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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枫林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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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鹭山与南冥相比,街上多了许多些武林驿站、兵器铺。落星尘坐在马车内,有些困惑。

    问其原因,墨修南解释道“只因鹭山第一将军连华坤为当今武林至尊,因而很多习武之人想拜在他门下,以凭借武艺谋求一官半职,便有商人再次设驿站、卖武器、立武学堂。”

    “更何况连将军觉得自己年岁渐长,江湖后辈秀出,觉得是时候让出武林至尊之位。几个月后将是武林至尊大选之时,许多武林高手陆续前来鹭山城,早早准备,并了解对手招式,以便将其制服。”

    落星尘一轻笑,自语道:“要是晚些来,别人就不知道他们的招式了,何必早早前来呢,不过是想着自己武功不足,便想投机取巧罢了。”

    墨修南接着道:“那些人早来不仅是了解他人招式,也想通过对式,为自己博得名声,更有门派或人借此机会广结交天下英雄,以便收入或者投靠其门下,为自己谋个其他出路。”

    “也就是说不久会有各派武林人士来鹭山?”落星尘问道,心想看来这是个好机会,那时,一定要当着天下人的面,还姥姥一个清白。

    “嗯,那时会很热闹,上一次鹭山这么热闹的时候,还是二十年前连将军获得至尊之位的时候。”

    半日游城下来,落星尘对鹭山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只是天色渐晚,落星尘辞别墨修南后回到驿站,想起昨晚与那蒙面男子之约,假装告诉随从人等要一个人出去散心,随后向东城门外走去。

    东城外先是一些零散的民居,顺着出城主道一直向东,就能看到一片枫树林。

    枫树的树叶有些泛红,还没有完全褪去叶中的绿色,枫林中还夹杂着稍矮的黄栌,此时也依稀泛红。

    落星尘注意到枫树的绿色中还掺合了些金黄色,那是白蜡树在早秋被涂抹上的色彩,在夕阳的照射下,那抹金黄格外诱人明亮。当白蜡树叶子全都落尽时,这片枫林将染成艳丽的橙红色。

    她已经十八年没有回家了,不知道今年的秋天,香山的红叶是否和她每年参观时一样红。

    “喂!你望什么呢?这么出神!”一蒙面男子从一棵高树上跳下,直接出现在落星尘身旁,跟着往落星尘看的方向瞅了瞅,但也瞅不出什么奇怪之处。

    落星尘回过神来,淡淡回:“没什么。只不过想念亲人。”

    只听她语气一变,警惕起来,“有人埋伏在后面。”

    那蒙面男子却笑着打趣道:“我在树上早就看到你身后远远跟着一堆人,虽然他们混在来往的人群里,可我还是注意到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被人盯上,想要报复你。”

    落星尘也怀疑着,自己刚来鹭山城,并没有得罪任何人,昨晚茂池城派来杀我的人也不知自己身份,难道茂池见我没死,想要接着行动不成?

    “后面那些人倒是有些身手,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等会儿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倒是认识几个和尚,可以替你超度超度,也不至让你孤苦伶仃,没人张罗,怎么样?”那蒙面男子继续打趣道。

    落星尘有些恼怒地望着他,怎么每次这个人一出现,就让自己情绪波动?但她仍压着心中的起伏,冷冷说道“那你觉得他们伤得了我吗?”

    那男子带着戏弄的语气回道“他们肯定不能伤你半分,不过,要是加上我,那就不一定了。”他言语中还有些顽皮。

    “你…”落星尘冷冷打量着这个男子,准备提气运功。

    这时一群人包围上来,将落星尘与那蒙面男子围住,一共九位人,为首的男子正是向连乐雅汇报的那位。

    落星尘见那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手拿一对流星锤,身后的随从衣着统一,皆为胸前因为连字纹样的马褂。

    落星尘心想,难道这是连府的人?可自己并没有暴露行踪,连府怎么会派人来跟踪围剿我?

    落星尘严肃地对她旁边的蒙面男子说“帮我一个事。”

    听到落星尘的语气变得严肃,那男子也没了之前的嬉闹,正经问“什么事?你说。”

    “这群人一路跟踪,定知道我在鹭山的身份,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手,你,可不可以帮我打一战?不要伤他们性命就行。”落星尘望着他的眼睛,诚恳地问道。

    也许是那双眸中带着的些许柔情,或者那眉梢展现的轻微忧虑,仿佛这双眉眼在拨一段迷魂的幽曲,让他的神思坠入深渊,诱惑自己答应了这个请求。

    他从这深渊中终于清醒过来,又换回原来的口气,带着调戏:“替你打一战不难,不伤及性命倒让我为难,不过,看在你主动求我的份上,我就不伤他们性命,不过你等会儿怎么报答我呀?不如以身相许?”

    “你……”又一次让她哑口无言。

    只听那为首的高大男子对着落星尘和那蒙面男子嚷嚷:“你们两个小崽子有完没完!说完了,好让我们送你们一起上黄泉路,做一对**妻。”

    “哟哟哟~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好听?我娘子就在这,可你们谁也动不了!不信过来试试?”那蒙面男子说完,还将落星尘一把紧紧抱在怀里,落星尘顿时觉得羞怒,居然占自己便宜?她想要挣脱开,缺听那蒙面男子小声道:“你要是躲开,我可就不帮你了。”

    落星尘只好就罢,任凭他将自己紧紧抱着怀内。渐渐地她的羞恼散去,只是静静在他怀里,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

    “那好!兄弟们我们上!”为首的壮汉接着对旁边的兄弟道“这姑娘惹我们家小姐不痛快,我们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众人齐声高应:是!随后围剿上去。

    那蒙面男子,一手紧紧抱住落星尘,一手将各人逐一击退,两人在这群人间瞬移转去。

    落星尘也偷偷运力,趁机将地面上的石子吸起,在没人注意间,弹向那些人的双腿,那蒙面男子接着用掌将他们击远。

    只见那群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各个捂着自己的双脚双臂喊痛。

    他们两人只使用一层力,而且都不在要害。

    “我就说过,你们都动不了我的小娘子吧~我小娘子善良,不想伤你们性命。可我不一样,你们回去复命就说,以后再敢动这个姑娘,我就掀了你们老窝!”

    听此,那些人连爬带滚逃去。

    落星尘从他怀里挣开,冷冷说道:“你不是说要比试吗?动手吧!”

    “喂!我刚帮你一个忙,你这个人怎么恩将仇报啊~诶~”没等他说完,落星尘就一个招式直逼他要害。

    “小娘子,你这是要杀夫啊~”那蒙面男子一个旋身躲开,差一点就被落星尘击中,心想这女人招式真快!

    “你倒是叫上瘾了!”落星尘又换了一个招式,进击他右臂。

    “小娘子!不好听吗?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那蒙面男子空中一腾跃,闪到落星尘身后,想要压住她后肩。

    “乱影无形!”落星尘迅速转身,左手控他右臂至后背,右手响去袭他脖颈。

    “对啊~专治小娘子的小脾气!”只见他手掌突然提起落星尘的腰,向上前方一拉,落星尘被他拽住在空中180度翻越,落到那男子身前。

    落星尘又柔身转开,飞上枫树,那蒙面男子紧在其后,两人在枫林树上来回穿梭打斗,但距离被落星尘远远拉开。

    她讲树上的枫叶运力像飞镖一样迅速刺向那男子,那人也一闪,只见他背后的树干被那些枫叶刺穿,留下一道道空心痕迹。

    心想:“自己无法察觉她的内力,她不仅轻功远高于自己,没想到她内力如此深厚。”

    落星尘以轻功取胜,而那人以招式取胜,两人林间斗绝,不分高下,直至天色变暗,只留下些许光亮。

    “小娘子,我投降,不打了不打了。”

    两人这才双双落在地面,停止打斗。

    那蒙面男子接着又说:“小娘子,你怎么这么狠啊~杀了我,你岂不是要守寡了?”

    落星尘直瞪着他眼睛,带着恼怒,“难道你还想接着打?”

    “不不不,你不是想知道你师傅以前的事吗?别生气嘛~我们坐下聊。”那男子随即就地坐下,还示意让落星尘坐在他身边,落星尘看一眼,在他指的位置外一米坐下。

    “你真知道?那你知道我师傅被诬陷杀了谁吗?”落星尘淡淡一问。姥姥生前虽讲了很多她生前的事,却对柳色青嫁祸她的所为只字不提,到底柳色青杀了谁?让姥姥成为武林群攻指责的对象。

    那蒙面男子眼神渐渐失去神采,望着远方,回忆起往事。“当年林间风老前辈是武林中受人万人瞩目欣赏的一代传奇女子,自创招式变幻莫测、轻盈似风的一袭无影,被天下英雄豪杰青睐。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她潜入当时还未做将军的连府中,为了偷取他的混元掌心法,却误闯入连华坤的妹妹……连华培的房间,被连华培撞见。那时连华培是城主的三夫人,她带着两个侍女、乳娘以及她刚满3岁的儿子回连府探亲。林间风为怕事情暴露,将这些人用她的一袭无影杀害,而那个三岁小孩,因事先躲在床下玩捉迷藏,避免一劫,但他亲眼目睹他的母亲被杀害,自那后,就心智不全,变成了一个痴傻孩儿。于是,连华坤号召武林各人士,城主招来朝中各大将,又封连华坤为大将军,一时间,朝野江湖各人士,围剿林间风,她倒也是武功极高,受了连连决斗,仍没有倒下,坚持说她没有杀害她们。但最终,还是受连华坤一掌,深受重伤,被她师傅无影前辈救去。”

    那蒙面男子讲完,神色凝重,回望落星尘。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柳色青当知道姥姥还活着,就立马前去要杀了姥姥。柳色青杀了自己丈夫的亲妹妹,难怪她说怕连华坤恨她。

    但这些话似乎有众多疑点,落星尘解释道:“我师傅不是为了武学而做卑劣下作事情的人,她已经有了绝世武功,又何必去偷连华坤的掌法?”

    “是啊~可当时正在选武林至尊之位,难免她为了夺得此位,去盗取混元掌掌法,去提前破解招式。”

    “你也认为是我姥姥杀了她们?你可知……”

    没等落星尘说完,那蒙面男子抢先一步回“我当然知道真正的杀人凶手不是林间风前辈,而是另有其人,只是缺少证据罢了。”

    落星尘眉头皱起,“那你知道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他怎么会这么确定不是姥姥所杀?他到底是谁?又想做什么?

    “不知道。”那男子淡淡一回。

    他很确定林间风绝对不是杀她们的凶手,当年他躲在床下见到的蒙面女人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他忍住害怕,用颤抖的手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出声。

    他还听见,那女人对着自己躺在地上的母亲道:“元培,你不要怪我,怪就怪我师姐。”若不是当年他装傻装疯,早就被她——柳色青杀害。

    那一晚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深深记在脑海里。

    人人都知道,城主的第三个儿子,墨修西,亲眼看见他母亲被害后,从此神智不清、胡言乱语、一直到如今,疯疯傻傻,宛如五岁孩童般幼稚。

    特别是今日与真正的一袭无影交手后,墨修西更确定,当年自己母亲的死,与林间风无关,因为当年的招式与今日这女子的招式,些许地方不同。

    落星尘望着身侧的墨修西,只觉得他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此时的他,没有先前的洒脱不羁,倒变得成熟起来。

    “那小孩真是也真是可怜。”落星尘叹道。她不想接着往下说关于柳色青的事,对于这眼前的蒙面人,还不知道到底是敌是友。

    墨修西突然起身道:“怎么,你可怜他?那你嫁给他好不好?”

    落星尘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渐渐高起的月亮,月亮还有3日就圆了,那时她真的会和这个故事中的男孩成亲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师傅是谁?为什么会乱影无形?”落星尘想起他的武功,他怎么会一袭无影的破解招式。

    墨修西眼睛弯弯地看着落星尘,反而问道“那你得先告诉我,昨晚你为什么去连府?”

    “你……昨天可是你说的,只要答应我和你比试,你就告诉我你师傅是谁,还有我姥姥的往事。”落星尘气得站起,这个人,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一天要气自己好几次。

    “诶诶诶~别生气,小娘子,不过,你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好看!”墨修西调戏道,的确这是他见过最美的一双眉眼,那眉头微皱的样子,极美。

    落星尘听此更加羞恼,转身离去。

    “小娘子!别走啊~下次我们怎么才能相见啊~”墨修西想要去追,但落星尘早已飞去,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