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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贺知染苏醒了过来,看着围在床前的三人,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酸痛的后脖子,自顾地穿好鞋后,视线扫了一圈后将视线落在蒋楚身上“范衡阳给的木匣子呢?”
蒋楚还没来得及开口,贺正夫抢先开口道“贺知染!我与说了多少次要称呼殿下!今日在房中五殿下到底与你说了什么?这么些年你与五殿下到底还有多少事的瞒着我们?”
贺正夫若不是因着蒋楚还在的缘故早就压不住性子了,可贺知染还是一副装聋作哑,没打算坦诚的模样彻底惹恼了她。
贺知染听完贺夫子的话后,重吐一口气也没回贺正夫的话,只是朝门外走去。
贺知染现在脑子里乱得很。范衡阳身子坚持不了多久了,而且按她的性子她怕是还有更大的事情瞒着没开口说,而北远遥和大皇子也许久没在传回书信了,想来他们俩在南疆怕是收获甚微。
看母亲和父亲的态度自己和蒋楚的婚期怕是会提前,这桩桩件件都是大事,贺知染从未如此觉得无助过。
“逆子!你可知你这样做可会害了贺家、蒋家,这上上下下多少条人的性命?枉我教导你多年没成想将你教成了如今的模样!”
贺夫子见贺知染如此冥顽不灵、不重大局追出了房门对贺知染大喊道。
“小染,你母亲说得没错,这事涉及皇室而且你如今已是有了婚约之人,你这样做确实不对。”
贺正夫头一次没有站在贺知染这一边,伸手拉着他的手臂,帮着贺夫子劝说着贺知染道。
“父亲,我与阿楚姐的婚约不是更让贺、蒋两家的基础打牢了几分么?母亲官至太傅大半辈子都在和皇室打交道,咱们不是和皇室一直都有牵扯么?这么多年我除了在医道这事儿上很你们有冲突外,在其他方面我可忤逆过你们吗?这么多年除了范衡阳你们还见过我有其他朋友吗?”
贺知染喉咙嘶哑地将自己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说完挣开了贺正夫的手。
贺知染从来都明白有得必有失的道理,所以在很多事上从不违背父母的意愿,也知很多事如婚姻是论不到自己做主的。
范衡阳以前老说自己运气好出身家世、家里的人也是对自己爱护有加,就没哪样差了的,她说她很羡慕自己。
可贺知染何尝不羡慕她呢?羡慕她那潇洒洒脱的不羁性子,羡慕她解决问题的能力,羡慕她能不畏世俗勇敢活出自己的模样。
范衡阳这么多年一直觉着拖累自己,其实她不明白是自己一直在追随她,因为自己和她在一起时才是成长的才是快乐的,觉得自己才是自由的。
贺夫子见贺知染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便让下人准备条凳,准备上家法。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言看着针尖对麦芒的一家三人,在听到贺夫子要对贺知染上家法时,终是不忍心急忙开口阻拦道“夫子,不可。小染既然不愿对我们讲明,咱就算了。而且小染也说得没错眼下朝廷局势不明,很多事还需静待,多有准备反而落人口实。”
“是啊,现在大局未定一切不明咱们还是先观望为好。”
贺正夫也从中打圆场道。倒不是在给贺知染开脱,蒋楚如今还在贺府,一家人这么闹着总归是不好,怕因为母家不和气让蒋楚小瞧了他,造成贺知染婚后日子难过。
“你给我待在府里好好反省,大婚期也不必出府了!”
贺夫子也是拿贺知染没了办法,丢下这句话后气哄哄地走了。
贺正夫又劝了贺知染几句后也走了,给贺知染和蒋楚独处的空间。
贺知染看贺夫子和贺正夫离开了,颓然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平复了番后,看着蒋楚道“你放心我不会拿贺府和蒋府去冒险的,而且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