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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染心不在焉地和范理哲、北远遥跑了几圈马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北远遥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是啊,他是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范理哲要故意支开自己,把范衡阳和莫经年甩在一处?范衡阳和莫经年那个闷葫芦在一起能说什么?怕是范衡阳说十句那莫经年还没回一句,这样范衡阳得多无聊啊?
她本就身子不好要是心情再不舒坦,这不是更容易加重她的病情么?
北远遥先是看了一眼范理哲,而后回过头拍了拍贺知染的肩膀“小染,你这心咋比我的还粗?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怪不得咱们俩有这师徒缘分。”
贺知染觉得北远遥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这怎么又扯到自己拜师这事儿上去了?“不是师父我是说,我觉得范衡阳一个人和莫经年那个闷葫芦待着肯定无聊得紧,咱们回去吧。”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北远遥觉得这句文绉绉的范理哲曾说过自己的话,此时说给贺知染来听颇为合适。
怎么说贺知染也是自己唯一的徒弟,心底到底还是心疼他的,再者贺知染这个人说得好是单纯说得不好是脑子了缺了一根筋,一根世间情爱的筋。
他难道这么多年来就没发现自己对范衡阳有所不同么?这样的不同已经超越了界线。
当然这界线不是世俗说的什么肌肤之亲这些,而是对一个人的关心关怀、在意以及妥协。
贺知染在这个世界其实算是个异类,本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学习持家之道的男子,却敢于挑战世俗的眼光,选择自己的梦想专研医道,这确实值得敬佩。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摒弃了一切,他骨子里还是个娇羞矜持的小男子的。所以他对男女之防还是颇为介意的。
可他跟范衡阳接触时却显得有些过于随意了,看得出来这种随意不是他自己刻意为之,而是自然而然发生的行为。
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能自然地毫无芥蒂地发生肢体接触时,这样的关系怎么说都是亲密的。
“师父,你在说什么啊?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回去了,你们俩慢慢玩儿吧。”
贺知染发现自从北远遥和范理哲在一起后,这人是越来越矫作了。说话做事都快和范理哲一个做派了,说话不说全搞得人一知半解的,烦人得紧。
贺知染说完就跨上马走了。
北远遥见状赶紧叫了范理哲一道回去了,他现在还真不知道范衡阳和莫经年是个什么情况?要是贺知染一头撞上了怕是大家都尴尬。
贺知染回到刚刚汇合的地方,只见范衡阳一个人孤单单地站在原地,莫经年不见踪影。心里急得厉害,急忙翻身下马道“莫经年人呢?”
“不是说了是来遛马的吗你还问?脑子刚刚被马踢了?”
莫经年刚刚一直在范衡阳的视线范围里遛马的,可是范衡阳觉着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玩得开心最重要,于是就跟莫经年说现在又没有别人在,放开些,自己也累了想歇歇了,他自己策马奔腾随心恣意一番极好。
莫经年原放心不下范衡阳一个人待着,不肯去,但是见范衡阳坚持也就去了。
其实他心里也是想好好放松一下的,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莫府的事,父亲的病情,还有自己和范衡阳之间的种种变化,这些事都像麻线一样的缠绕在心间,自己是真的得好好梳理一番。
“没良心,好心当做驴肝肺。”
贺知染发现这么多年来自己和范衡阳好像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话。两个人总是你一句我一言的怼对方,有时候为了赢甚至不惜采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可是最近他却想和范衡阳好好地说话,就像她和莫经年那样。相互间简单寒暄,就日常的生活琐碎言之一二,这样好像也不错。
“我谢谢您呐。我这一天被两个人骂不是东西,您就是其中一个。”
今儿出门是没看日历还是怎么着?被北远遥和贺知染连着骂,范衡阳心里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