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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石神婆这么冷静的样子,我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凌冷,她也跟石神婆一样,不管心里究竟有多么的悲伤,都不会把悲伤给显露出来。她一向都把自己装扮成冷酷无情的模样,可是我知道,在她的心里,其实还是很柔软的。
然而跟凌冷不同的,石神婆把所有的悲伤和不开心都隐藏起来,始终以微笑的表情面对一切,在我看来,她脸上的笑容更像是一张面具。一张始终带着笑意的面具,然而在那个面具背后的表情,我却始终没办法揣测。
“叶轩也是厌门的人?”听到了明非的话,我不由得问道,心里开始把叶轩和李隐两个人相互对比起来,想要找一找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相同点,然而让我失望的是,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任何的共同点。
李隐的道术显得奇诡刁钻,而叶轩,我虽然没有看到她的道术,但是却怎么样也无法想象她会用那些阴险的道术。
“不错。”石神婆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如同假面一般,“前两年我去南方办事的时候遇到了正在被人追杀的她,一时心软就救下来了她。后来才知道叶轩是南方厌门的人,当时他们的门中正经历一场叛乱,满门弟子就只剩她自己了。”
我心里稍微疑惑,之前明明听说李隐就是厌门的人,而且李隐好像也自己承认了,为何现在的石神婆却又说厌门就只剩下了叶轩自己了呢?
“不对,我们之前在城里遇到过一个人,叫李隐,看他的道术应该就是厌门中人,而且好像还道术不低的样子。怎么会只剩下她自己了呢?”凌冷皱眉道,这也是我想说的。只见石神婆应道,“你们自己问她吧,关于他们门中的事情,她知道的比我多。”
却听旁边一声轻响,原来是叶轩安置好了秦月,又重新回来了。我看她额头上隐隐间好像还有汗水,不由得又为秦月担心起来,不由得问道,“多谢叶姑娘帮忙了,不知道秦月现在怎么样?”
叶轩安静地走到了石神婆的身后,说道,“我已经给她施了针,只要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不必担心。”我心里稍宽,却听旁边的凌冷突然问道,“不知道姑娘可认识一个叫做李隐的人?”
只见叶轩的脸色顿时一冷,好像是根本就不想提李隐的样子,我不由得担忧的看着凌冷,心说你也太着急了,万一弄得她不高兴了,恐怕就什么都不能问到了。石神婆也注意到了叶轩的态度,轻声道,“轩儿你就说说吧,想必你也看出来了,秦月所中迷香正是你们厌门的厌梦香。”
“是,叶轩看的出来。”叶轩微微颔首,“并非是叶轩不想多说,只是这是我门中的奇耻大辱,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我才不太想说。不过既然二位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说一说也无妨。”
“姑娘请讲。”我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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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隐是我的师兄。”叶轩犹豫了一下,而后又继续说道,“我跟李隐都是师父捡回来的,所以从小一起长大,李隐的天赋特别好,所以师父对他也是爱戴有加。可是三年前的时候,师父却发现了李隐正在修炼禁书,顿时怒不可遏,将李隐驱逐出了厌门。”
“后来呢?”我饶有兴致地问道,浑然没有注意到,叶轩已经渐渐红了的眼眶。
“后来过了有一段时间,我们都以为事情这样就结束了。可是不知道李隐从哪里找来了一群黑衣人,他们的人特别多,包围了我们,李隐亲手杀死了师父,还想要将我们其他的人全部都赶尽杀绝,多亏了师兄们拼死阻挡住追兵,我才能活着逃出来,遇到了婆婆。”
石神婆欣慰的点了点头,拍着叶轩的手道,“好孩子,别害怕。只要李隐还在这世上一天,婆婆就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不管李隐的背后究竟找到了什么人,他也逃不过婆婆的手掌的。”
叶轩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也道,“就是,叶姑娘你放心吧,先前跟我们对阵的时候,李隐就因为频繁使用厌术,已经断了两根手指了,等到下一次再遇到他,要的肯定就是他的性命了。”
“倘若能有杀李隐那个叛徒的一天,叶轩还是希望能够手刃仇人,以告慰师父的在天之灵。”叶轩忽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坚毅。
“叶姑娘一定能够得偿所愿的。”我接着道。
叶轩闻言点头,脸色又重新恢复了那种沉郁。看这样子她也不打算再说话了,不过我已经把自己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那些关于李隐的疑惑都已经得到了解答。
说着,我又想起来了李隐杀害石破玄的时候,那时李隐杀死了石破玄,并且顺便带走了石破玄的头颅,让人感觉特别的奇怪。石神婆知道的东西比较多,也不知道对此她是怎么看的,于是问道,“神婆知道李氏精神病院吗?”
我还是不愿意直接提到石破玄的名字,毕竟石破玄跟石神婆关系不一般,而且一旦提到了石破玄,肯定就难免的要提到石小天。在石神婆面前,这些都是我不想提到的,她既然已经把自己伪装成了这个样子,我不希望看到她的笑脸崩塌。
即使这笑脸只是伪装出来的。
不等石神婆回答,却听明非开口道,“李氏精神病院,建立于日军侵华时期,据说当时还只是个小疗养院,是日军用来治疗伤员的地方,慢慢的因为日军的溃败,疗养院也开始改变了它的功能。据说后来日军还在地下挖了很多的地洞,用来储存物资。”
“那怎么会成了精神病院呢?”我有点好奇,按照明非的说法,李氏精神病院应该会变成一个军事堡垒才对,怎么会成了一个精神病院呢?而且听这名字,好像还是私人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在那么大的洞上面建精神病院呢?
“说到这个,那年头就要往后推一点了,当时日军溃败之后,疗养院自然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很长一段时间里疗养院都处于一种废弃的状态,长时间来政府好像都忘记了这个地方,也没有人来接管,渐渐的,这里就成了一片无主之地。直到后来有一个人,出巨资买下了这个地方,并且建立了这个精神病院。”
“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多的钱买一块废地呢?而且看现在的李氏精神病院的情况,显然这家精神病院也没有开下去,估计那家伙该后悔死了吧。”我有点幸灾乐祸的想,很多人都有一点仇富心理的,我也不例外。
明非却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然后道,“没人知道是谁买下了这个地方,人们只知道一个姓,就是李。有人说那是一个匿名的慈善家,也有人说那其实是一个富翁的无心之举,并不想留下自己的姓名,不过在当时,开设这么一个精神病院确实是一大善举,人们为了感谢那个人,所以才会起了这么个名字。”
我微微颔首,对于李氏精神病院的了解也多了一些,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破烂不堪的精神病院,背后竟然还有那么多的故事可说。如今看来,肯定是这个精神病院破落了之后,有什么人通过一定的手段把这个精神病院变成了自己的大本营,可惜我们在那里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我转眼看向明非。他脸颊含笑,应道,“这些事在东莞有很多人都知道,只要你肯费一点心思跟那些老年人问一下的话,很容易都能够知道的。”
我倒是没想到在这个精神病院在东莞还有这么大的名声,这确实是让我吃惊不小。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不知道能不能问问你。”我接着道,与此同时转眼看了下凌冷,只见她一脸孤冷的模样,对于我们几个的对话丝毫没兴趣的样子。
明非点了点头,示意我说说看。
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寻找秦月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当时好像还根本就不认识你,没想到你竟然对我了解那么多,还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好像我想做什么你都知道。”
其实我的意思很明显了,我怀疑明非一直在监视的人不是石破玄,而是我,不然的话,他是怎么知道我接受了白虎的传承,又怎么知道我想要寻找秦月呢?而且我跟秦月的关系,一般人根本就不清楚,更不用说像明非之前那样子胸有成竹的威胁我了。
明非苦笑了一下,“我承认,我确实对你调查过,不然也就不会知道你的那么多事情了。不过你放心,我的人从来都没有跟上你过,不用说其他的,就光是上一任守护者陪在你身旁,都让我不敢派人啊。至于你和秦月的事情我都知道,原因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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