话注意点,诽谤是要坐牢的,”宋思知跟顾江年虽然私底下不对付,二人都端着不是你气死我,就是我气死你的心态。
但对外,还是一致的。
宋思知在外面维护顾江年,可不比维护姜慕晚差。
一听到这人神神叨叨的话语,宋思知第一反应便是诽谤。
心想着二世祖们都是闲的、
一个个的到他们宋家跟前来找麻烦事儿。
“我胆子肥了?我敢乱说?西郊赛车场席修泽刚来没一会儿就被救护车拉走了,随后顾先生拳头上沾着血迹跟着从身后出来,能有假?一大波人看见了,不信你问问他们。”
宋思知:…………..
顾江年这人狂归狂,可说到底也是个成熟稳重并且有手段的资本家。
怎么会在外干出将人打进医院的事情?
像什么打架将人打进医院这种事情,宋思知在学校听过,又或者是在这群二世祖身上发生过。
她怎也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声在一个算无遗策的资本家身上。
情绪不稳?
不至于,顾江年心深似海。
宋思知挂了电话,没有急着将事情告诉宋家人,相反的,是先打电话到别处求证。
“我天!太狂了,席修泽在首都不说老大,那也是老二啊,你妹夫竟然能将人打进医院。”
一群二世祖对顾江年将席修泽打进医院一事发出连连赞叹。
好像顾江年干了什么拯救苍生的事儿。
与首都的这群二世祖而言,顾江年今天可比干了拯救苍生的事儿,更加令她们敬佩。
你觉得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因为你不敢,但并不代表别人不敢。
顾江年今日就干了他们不应该干的事情。
宋思知没时间听她们对顾江年的赞叹,拿着手机疾步进屋,将此事告知了老爷子。
老爷子闻言,心中一惊。
第一想法如宋思知一样,觉得不可能。
这种事情不该发生在顾江年身上。
他不是这般冲动且不自制的人。
“消息为真?”老爷子求证问道。
宋思知点了点头。
姜慕晚听闻,更是心中一惊。
顾江年提前将她送回来时,她便觉得这中间肯定会发生些什么,但万万没想到,他会把席修泽打进医院。
妄以为二人只是见个面,聊一聊关于利益上的事情,并且警告他一番,哪里能想到这人今日狂妄的动了手。
瞬间,她想拿出手机给顾江年去通电话。
却被老爷子喝止、、
“无须问,蛮蛮。”
“外公,”听到老爷子这句话,姜慕晚拧了拧眉头。
“江年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你该信他才是。”
“我担忧他的安危,”比起原由,她更担心的是顾江年这个人。
担心他跟席修泽动手时发生了什么难以掌控的意外。
担心他受伤。
姜慕晚这急切的话语一出来,老爷子就箴言了。
抿了抿唇,似是默认。
可此时,即便他默认了,姜慕晚想打这通电话的心思也没有那么浓烈了。
她该信任顾江年才是。信任他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乱来的人。
信任他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
这夜,顾江年从西郊回来时,已经是转点的光景了。
远远的,车子行驶进大院时,他便看到了仍旧灯火通明的宋家。
微微疑惑。
只因知晓宋家的作息时间都很规律,像此时,过了十二点屋子里还灯火通明的时候,不多。
他推门下车,满身寒凉的人在未进屋子,反倒是站在门口脱了身上的大衣,抖了抖。
更深露重,冬日里呼出来的气息都泛白。
夜晚的郊外道路并不好走,稍有不慎,便有些打滑。
一路行的慢,顾江年在后座浅眯了会儿。
是以此时,即便夜半了,人也依旧清醒。
他推门进去。
原以为大家都睡了。不曾想被眼前的景象骇了一跳。
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坐在屋子里。
似是在等他。
顾江年从未历经过如此场面,年幼时尚且不说了,成年之后,他孤家寡人独来独往惯了,因着余瑟身体不好,是以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跟她讲,以免她徒增担忧。
久而久之,这人习惯了与孤独为伍。
在深夜里做一个独行客。
时间久了,便也习惯了。
往日在顾公馆,姜慕晚若是等他至深夜,他难免心中会有波动。
而今日,见宋家人齐齐整整的坐在屋子里的模样。
顾江年在这近乎十几年的光景中,难得的、感受到了别样的温暖、
姜慕晚见人归来,快步迎了上来。
步伐太快,快要行至顾江年跟前时,还踉跄了一下,被顾江年眼疾手快的扶住,温声道:“小心些。”
“伤着了吗?”她仰头问道。
脸面上压抑了许久的担忧才此时悉数蹦了出来。
顾江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摇了摇头:“没有,别担心。”
“怎就突然想到要跟席修泽动手了?”沙发上,老爷子望着人问道。
顾江年望着老人家,见他深夜还在熬着,有些于心不忍。
“席谦本不足为惧,他在厉害,也是个退下来的人,手中虽有点儿权势,但上头有人时时刻刻的盯着,也不敢有大动作。”
“动手将席修泽打进医院,也是想警告警告席谦,席谦跟席修泽关系素来不好,但无奈也不敢闹的太厉害,他席谦若是还想做些什么,必然要依靠席修泽的财力,我虽从公司撤股了,但GB的核心产业仍旧在我手中,此事,本也没想如此,若非他将手伸到蛮蛮身上,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顾江年的话里话外之意充满了对姜慕晚的维护。
可见,席谦今日是触了他的逆鳞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再将人送回来之后。
又反身出去找人算账。
“席家那边,你控得住?”老爷子问。
顾江年恩了声,又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席谦不会跟钱过不去。”
老爷子沉沉点了点头:“我信你,你心中有数就好,人回来了,也没事,大家都休息了。”
老爷子此话无疑是在告诉顾江年,大家都在等他。
等他平安归家。
顾江年牵着姜慕晚掌心的手紧了紧,无疑是在忍耐。
忍耐自己心中澎湃的情绪。
须臾。
众人各自回了房间。
将进屋子,姜慕晚便将人摁在了门板上。
踮起脚尖,捧着人的面庞,送上了自己菲薄的唇。
顾江年微微低身,顺势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回以深吻。
缠|绵悱|恻,悱|恻缠|绵。
二人深吻的架势恨不得能将彼此揉入骨髓。
片刻,姜慕晚喘息着松开了顾江年,洁白的额头抵在他肩头。
微微喘息着。
鼻息间是男人身上特有的淡淡的烟草香味。
男人温暖的掌心落在他后背,缓缓的抚摸着。
一下一下的给人顺着气。
数分钟之后,落在他黑色毛衣上的手缓缓的钻进了他的腰肢。
而此时,姜慕晚的掌心虽说不凉,但也不算暖和。
那丝丝冰凉的触感让人精神一震。
“凉?”男人微微垂首,浅声问她。
顾太太闷在他胸前微微摇了摇头。
“傻,”男人说着,将人又搂紧了一分。
菲薄的唇落在她发顶,给与了她无限的温情与爱意。
姜慕晚心头思绪翻涌。
她被顾江年呵护的次数不少。
可一如今日,宋家人坐在客厅里陪着她等人归来的景象,是姜慕晚此前从未想过的。
谁能想到,数月之前,她还因为顾江年险些跟宋家闹的决裂。
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能磋磨人心,也能验证一切。
“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在想,你要是不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姜慕晚嗓音嗡嗡的,带着浓厚的鼻音。
听起来,像是丧失斗志被主人嫌弃的小猫。
顾江年听这话,心头一紧:“说什么胡话?”
“不回来我去哪儿?”
男人心也慌了,一连两问冒出来,本是搂着姜慕晚的人伸出手拖着她的腰肢将人抱起来,让人横坐在自己的臂弯上,另一只手落在她后背上轻轻的安抚着。
姜慕晚趴在他肩头,情绪低沉的像个被人迷了路的小鹿。
“乖,老公心中有数,做什么事情都会考虑到你的,蛮蛮乖。”
顾江年跟哄女儿似的哄着人。
姜慕晚心中憋闷。
人到了午夜,就会想得多。
她也是个俗人。
难免会被凡尘琐事给锁住心头。
顾江年没回来时,她尚且还好。
在宋家人跟前,还能忍一忍。
可见了顾江年,这人几句温言软语下来,她便忍不住了。
委屈感哗啦啦的涌上头,她轻轻抽搐着,闷声骂人:“狗东西。”
“好了好了,怎还哭上了?”
姜慕晚鼻涕眼泪闷了他一身。
顾先生想,幸好,穿的是毛衣,不然此时肯定是被这小粘人精糊的一身鼻涕眼泪了。
顾江年抱着人,轻轻哄着。
温言软语的说尽了好话。
“越来越娇气了,”男人轻声数落着。
这一数落,本是轻轻哽咽着的人,开始哇哇的了。
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好了好了,心肝儿。”
顾先生被她这么一弄,心都颤了,哪里想到说还不能说了。
姜慕晚这夜,搂着顾先生的脖子哭的稀里哗啦的。
且还正碰上宋蓉端着牛奶上来。
还没走到门口的人就听见了姜慕晚的哭泣声。
心中一惊。。
想着,莫不是小夫妻吵架了?
伸手敲了敲门。
这一敲门,哇哇大哭的人哽咽了一声,哭声是止住了,可抽噎声还在。
“在哭,再哭大家就该笑你了,”顾江年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且走向门口去开门。
“怎——————。”
宋蓉一句怎么了还未出来,便被顾江年抱姜慕晚这姿势惊住了。
半晌都没找回魂儿来。
“妈妈,”直到顾江年喊了这么一声,宋蓉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这是?”
姜慕晚听见宋蓉的声音,将脸埋的更深了。
搂着顾江年脖子的臂弯,险些没把他给勒死。
“闹脾气了,”顾江年倒也是没藏着掖着,反倒是大大方方的言语出来。
这一说,姜慕晚更是没脸见人了。
宋蓉想说什么。
但见眼前二人的情况也不像是吵架的模样。
女儿闹脾气,女婿愿意哄,从她这个做母亲的看来,是好事。
而将顾江年的语气细细的听来,且还带了那么点无奈与宠溺的模样。
倒也没看出有什么不悦的情绪。
一时间,她想了想。
从一个做母亲的角度琢磨了一下。
伸手摸了摸姜慕晚柔顺的发丝:“蛮蛮,你也不小了。”
“妈妈————本就是我做事没顾及蛮蛮的心情,您别说她,”顾江年怕宋蓉说出些什么话触了姜慕晚的逆鳞,赶紧将话语打断。
“牛奶给我吧!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