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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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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儿做了一天活的陈温,只想赖床,浑身不得劲。末了,还是奶奶来把她拖起来,她才稍微清醒一点。

    在床上翻来覆去,听奶奶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迷迷糊糊地回她:“你说什么?”

    “我说蚕,背部发黑了。”

    陈温一个激灵,连忙坐起来,开始穿衣穿鞋:“你说什么……又,不行了嘛?”

    李素娘点点头,面露难色。

    陈温都来不及梳洗,匆匆去瞅一眼。

    还真是……

    背部有些发黑,不太动弹了,全部都是。

    陈温低垂着眉眼,用指腹轻抚蚕的背部,感受它的状态。

    没有发软,是出现了不同的症状了吗?

    在经过上次蚕死的事情之后,明明更为精心的照顾了,每一次摘桑叶,不管表面有没有水,都会擦干净了再喂,而且每天都换了四次。

    把它们养这么大了,没良心的一只两只,纷纷离自己而去。

    果然是金贵的玩意。

    陈温觉得,自己应该再也不会养蚕了。当初信誓旦旦地以为能全部养好,看来还是缺少了实践。

    李素娘倚靠在门口,挡住她的光线,陈温眯眯眼,“怎么了?”

    确认陈温这回没哭,李素娘稍微放心了,手指向外头:“上回那个来找你学针线活的小姑娘啊。”

    “银杏来了?”

    “哦……那姑娘叫银杏啊?那跟她一起来的那个男孩子,很是眼熟,他叫什么来着?”

    陈温抚摸蚕的动作一停:“……刘杨木?”

    这刘杨木是有多少宠爱妹妹啊,每一回来都得亲自把妹妹送到她家门口?还是说……怕她欺负刘银杏不成。

    陈温看了眼蚕,满满地失落,只好要去处理掉这些蚕。

    腾出手去绑头发,又想起自己没梳洗,只好对奶奶说道:“那你叫他们等等我。”

    结果,一抬眼,就看到刘杨木和刘银杏站在门口,刘银杏还对她微微一笑。

    李素娘看了看身后的两人:“我刚才叫他们进来坐坐喝茶。”

    “……”我看到了。

    李素娘瞅了眼陈温的神色,对他们说:“那咱们先进去喝口热茶吧,陈温有点事儿要忙。”

    刘银杏听到陈温暂且有事要忙,点点头,拉了下哥哥的手,对陈温说:“那你先忙吧,我哥哥一会儿就回去了。”

    刘杨木稍微对陈温颔首,摸了下妹妹的头,赞同自己妹妹的话。

    陈温边道了声好,边把簸箕端起来。

    刘银杏准备拉自家哥哥进屋的时候,发现她拉不动她哥。

    “杵着做什么,陈温奶奶等我们呢。”

    刘杨木推了下自己的妹妹:“你先进屋去吧,我有话要跟陈温说。”

    “什么话?”

    “你先进去。”

    刘银杏看看自家哥哥再看看陈温,点点头,只好跟着李素娘先进屋去了。

    听说刘杨木说有话要跟自己讲,陈温挑眉,端着蚕,走到他身边,有些困惑。

    他们两能说什么,没话题聊吧。

    “杨木哥,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刘杨木盯着陈温的动作:“你要把它们拿到哪里去?”

    陈温失落地垂下眼:“把它们……拿去埋了。”

    “为什么拿去埋了?”

    “因为它们死了呀。”

    刘杨木皱着眉,弯腰,凑近些去看她的蚕。

    陈温被他的突然凑近吓一跳,连连退后几步。

    刘杨木拉住陈温的手:“你退什么?”

    “你……你突然凑近,吓我一跳。”

    刘杨木督了陈温一眼,没说话。

    陈温也没有心情跟他玩闹,直接问他:“杨木哥到底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这蚕……”刘杨木指了指陈温手里的蚕,接着说道:“不要拿去埋。”

    “为什么?”陈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蚕,难过:“它们死了呀。”

    不埋的话,隔天之后会有很重的味道。

    刘杨木皱眉,又看看蚕,不解:“谁说它们死了?”

    陈温用指头去戳给他看:“你看,它们都不动了。”

    说完叹气,又道:“其实这之前已经死过一批了,差不多的症状,只不过这个发黑不发软,但都一样,都不爱动弹了。”

    “不爱动弹不代表着要死了,也有可能是要结茧了。”

    结茧?

    陈温被点醒了,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瞪大眼。对,蚕要结茧的时候也不爱动,她这蚕已经很大了,确实可能要结茧了。

    怕陈温楞楞的,可能没听明白,刘杨木又重复了一遍:“或许是要结茧了,你可以再等几天,要是到时候没有结的话,再扔也不迟。”

    刚才买蚕的时候,那个商贩也说过,不动不代表是死了,也有可能是要结茧了。

    而陈温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下子就平缓了。

    她愉悦不少,开心地点点头,赶紧回去,把簸箕放在竹架上:“那我过几天再看看。”

    刘杨木点点头,却杵着不动。

    许久之后,陈温又疑惑地看着他:“所以,杨木哥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刘杨木顿了下:“没事了。”

    其实是有事的,心里的话也酝酿了好几遍,但是他再看看陈温稚嫩的,不谙世事的模样,也不好跟她讲,只好把话咽回去。

    接着,刘杨木转身走了:“劳烦告诉我妹妹一声,我先回去了。”

    “……好。”

    刘杨木说没事,陈温也没多想,只猜测,杨木哥可能是看到了她的蚕,特意来提醒她的。

    陈温对刘杨木简直是感激不尽,要不是他,自己差点就要把那些可能快要结茧的蚕全埋了。

    还好没埋,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陈温解决了蚕的事情后,梳洗完才进的屋,脚步颇为轻快。

    进屋后,发现刘银杏在和奶奶面对面坐着,许是不知道聊些什么,气氛有点儿尴尬。奶奶看到陈温,就赶紧回屋去了。

    刘银杏抬头,往陈温身后看看:“我哥哥走了?”

    “嗯。”

    陈温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陈温,快看快看,几天不见,我手生了没有?”

    刘银杏拿出这几天在家练习的成果,给陈温看。

    陈温检查了一下,倒有些惊讶,跟上回一模一样,“这是你在家练的?”

    刘银杏点点头:“对呀,只是每天练的时间不多,我退步了没有?”

    陈温如实地说:“没退步,很好,只是,有些地方……”

    接着,陈温给她指出来,她缝的不好的地方。

    刘银杏听进去了,正要重新改改呢,眼神飘忽着,突然抓住陈温的胳膊,指着陈温兜里,不小心翻出一半的荷包,眼睛都瞪大了:“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