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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
只听一阵突如其来的不明声响,使得刘默和索妮斯立刻提起了警惕,他们不约而同地向着自己的身后回头张望过去。
“这是......”刘默疑惑地眨了下眼,刚才那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从远处传来的,反倒是.....离得很近?
“噜——”
又来了,这次刘默仔细辨认着声音的来源,视线来回挪移,最后锁定在了......
索妮斯的腹部。
一人一魔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子变得难以言表。
“我去觅食。”索妮斯马上扭过头避开刘默的视线,迅速站起身,向着茂密而晦暗的林间走去。
一整天的激战过后,索妮斯体内储存的血液与能量被消耗了七七八八,也确实需要进食了,不过,明明自己的“储备粮”就在身旁,也不知道她为何就选择了去森林深处寻猎。
“慢着。”这时,刘默冷不丁地伸出手,拉住了索妮斯的胳膊,“郁蚀之前也说过,由于先前他们的回收行动,导致森林中大部分生物都被驱散了,而如今天色这么晚了,恐怕很难再找到像样的猎物,所以......”
刘默向着索妮斯抬起了自己的右臂,放在她身前。
“所以你就……吸我的吧。”
索妮斯一怔,似乎花了些许时间来理解刘默这莫名其妙的话,紧接着,她那水灵灵的双眼在刹那间睁大了。
......
“你,是认真的?”索妮斯的语气仿佛是在怀疑刘默的精神是否出了问题,“你真的这么想要去死?”
“呃,我寻思着,好歹是你的‘储备粮’,要是就吸一小点儿血的话,应该不至于怎么样吧。”刘默看向别处,略有些难为情地挠挠头。
“你想的倒好,身为血魔,我要是吸食你的血液,绝对会把你的血全部抽干,不会留你性命。”索妮斯说这话时带有一丝恫吓的意味。
“啊?那,那算了。”刘默立马放下了手臂,他现在可不能死得这么随便。
索妮斯皱了下眉,迟疑片晌后,她倏地伸手,拽住了刘默正打算收回去的胳膊。
“诶,诶?!”此番举动反倒是让刘默懵怔住了,索妮斯的力量很大,哪怕是他下意识地挣扎,也毫无反手余地,右侧的手臂又被拉拽回去了。
“你怕了不成?行了,把胳膊给我,我凑合凑合得了。”索妮斯再次坐了下来,紧挨着刘默。
“身为血魔,我会把你的生命尽数吸干,不过......”索妮斯轻轻咬了咬下唇,在一旁篝火的昏光映照下,她的脸颊被染上了暖融融的红晕,“作为‘索妮斯’的话,我倒是可以节制一下,毕竟你说过,我是......”
刘默明亮的深蓝色眼眸眨了又眨,听到索妮斯如此说,他的脸庞先是闪过一瞬的讶异,随后又释然一般,化为一抹浅浅的笑意。
“你是特别的啊,对于我来说。”他接话道。
目光再次相对,索妮斯也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平常好似毫无变化的冷漠表情,此时却使得嘴角向上扬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来吧。”刘默放松手臂,平摊在索妮斯身前,“不过话说回来,你好像从没吸过我的血吧?”
“第一次见你,把你打到濒死时,本来想吸的,后来就......”索妮斯话只说了一半,后面的事她很早就和刘默交代了,也没必要再回想一遍了,毕竟对她和刘默而言,都不算什么美好的回忆。
她抬起双手,捧住刘默的手臂,眼睛来回扫视,在选择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后,小嘴一张,露出两颗乳白而饱满的锐牙,就这么咬了下去。
“唔。”
皮肤表面渗出了微量的鲜血,因为只有两颗尖牙刺入皮肤,他倒也没觉得有多么痛,而且更为严重的伤势刘默之前也不是没经历过,就当是在胳膊上打了两记粗了一点的抽血针吧。
身体很快就有了奇怪的反应,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被索妮斯吸收,不过并没有多么强烈的不适感,对于她这样一个血魔而言,很明显是有所收敛。
“嗯?”
原本只是微微蹙眉,正常地在埋头吮吸刘默血液的索妮斯,好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眉毛上挑,透着一缕血色的橘黄色眼瞳浮现了惊诧之色。
氛围很是安静,周围只留下火堆“噼啪”的燃烧声与“嗞嗞”的吸食声。
不到一分钟,索妮斯松开口,拔出锐牙,少许残留的血液从牙尖滴落下来。
“怎么样,我的血还算美味吧?”本来刘默已经做好了可能因为贫血而昏厥的心里准备,但当索妮斯停下来后,他却感觉自己一切正常,精神状态也尚佳,唯一的变化,或许就是自己的肤色少了几分红润。
“哼,一般般。”索妮斯扭过头去。
“奇怪,我怎么没出现任何异样?难道你没吸去多少血吗?”刘默疑惑道。
“若是像你这种体型的人类,可能需要整整两个才能使我饱腹,不过......”索妮斯顿了顿,“不知为何,我才吸了你不到百分之一的血,就已经满足了我日常所需的能量了,而且你的血很古怪......不但能使我变得活力充沛,甚至我感觉到,我的魔能和灵能都在一定程度上被增强了。”听得出来,索妮斯很是不可思议。
“呃,什么?”索妮斯的讲述也让刘默懵逼了,他一头雾水地道:“可,可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啊,连魔能都没有,怎么会......”
“谁知道呢,而且别的不说,光是你和我在一起,就已经不能算普通人了。”索妮斯摇摇头。
“对了,除了魔能,你刚才还提到了......是叫‘灵能’对吧?那是什么玩意?”在对自己血液的特殊之处感到惊愕之余,刘默还注意到了,索妮斯的话里有一个自己从未听过的陌生名词。
“你不知道?这种东西,你们人类应该比我们血魔更了解才是。”索妮斯举臂伸直了腰,活动活动身体,“真是够傻,我要先休息了,养精蓄锐,明天一大早出发去那个金珖镇,把它救回来。”
说罢,索妮斯便调整姿势,侧倒在了草地上,曲起胳膊,枕着头部,这种睡姿显然是她作为血魔时所习惯的,不过以一副人类外表来体现,除了有点不自然外,倒还显得挺乖巧可人的。
“嗯......行吧。”刘默目视着身旁的索妮斯,看着她缓缓闭上双眼,身体开始起伏,呼吸变得匀称。
他呼出了一口气,轻声道了一句:“晚安。”
......
与此同时,在轻羽森林边缘位置,临近出口处。
一道步履蹒跚的暗蓝色身影在树林间穿过,在看到前方树木渐稀,视野变得宽阔后,他停下脚步,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树干,而另一只手,正捂着腹部的伤口,伤口周围一圈残破的衣衫,已被殷红的血迹染透。
他费力地喘息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除了腰间纳入深色紫纹剑鞘的那把长剑。
“嗡——”身上的某处传来轻微的嗡鸣声与颤动感,他伸手摸进衣兜,取出一张干枯的棕黄色皮纸,上面是一行行字迹特殊的连笔字,正发出幽蓝的荧光,纸面下方则是一枚诡异的铭文图案,同样亮着光,纸张的边缘已经打卷。
“哼。”他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兜帽帽沿下的阴影传出一声不屑。
仿佛是为了泄愤或是决断,他毫不犹豫地双手并用,一下子将纸张撕成两半,而后又是几下撕扯声,这张纸彻底变为了一堆碎片。
随即他随手一挥,成片的碎纸如同散落的花瓣,随寂凉的晚风四散而飞。
“我们的契约,已经结束了。”在留下一句阴冷而寡情的话语后,他捂住伤口,继续拖着一瘸一拐的腿,离开了森林,踏上一条未知的道路。
...
......
刘默双腿抻直张开,坐在火堆前,双臂撑地,左臂是刀伤,右臂是咬痕,也算是伤痕累累了。
索妮斯不知何时已经在睡梦中改换了睡姿,稚嫩的脸蛋面对着刘默,脑袋枕在刘默的小腿上,合着双眼,灰白色的睫毛纤长而卷翘。
刘默弯下腰,抬起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撂在索妮斯蓬松的白发上,轻柔地一遍遍抚顺。
“唉。”他叹了一口气,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忧虑与愁绪。
今晚和索妮斯的交谈,他其实有所瞒骗,实际上,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和索妮斯营救出血母,也就是她的母亲。
血母被回收进了金珖镇,在刘默先前“到访”过的那地下设施中,先不论驭魔团的人在那次自己和兽族的入侵后会不会加强戒备,自己和索妮斯能不能成功地闯入,就算能从他们的手里把血母救出来,那之后呢?
地面上就是金珖镇,如果就这样把这么一只嗜血猛兽带到镇上,势必会引发难以想象的骚乱,事情一旦闹大就难以收拾了,而且就算能有惊无险地逃出镇子,来到安全的地带,那血母呢?
上次与血母的那番惨烈的战斗还记忆犹新,回想起血母的疯狂与暴戾,至今还让刘默心有余悸,而且索妮斯根本无法与其交流或沟通,它甚至还要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死手,种种迹象让刘默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血母脑中的理智与记忆在经过驭魔团的某种改造手段后,很可能已经所剩无几,或是被清洗一空了,面对这样的血母,能乖乖配合,让刘默和索妮斯带它逃出生天吗?他们又是否有可能唤醒它的理性,让它恢复正常?
不稳定的因素太多太多了,即使刘默绞尽脑汁,想了各种计策和方案,也没有一种是较为安全可行的,每种危险性都极高,几乎不可能大功告成。
这时,刘默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刘默一惊,这才想起自从那天把背包与魔甲交给萝恋,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都没怎么吃过饭了,自己现在也是饥肠辘辘啊,这样一琢磨,腹中的饥饿感更强了,刘默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现在这周围根本没有食物给自己吃,唉,先忍着吧。
“萝恋啊......”记得那天,萝恋交给了自己三瓶新研制的药剂,为自己简单描述了一下效果。
一瓶可以快速愈合各种伤口,自己把它给了修德村的那位黄衣男子。
另一瓶是针对索妮斯调制的,可以辅助其调节体内的气力与魔能,自己今早给索妮斯喝了,索妮斯能突破自身,发挥真实的力量,这瓶药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还有最后一瓶药,则是......
“啊——唔。”刘默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起来,自己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刚准备怀揣着心事躺下,却见索妮斯淡色的嘴唇翕张,似是在说些什么。
刘默侧耳倾听。
“不要......不要离开我。”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变强了,变强了......”
“我不会再......呼......”
索妮斯断断续续的呓语声传入刘默的耳中,刘默闻之,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出。
“母亲么......”刘默仰望夜空,仿佛是想在零碎的星光中,寻找自己老妈的影子。
刘默变得更为复杂的表情中,又带有了一份坚定。
“我一定会,和你一起救出你的母亲。”
刘默仰面倒了下去,双手交叠,搭在后脑勺下,就和在曾经的世界里,往常的一夜一样,望着暗蓝的夜幕,欣赏着苍白的皎月,数着星星,勾画出各式各样的星座。
“哦,鲸鱼座。”
“诶,那边的有点像是......飞马座?说起来,这里到底是在哪儿啊?和原本的世界有什么区别吗?”
“这种问题还是别想了,哟,又发现了一个......”
刘默辨认着星座,渐渐不敌上涌的倦意,缓缓拉下了沉重的眼帘,也跟着进入了自己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