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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雾中传来讥笑,眼看有好几位盗匪自暗处现身,已经包围到了村民们后方。
“住手!”刘默出声喝止,他用尽全力跑动,同时催动银纹戒指,要唤出武器。
“给我停下,不然他们没命了!”一个盗匪冲刘默喊道,他拉住一个村民,一手揽住村民的腰,另一只手握住砍刀的刀柄,刀刃横架在村民的脖子前。
另外几个盗匪也如法炮制,以刀作为威胁,又控制住了一些村民,其中包括之前那位深受重伤的黄衣男子,余下的村民也吓得不敢乱动。
刘默和中年人见状,急忙止住双脚,定在那里,离他们仅有几步之遥。
形势突然一下子变得如此严峻,刘默紧张得近乎要把牙齿咬碎,他又不能随意亮出武器,现在该怎么办?
同时,他也悔恨不已,他恨自己,耽误了时间,导致村民们陷入危险之中,为什么即便换了一个世界,自己还是无法轻易做出决定,还是那样优柔寡断!那时,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结果,而现在,这份悲剧,难道要重演一遍吗......
一旁的中年人,显然也和刘默一样,迫在眉梢,感到自责,他在想,如果方才自己能多留意一下四周......
可不管怎样,这种局面已经发生了,刘默在心中用各种恶毒的言语咒骂自己的同时,也加速转动脑筋,寻找破局的方法。
“哈哈哈哈哈。”一阵令人不悦的笑声使僵硬的氛围有了变化,刘默循声看去,发现笑声的来源正是——
谢恩,他从地上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尘土,理了理衣衫,刚刚那副苦苦哀求,泪流满面的样子全然不在,取而代之的则是悠然自得的表情,以及大摇大摆的动作。
“你们上的可真晚啊,再过两秒,说不定我的小命可就不保咯。”谢恩略显做作地迈开步子,朝这边慢悠悠地走来。
“哼,没想到你也有被看破的时候啊,可惜,我和弟兄们都等着看好戏呢。”一个盗匪不屑地一笑。
“有点急,说漏嘴了,不过那又怎样?现在,他们还不是任人宰割?”谢恩从怀里又扯出一整条——和其他盗匪颜色迥异的暗金色的厚实裘绒,将其挂在左肩处,这下,算是彻底证实了他的身份。
“这位仁兄,怎样啊?刚才不是挺牛掰的吗?这下怎么都不敢动了啊?”谢恩身体微微前倾,戏谑地对刘默说道。
刘默只是冷眼相对,没有开口。
“你看看,是他袭击了你们,并把人带走吗?”谢恩又向不远处一个盗匪问道。
“对,对,啊......啊嚏!就是他!”那个盗匪冻得牙齿打颤,双臂搂住自己的身体,脸颊通红,皮肤发紫,鼻涕下流,不停地哆嗦。
“嗨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一个见义勇为的小子,身手不错,脑子也够好使,可惜还是太嫩了,没怎么见过世面啊,如何?现在还想杀我吗?”谢恩的语气里满是挑逗的意味,他还朝刘默挥了挥手。
刘默的眉毛更加紧蹙,但还是一言不发。
“行了,谢恩,刀爷还在那边和血魔对峙呢,需要我们支援,赶紧说,怎么解决这帮人?”
“呵,也对,这些乡巴佬都押回去吧,至于这小子......回头问问刀爷的意见吧,不过为了防止他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最好先废了他一条胳膊,或是一条腿。”谢恩云淡风轻地说道。
“切,要我说,一刀一个,把这些让人操心的东西全宰了,反正主寨重建,也不差这些个。”
听闻此言,刘默内心警笛狂鸣,不能再继续僵持下去了,他必须做点什么!但......不少村民的性命还掌握在他们手中,突然发难绝对会有所伤亡,到底该如何是好......
“你,你们这群混蛋!畜生!还有什么是你们干不出来的!去死吧!”
一直在沉默的村民们当中,突然有一个人高声叫骂起来,显然出乎一众盗匪的意料,他们扭头看过去,发现出声的人,是被盗匪用刀制服的许多村民的其中一个,他甚至开始小幅度地挣扎!
“混账东西!”持刀架他脖子的那个盗匪也为这突发的举动感到惊怒,只见刀刃内收,马上要割开他的喉咙!
而另一边,同样被控制的黄衣男子,他的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小口喘着气,他轻轻颤抖的手,缓慢摸进衣服的夹层,在旁人都没察觉的时候,伸了出来,仔细辨认,那竟是一根十厘米左右,一端被削尖的木刺......
“跟你们拼了!”
在听到村民不顾一切的叫骂声后,这声音仿佛一个口号,一把火炬,他终于下定决心,手握木刺,尖端朝后,对准背后的匪徒的腰部,深吸一口气——猛地刺了下去!
“嗷!”紧接着便是剧痛的吼叫,砍刀跌落在地,顽皮地弹了两下。
被刺中的那个盗匪捂住自己的腰,也跟着摔倒,双眼紧闭,嘴巴大开,呻吟的同时不忘来回翻身滚地。
“你他妈的!”一旁的另一个盗匪显然发现了黄衣男子的小动作,他大步上前,举起大刀,向着黄衣男子用力砍了下去!
“不要!”就在这一刹那,村民们当中,一个高高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箭步冲了出去!
“住手!!!”中年人和刘默几乎同一时刻扯着嗓子呐喊,中年人甚至喊破了音。
......
“呃——”
......
“噗嗤——”
......
两道鲜血喷泉向上涌出,两副躯体同时瘫倒。
鼓起勇气,高声辱骂盗匪们的那位村民,刀锋终究还是抹过了他的脖子。
而做出反击的黄衣男子那边,却并没有受到伤害,只见他睁着那近乎要凸出来的双眼,干瘪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表现出如雷轰顶的震惊,直勾勾地盯着下方......
趴倒在黄衣男子身前的,是那位瘦高男子,是的,就是那位瘦得和秸秆一样,曾误会刘默,和其发生过冲突,不久前还为刘默声援的男子,刀口自他的脖子与肩膀之间斜着向下延伸,皮肉外绽,血肉模糊。
“老爹......对不起......”已是风中残烛的他沉浸在血泊之中,使尽残余的力气,吐出这最后几个字,声音细如蚊蚋。
随后,他半睁开的双眼渐渐失去光彩,身体也停止了起伏。
......
一片沉默......
刘默目睹这一切,他极力抑制着自己不住摇晃的身体,脑袋像被百斤秤砣压住一样,低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啊。”他喃喃低语。
那一次,因为自己的软弱与摇摆,那人永远离他而去,而如今,自己又是同样的纠结,同样的胆怯,这几位村民,在他眼前,因他而死。
不想做杀人犯?说的真好听,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纵自己的恐惧,怯懦,没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我的双手早已和那些盗匪一样,沾满了鲜血。
以为自己长了教训,有了成长,实际上,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没有任何改变,始终是那个,令我无比憎恶的那个人。
不......不能再有人因自己而离去了,我......绝不同意!
“啧啧,一群不要命的玩意,真是......”谢恩好像忘了刘默的存在,他摇摇头,对此没有丝毫惋惜,只有无奈,“得,没了这么多人,这下我也没法向刀爷交差了,罢了,剩下的这些你们随意处置吧。”
“吼吼,那我们可不客气了。”
“只砍一刀不过瘾啊,慢慢折磨才有乐子。”
“一下一下,慢慢把他们身上的肉切片下来,听听他们哀嚎的声音......”
“我以前在地牢打杂,可知道不少厉害的拷问和处刑方式呐,不如挨个试试?”
“还是你狠啊,哈哈!”
村民们闻言,虽面露惊惧之色,但有不少人,受到刚才黄衣男子的举动与另一位村民骂声的激励和感染,主动挺身而出,挥拳踢腿,摆出架势,和匪徒们对峙。
“来啊!谁怕谁!”
“你爷爷我可不会干站着让你们为所欲为!”
“大不了鱼死网破!”
中年人见此,二话不说,直接站到村民们最前方,以毫不退缩的姿态,直起腰板,横展双臂,冲匪徒们喝道:“想伤害他们,有种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好,都不想活了是吧。动手!”
......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在场的每个人忽然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特别是那些盗匪,不由得心跳加速,战栗悸动。
刘默重新抬起头。
“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予你们任何怜悯。”
他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冰冷,漆黑的眼眸中,两团蓝色的火焰,燃烧得愈发旺盛。
“像你们这样穷凶极恶,草芥人命的人渣,配得上你们的,只有——”
“死。”
言语中狠戾尽散,仿佛换了一个人,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他从未展现过的杀气,自刘默身上向外散布。
右臂前伸,戒指上的球形宝石,无数道夺目的光芒闪耀,蓝宝石中央,一股细长蜿蜒,形貌奇异的水流,犹如游龙出海,盘绕而上,向着看似随意的方向舞动,渐渐勾画出一把长弓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