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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顾江年说的。
早餐店不会开到晚上,该来的人早就来了。
他跟邬越安之间,终究是差了那么点东西。
道路不同,强行揉到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萧言礼的那一句胃不好让邬越安不由的多看了人一眼。
侧眸望过去时,冷风将她一头短发吹的分外凌乱。
邬越安就在这凌乱的发丝间隙中看到了萧言礼平静又带着几分冷漠的容颜。
与往常不符的神色出现在这人脸面上时,邬越安难得的有几分神色恍惚。
她清楚的知道,她与萧言礼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二人即便是纠缠下去,也不会走到开花结果这一步。
是以这些年,她的初衷并未变过。
但,当那一抹恍惚从眼前闪过时,她有些想伸手抓住点什么。
她很理智,很聪明。
进退之间相当颇有大家风范。
在总统府内,也算的上是为数不多且未来一片光明的人才。
可此时,这位理智又聪明的女性,犯了浑,她说:“认识一个不错的老中医,推荐给萧总?”
胃不好,得知。
治好了,冷咖啡也就能喝了。
萧言礼的推拒都已经这么明显了。
邬越安若真对他没意思,不该有接下来的这句话。
可她说了。
这话,无疑是给萧言礼遐想。
给了他不该有的遐想。
站在身旁的人缓缓的转身,正色望着邬越安,墨瞳散发出一股子猜疑。
这股子猜疑,将邬越安的自尊心敲的七零八碎。
她蒙圈的脑子在萧言礼的目光中逐渐清明。
思绪也逐渐的回归了原位。
找到了自己的主体。
“进去吧!”高傲如邬越安,素来以严谨出名的她不允许自己有这种窘迫的时候。
她转身,端着咖啡杯正准备离开。
身后,萧言礼的声调响起:“你知道这世间最残忍的之处是什么?”
邬越安脚步一顿。
萧言礼的嗓音在众多行人的吵杂声中准确的传到了她的耳里。
“是给别人莫须有的希望。”
眼前,人来人往。
护城河边多的是傍晚来散步的人,即便是冬日,来往行人也是络绎不绝。
擦肩而过。
眼前,人来人往,穿插而过。
萧言礼的声响再度响起:“早餐店不会开到晚上,开来的人早就来了,末班车也有时间点,因为司机也要回家。”
邬越安不知道是该说咖啡杯的质量不好,还说该说自己此时情绪波澜太严重。
手中的咖啡杯逐渐的被她捏变了形。
对于萧言礼的话,她已经不是无法反驳了,而是无法做出回应。
有些话虽然粗俗,但听起来还挺有道理。
早餐店不会开到晚上,末班车也不会一直等你。
“进去了,”邬越安无比的清楚自己在逃避话题。
也更加清楚,她此时无法直视自己的内心。
三十二年的人生路,她未曾想过用婚姻束缚住自己。
真正有所想时,是今日楚兵说的那席话。
如果她还想往上升,首先要解决的是婚姻问题。
她身处总统府,只有站到一定位置上了,才可以立住脚跟。
而显然,萧言礼不在她巩固地位的范围之内。
如果邬越安想在总统府一帆风顺一路往前的话,那么必然要找的是首都门当户对的男人。
且还得是世家。
萧言礼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在她另一半的选项当中。
换句话来说,她跟萧言礼在一起,不能给她的人生以及仕途产生任何帮助。
婚姻,必须是有利的才行。
如果无利,她何必放弃自由去结这场婚?
首都豪门当中的这些婚姻,她见的太多了。有人表明夫妻私底下恨不得拿刀捅对方,有人为了利益生了一双儿女,却不给儿女半分宠爱。
亦或者又有人活的如同丧偶似的。
她自幼在这个圈子里长大。
见多了这个圈子里奇奇怪怪的景象。
对于婚姻压根就不憧憬,否则她也不会到了三十二岁仍旧孤身一人,没有半点想结婚的想法。
萧言礼看着人跨步进了餐厅。
浅浅的扯了扯唇瓣,抬步跟了上去。
临走前。
抄起河边栏杆上的那杯咖啡,走了两步,随手,哐当一声丢进了垃圾桶里。
而邬越安在听到那哐当一声时,心中有块地方似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敲了一下。
包厢内,姜慕晚坐在顾江年对面。
翘着二郎腿望着顾江年。
面色平平,可眼眸深深。
顾江年不用想,都知道她肚子里在冒什么坏水儿。
男人抿了抿唇,抬手揉了揉鬓角,无奈规劝道:“你把磋磨萧言礼的心思收一收。”
“我仇还没报,”顾太太直言。
“乖,大局为重,私人感情先收一收。”
“我憋屈。”
顾先生:...............
难搞!!!!!
顾江年没结婚之前,一直都觉得自己将来会成为一个明是非的好丈夫。
直到碰见了姜慕晚。
他觉得,明是非这三个字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顾先生想了想,在确保不会让姜慕晚不开心,又能确保今日能以大局为重的前提下,道出了如此一句话:“忍忍、乖宝!回回头我组个局单独把人约出来,你带上宋思知一起报仇,来个双打。”
姜慕晚:.........这个提议似乎不错的样子。
二人进来时,姜慕晚跟顾江年刚刚达成了某种协议。
夫妻之间极有默契的在此时收了话头。
没有半分多余的言语。
一间包厢,再无其他人。
邬越安坐下来时,顺手也将手中空了的咖啡杯丢进了垃圾桶里。
萧言礼神色虽平常,但他隐隐也能看出这中间必然是发生了些许什么。
顾江年落在桌面上的指尖微微抬了抬。
望着萧言礼的视线颇有些高深莫测。
“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席修泽能不能搞定他爸是他的事情了,顾董的这个人情我可是还完了。”
邬越安说着,提起酒瓶给自己倒酒。
那熟稔的动作看的出来二人私底下也时常见面。
顾江年伸手欲要接过她说中的酒瓶,却被人偏开,邬越安望着顾江年皮笑肉不笑道:“顾董倒的酒我可不敢喝。”
“怎么?怕折寿?”
邬越安浅笑了笑:“差不离了。”
“邬部长得延年益寿啊,高位还等着你上去呢!”
顾江年这吊儿郎当且面含浅笑的话让邬越安倒酒的手一顿。
一杯酒,将满不满。
她伸手将手中酒瓶放下。
环顾了眼包厢里的人。
倒也是没掩藏自己的野心。
毕竟这里坐着的人,哪一个是比自己差的?
“那我就借顾董吉言了。”
姜慕晚闻言,微微低头,牵了牵唇瓣,伸手端起跟前的杯子,话语温婉中又带着几分令人不易察觉的强势:“那就————提前恭喜邬部长了。”
邬越安本是落在桌面上的指尖听闻姜慕晚这话,不动声色的望向压了压。
望着姜慕晚,再回想起顾江年刚刚的那几句话。
突然想到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夫妻二人,一个在前头堵,一个在后头追。
是想让她承认点什么。
承认跟她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邬越安没有动作,仍由姜慕晚的杯子举着。
“宋总这个恭喜,我可不敢接,说点正常话?”
“也行————,”邬越安不接这杯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我就说点正常的,邬部长再不上去,后面的人可要追上来了,”这个后面的人是谁,即便不言明,大家心知肚明。
“阁下有意提拔梅家,一旦梅瑶在科研上有了什么成就出来,梅琼上位也就一瞬之间的事儿了,邬部长确定不跟我们到一条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