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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找太浪费时间,于是就张阿兰和张高征去大街上找,陈温和春春依旧在附近的各个小巷子里找。
小巷子里黑灯瞎火的,大家都睡了,偏一点儿的小角落还没有人家。即使黑,但好在陈温夜视不错。
春春轻车熟路,她从小在这儿长大,对这块比较熟,所以和陈温一起。
她现在正带着陈温准备穿过一个一人宽的小巷口。
陈温有点点犹豫:“银杏不熟这里吧?”这么一小点地方,白天看也不起眼,谁会过?
春春回头耐心道:“到处都不能放过,这只是条近路,穿过这里,那边就有个很偏僻的荒废的小房子,一般人不会知道的。”
是这么个理,在这陈温没有春春熟。于是陈温和春春就轻巧地穿过这巷口,还好她们骨架小,否则还过不来了。
出来后视野就宽了,还真有一间破房子。
隐隐约约间,陈温听到一道很奇怪的声音,有时很尖促有时又像喘不上气一样,反正就是很奇怪。
春春也听见了,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被吓得起疙瘩,小声地问陈温道:“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陈温一指那间荒废的破房子:“在哪儿,我们过去看看。”
左右看了一眼,随手捡起两个棍子,把其中一根拿给春春。两人脚步轻轻地走近那间荒废的房子,莫名地陈温胆子也大了。
房子没有窗,没有门,走过院子,进去后映入眼帘的一幕是陈温毕生难忘的。
一名男子背对着她们站着,身材有些肥胖,地上躺着的,是口吐白沫不断抽搐的银杏,一声声奇怪的声音正是她发出来的。
男子原本是站得离银杏有些距离的,正打算要不要直接掐死她算了,结果听到身后有动静。
他回头,见到两个举着棍子站在他身后的姑娘。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其中的一个姑娘大力地挥着棍子过来,一下子打到他的脑袋上,他眼前发黑,要倒,但还能强撑。
但紧接着的是一道道棍棒直击他的要害,他撑不住,直接倒下。
陈温使了大力殴打这个肥胖的男子,直到把他打晕过去。大晚上把姑娘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要是打错了,她就赔钱!
反正当下先打一顿。
春春丢下棍子连忙去看刘银杏,但看着刘银杏这幅样子,她手足无措。
“陈温,你快过来看看银杏,她怎么了,一直吐沫。”
对,银杏!
陈温这才丢下手中的棍棒,跑到银杏身边,蹲下,一看眼前就要发黑。
这是犯病了啊!银杏是犯癫痫了,怪不得一直对自己的病症遮遮掩掩的不告诉别人,害怕别人知道会远离她,因为癫痫犯病姿态并不好。
这病陈温是少见,但也不是没见过,她曾见别人见义勇为的时候处理过。
于是她很快镇定下心绪,一边把刘银杏的头歪向一边,一边解开她原本就凌乱的衣领,又毫不犹豫地把指头塞进刘银杏口吐白沫的嘴里,把她嘴里的东西小心地抠出来,怕白沫进入口腔导致她窒息,另一只手胡乱地往身上摸了摸,摸出荷包,倒出里面的钱,直接把荷包叠成小方块,塞到银杏的嘴里,防止她咬舌。
她跪着,一直掐着银杏的人中,凑到她耳边喊:“银杏,银杏,银杏……”一直叫了不下十几遍,终于,刘银杏开始慢慢地好一些了,没有尖促的叫声了。
刘银杏向好发展,陈温见有用,她就一直叫,一直叫,一手也不放松,掐着她的人中。
渐渐的,刘银杏回归正常的声音,呼吸也慢慢平缓,意识却还是模糊,稍稍睁开眼睛。
陈温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没有看见自己在,反正她重新瞌上眼,睡了过去。
陈温这才松开自己的手,鼻头不断发酸,眼泪啪啪地掉。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陈温头一次感谢自己那次瞎凑热闹,学了急救的方法。
她一边掉眼泪一边去取刘银杏嘴里的荷包,直接把荷包丢在一旁,用衣袖轻轻擦去刘银杏脸上的污秽。
春春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许久才动了动僵硬的指头,声音都哑了:“银杏姑娘,这是好了吗?”
“嗯,睡一觉应该就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个大夫看看。”
春春心中蓦然升起一种叫崇拜的东西,两眼发亮,看着陈温忙碌的背。
她怎么什么都会,会制衣,会打恶人,还会缓解病症。
回想起刚才陈温做的一切,默默地,春春心里欢喜极了。
擦掉银杏脸上的污秽,陈温把她的衣领合上,目光颇有些凶狠,瞪着依旧倒地不起的男子。
她刚才虽然混乱,但是看得清清楚楚,银杏的衣领子已经散开一边,一看就是有人要对她欲行不轨之事,只是可能遇到银杏发病,许是后面见到银杏口吐白沫不断抽搐有些害怕才终止了恶魔之手。
要是自己再晚来一点儿,陈温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
见陈温一直瞪着倒地不起的男子,春春缓缓开口:“他刚才是不是要对银杏……?”
“我猜是,三更半夜把一位女子带到这偏僻的地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陈温啐了一口,抬头看春春,声音稍微柔和点:“咱把他交给你哥吧!”
春春连连点头。当然,如果真是恶人,交给她哥是最正确的,她哥一向嫉恶如仇。
陈温点了点头,继续回头整理银杏的衣裳。
春春对陈温还崇拜着呢,正急于在她面前露一手,于是这看看那看看,被她看到一物,她对陈温说:“要不要我把这人绑起来?然后去叫阿兰他们先来?”
“也好。”陈温答完,自个愣了下,她哪里来的绳子?
她转头,看到春春一脚踩着男子的肩膀,月光照耀下,表情有些狠了,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恶人呢。
视线往下,看到春春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条长长干草绳,瞧这草绳尾端的样子,好像是院子里捡的。
也好,能把他先绑住就行。
春春绑完之后,打了结,扒拉了下人家的眼皮,确定他暂时还不会醒,于是把他推到在地,一脚踩着人家的胸口,狠狠地碾了一下。
“我先去叫阿兰,你一个人先待在这里可以吗?”
陈温点了点头。
坏人都被五花大绑的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醒,她也不怕。
“你也小心,有事大声唤我。”
春春点点头,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