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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对后续事态强烈的求知欲,陆离没有去看前面两块石碑,转而在祠堂内寻找起最重要的第六块石碑。
“桌底没有。”
“角落没有。”
“房梁也没有!”
陆离抓住衣领猛地一抖,将沾染在身上的灰尘和蛛网悉数抖掉。
他看着已被寻了个边的祠堂,剑眉皱起,忍不住骂道:“娘的,这么大一块石碑会被藏在哪呢?难道不是在这座祠堂里?”
这时,陆离忽然感应到一股注视从头顶阴暗处传来,他陡然抬头,看到屋顶的瓦片微有响动,于是想也没想,直接半弯膝盖,腿部肌肉一阵鼓动间,整个人已是利箭般冲天而起。
没了剑元的加持,陆离仅凭肉身强度,也能轻易跃上这种高度的屋檐。
他还在空中,就抬臂递出一拳,以先前出现异响的瓦片为中心,轰砸出一个大洞。
透过大洞,陆离看到一只红翅鸟儿正扑扇着翅膀,竭力闪躲着飞溅而来的碎瓦残片。
“尤里·逐风?”陆离看着那鸟儿振翅飞离,自身则因为重力牵引,不得不落回地面。
“这个老精灵为什么要用红翅鸟儿监视我?担心我找到第六块石碑,但是不告诉他?”
陆离一边猜测着,一边朝着门外走去,他要去叫醒尤里·逐风,向他当面问个清楚。
先前尤里·逐风通过附身一只只小动物为陆离引路,从而使陆离避免被神秘召唤影响,摆脱去到可怕未知的危险之地的命运。
这确实让陆离对他多出了几分信任。
但这不意味着陆离就全然相信、相信已经老的不成样子的精灵,所说的每一句话语。
眼下既然对方表露出了对自身的监视,陆离也不打算当什么都不知道就糊弄过去。
于陆离看来,敌就是敌、友就是友,越早确认敌友关系,越能提早砸爆敌人的脑袋。
等陆离大步来到树屋前,老尤里已经从休眠中清醒了过来。
这个年迈的精灵依然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一对眼眸依然浑浊不堪。
但陆离却本能的觉得,眼前的老人已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变。
那改变并不是外貌上的,而是一种气质上的变化。
这让陆离有些摸不准对方的状态,不知道老尤里的这种变化,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你似乎……有了些改变?”
陆离不打算弯弯绕绕,于是直截了当开口道。
他同时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担心对方气质的突然改变,是即将发动攻击的前兆。
老尤里干瘪的背部被他刻意的挺得笔直,一双颤颤巍巍、没剩下多少肉的手臂交错叠放着,是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受过严格礼仪教育的人,就算是半躺在自己的床上,也不肯放松对自己的半点要求。
这和先前姿态随意的尤里·逐风,存在着明显矛盾。
尤里·逐风听到陆离的问题,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眸左右移动,却始终无法锁定陆离的位置,他略感歉意的微低了下脑袋,似乎在为自己无法正视陆离而感到抱歉。
“我只是从梦中醒来,我就是我,从来没有过什么改变。”尤里·逐风说道。
他的声音依然带着那种干哑、滞涩的感觉,这证明他老迈的身体,并没有因为气质的改变,而出现什么变化。
这让陆离悄然松了口气,不论对方曾经有多么厉害,老成这幅模样后,陆离不认为自己会打不过对方。
“我没有找到第六块石碑,你确定它藏在那座祠堂里?”陆离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尤里·逐风稀疏淡薄的眉毛微微皱了皱,道:“你为何要寻找第六块石碑?你难道不知道那块石碑已经被……”
这名老精灵正说着,浑浊的眼珠忽的一瞪,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抖的是那样的剧烈,让陆离看得眼皮直跳,生怕对方一个用力,将这幅老朽的身躯给彻底抖散架了。
好在老尤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浑浊的眼眸里藏着几分痛苦,但还是以刚醒来般的疲懒语气道:“你回来了?第六块石碑上到底写了什么?”
陆离闻言一怔,有一种自己面对的其实是两个人的错觉。
斟酌了一下,陆离决定先问问第六块石碑的下落,再去提对方刚才所表现出的异状。
他这是担心直接提及那种异常,会让尤里·逐风出现不可预知的异变,从而让他真正想询问的事情,再无机会询问出口。
“我没有找到第六块石碑,你确定它在那座祠堂里?”陆离将之前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
尤里·逐风皱巴巴的脸上明显有些错愕的神情,他道:“没找到?不应该呀,我记得第六块石碑就在祠堂里放着的。”
“你记得?”陆离忍不住问道。
见老尤里点头肯定,陆离于心底疑惑想到:
“这老精灵是老糊涂了还是怎么回事?之前的他明明说过,第五块石碑他都没有真正见过,他又怎么会记得第六块石碑放在哪呢?”
陆离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刚才对方出现的异常,对这名老精灵如是相告:
“你之前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表现的……就像第一次见到我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老尤里闻言,张了张嘴巴,浑浊不堪的眼眸略有转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却又无法真切把握。
这名老精灵低着头,陷入进了思索和沉默之中。
陆离一边等着,一边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时间缓缓流逝,也不知过了了多久,尤里·逐风终于有所反应,他并没有发动陆离预想中的突然袭击,反倒是为陆离先前一个问题,作出了解答:
“第六块石碑不在祠堂里……或许能在须弥剑圣的住所找到它。”
尤里·逐风说完这么一句,似乎又一次耗尽了积蓄起来的精力,脑袋朝下一栽,再次陷入了沉眠。
“呼。”
陆离缓缓吐了口气,只觉和这个老精灵说话是真的心累。
离开树屋前,陆离特意留意了一下红翅鸟儿的状态,却发现那只鸟儿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回到树屋、蜷缩到尤里·逐风的床头。
整片营地内的房屋,数量算不上多,加上树屋和祠堂也不过十五间而已。
陆离在营地内转了一圈,找到了一座同样以鱼鳞交错的瓦片为顶、带给陆离熟悉感的木屋。
“这应该就是须弥剑圣的住所了。”
陆离驻足于木屋前,目光审视起这间剑圣居所。
从外观来看,这间木屋明显比尤里·逐风所居住的树屋更加破败,这表明这间木屋确实已早早失去了主人。
木屋的房门已不知去向,顶部的瓦片也已掉落大半,这让天空的光芒得以直接落下,清晰映照出破败木屋内的场景。
碎瓦、破床、灰尘、蛛网、杂草和为数不少的虫豸,构成了这间木屋的全部。
除此之外,还有一块深灰色的石碑正静静躺在那张腐朽木床上,让陆离扫视而来的目光为之一滞。
“也不知将第六块石碑,放进须弥剑圣曾经居所的那人,到底是有何用意。”
陆离怀着疑惑,走到石碑边上,伸手拂去石碑表面的灰尘后,他迫不及待的阅读了起来。
但仅仅是看了个开头,陆离的一双剑眉,已紧紧的皱了起来。
那是几段明显充斥着个人感情色彩的句子,在时隔漫长岁月后的今天,让作为阅读者的陆离仅是看着,就能体会到书写者当时的压抑、绝望、和疯狂!
其大致的内容是:
“疯了!所有人都疯了!被驱逐出去的那些人、他们并没有疯,真正疯了的……是我们!”
“李拜玄死了,林占山死了……他们都死了!下一个是谁?我还能活多久?”
“凶手、凶手!那个精灵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