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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经年见范衡阳没说话,看了她一眼,范衡阳此时神色冷峻显然是生气的模样。看来自己又说错话了,自己连说话都不讨她的欢心更何况其它的呢?
两人各怀心思都不再开口,一路上默默无言地走着。
到了繁花轩见原本生病的林侍夫站在门前。范衡阳到时,他还在下人的搀扶下给自己磕头行礼,范衡阳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不该来,或者说来得不合时宜?“快些请起,您还生病呢。”
说完就让下人搀着他回屋了,给南橘递了个眼色,让她快些让他进屋给林侍夫问诊。
莫经年将刚刚范衡阳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特别是刚刚自己父亲给她跪下时,范衡阳眉间的那一皱格外刺眼“下臣父亲本就是市井小民出身,第一次面见皇家贵颜,失礼之处还望殿下见谅。”
莫经年总是能让人生气“你什么意思?”
莫经年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着头道“殿下息怒,下臣惶恐。”
范衡阳这时正是气急了,她不知道为何莫经年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一副任人处置的模样,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他明明内心是个极有追求、极有想法,该是个大方坦荡,动停由心的人。
她第一次对莫经年动手了,蹲下身掐着莫经年的下巴,强迫着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这嘴倒是神了,违心之话张口就来。”
莫经年任由范衡阳掐着自己的下颌,此时两人离得很近很近,呼吸纠缠,一双眼睛噙满了泪水“殿下一贯以来就是如此看我的吗?”
范衡阳放了手,自顾地起了身没管莫经年也没回他的话。
现在两人都在气头上,不能再继续了,到时候话赶话的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所以范衡阳便站在院子里唤了南橘出来。
南橘原本跟着太医一起进了林侍夫的所住的里屋,听到范衡阳在喊自己那语气也不似寻常那般而是带着满满的怒气,她心底暗叫‘不好’,这两人肯定又掐起来了。
这不过这一次给南橘吓到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范衡阳对人动手,而且这人还是莫经年“殿下,这是怎么了?”
范衡阳只道“去马车里把食盒拿来。”
“是。”
南橘走了,莫经年还是跌坐在地,范衡阳情绪也稳定了些。
刚刚确实是自己不对,怎么说也不该对莫经年动手,深呼了一口气,伸出了手“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动手,对不起。”
范衡阳是真心实意的想道歉的。莫经年没有握上范衡阳的手,哪怕这双手是他梦寐以求想握在手心的手“是下臣言语无状,殿下不责怪就好。”
范衡阳像是没听到莫经年的话一般,拉着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等他站好后又给拍了拍他衣衫上的尘土“以前我觉着你应该多说些话,现在看来你不说话更讨人喜欢。”
太医诊完脉出来给范衡阳回禀道“回禀殿下,林侍夫的病乃多陈疾成疴,断根是万不可能的呢只能说好好吃药保着,这药方臣已经开好了。下臣告退。”
“有劳太医。”
莫经年强撑着送走了太医,太医一走再也站不住了,范衡阳眼疾手快地扶着了莫经年的身子,扶着他坐到了院子里的凳子上。
莫经年坐在凳子上,悲怆万分十分疲惫地道“我好累啊,想睡一觉了。”
范衡阳身子一直不好,不时吐血昏迷,现在又是自己的父亲?莫经年真的觉得累了。
莫经年是坐着的,范衡阳则站着将莫经年搂在自己怀中,温柔的摸着他的发静默地陪着他。
眼里泪光闪闪,但是也再一次下定了决心,自己同样心悦于他这样的话,不会宣之于口,她怕,怕莫经年接受不了自己命不久矣的这个事实,徒增他的烦恼心忧。
南橘拿着食盒站在门外,不知道是该进还是不该进。
这么多年了范衡阳和莫经年两人之间的种种她都了然于胸,她知道范衡阳一直有着连自己都不明了的顾虑。
但是内心也是在真的觉得莫经年不容易,这么多年了一直默默地付出着,换不来一次的明确回应。
范衡阳见南橘已经提了食盒回来了,将莫经年从怀中拉了出来“我早上做了些你爱吃的菜,先吃点吧。”
范衡阳来到莫府的时辰不算晚,她还做了菜,那她一晚上睡觉了么?“你今日何时就起身了?”莫经年疑惑着问道。
“没什么,快吃吧。放了有段时间了别凉了。”
莫经年是越来越不明白范衡阳的行事风格了,也愈加看不透范衡阳的心思了,她为何要这样做?是瞧着自己可怜么?
范衡阳见莫经年不动,知道他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快吃吧,有什么话等林伯病好了再问不迟,现在你可是主心骨,得稳住了。”
范衡阳说完又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鼓励。
听到此处莫经年悬着的一颗心便放下了。这一次范衡阳说了‘以后’,那就说明这一次她不会像上一次在渺缘斋似的抛下自己一个人走,这一次她会等着自己“是真的会等我么?”
范衡阳将食盒里的菜一一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连碗筷她都从宫里带了来,同样的也放好后,坐在了莫经年身旁看着他,满眼笑意“比真金还真,骗你是小狗。”
莫经年得到了范衡阳的肯定回答,安心地吃着范衡阳给他做的菜。范衡阳则在一旁陪着他,不时地给他夹着菜像他以往给自己夹菜一样。
范衡阳的身份多留是不合适的。陪着莫经年吃完了饭,她进屋探望了林侍夫与他闲谈了几句后也就离开了。
离开时给莫经年留了张纸条,那纸条上写着一条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