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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食堂大厅里,全是蹲着吃饭的学生。他们或倚着墙角,或三五成群,有的是点,有的是园,这样的场景和我家对面蹲过监牢的二叔说的场景差不多。
墙壁上写着肃静,静止大声喧哗,爱惜粮食的标语。学校也是操蛋,开始的时候还有个桌子,不过没板凳,学校给出的解释是站着吃饭有助于消化,有助于长身体。
后来连桌子都没有了,全蹲着吃。听二叔说,监狱比学校强,吃饭都是坐着吃。
我是不怎么在食堂吃饭的,这不快高考了嘛,以我的成绩肯定不能和飞燕考同一所大学了,考上考不上大学都两说。
我就是想多看看她,所以也在食堂开了伙。做为食堂新人,由山本和三胖子两个老司机带我。
山本在前面,拿着一个脸盆大小的饭盆儿,领我们去了食堂三号窗口打饭。
具说这个窗口位打饭的师傅,性格豪爽、不拘小节,说白了就是有点二百五。你甭管多大的饭盆,都给打半盆儿。所以山本脸盆大小的饭盆,也是照方抓药。
师傅一转身的功夫山本钻边了,饭卡也没拔,三胖子赶紧补到窗口,师傅刚要划钱,三胖子理直气壮:“划什么划,刚划的还划,赶紧打饭,一份粥,四个馒头。”
“还要菜吗?”
“不要”。说完三胖子诡异的朝我笑笑,说道:“要什么菜,刚才山本已经打了。怎么样?这个哥们配合吧”。
就这样,我们划了一次卡买了三份饭。说实话我还真是饿了,抡起盆儿喝了一大口粥。
“妈的!”一声咒骂,随后就是重重的摔饭盆声。
一个同学将手上的一只壁虎高高的举起,喊道:“平常粥里加点苍蝇也就算了,今天整这么一大块肉。”
开始我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仔细一瞧一只死壁虎,身上还有粥那,嘴里还没咽下去的粥哇的一口吐了一地。
骂声四起,叮叮当当的全是敲击饭盆的声音。我还算冷静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食堂的厨师长拿着大勺从后厨出来了,仗着和校长是亲戚,高喊道:“不想吃,全他妈滚蛋。”
别说厨师长平时在学校里豪横惯了,同学们都敢怒不敢言。今天这么一咋呼,确实吓退了不少同学,敲击饭盆的声音逐渐减弱。
我一看,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不能叫一个抡大勺的咋呼两句,就打压下去。
我抄起一个馒头就砸向了胖厨师长,一下子同学们的怒火被愤怒的馒头点燃了,数百个馒头同时砸向大胖子,大胖子靠着大勺的掩护才撤回了后厨。
事态瞬间扩大,食堂暴动打响了。赵大脑袋带了十几年体育老师对我们进行了血腥的镇压。
赵大脑袋叫赵学文,名字挺像那么回事儿,但人就不行了,平头大脑袋总戴着条大金链子。
早年是个痞子,不知道哪门子亲戚是市里的领导,混到了学校做了体育老师,现在居然做了副校长。
这家伙,一股子江湖气,看家护院挺合适。我们也没坐以待毙,四撒而逃。我正闹的起劲,山本和三胖子早跑了,我也顾不了许多,把饭盆扔出去也开溜。山
本和三胖子实在不够意思,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眼看门被赵大脑袋堵住了,我只能硬闯了。
“往哪跑?”赵大脑袋一把死死的抓住了我的上衣。我没回头硬往外闯,他往回拽,我往前使劲,挣了几挣没挣开,这家伙还真有把子力气。
去你的吧,我急中生智一伸胳膊把T恤直接脱了下来,赵大脑袋直接摔了屁蹲儿。
我光着膀子一口气跑回了宿舍,找山本换了件衣服穿上了。奶奶的,跟我练武术,摔不死你。
集合哨响了,全校的学生都被赶到了操场上。赵大脑袋,拿个扩音喇叭在主席台上乱叫。我站在队伍里,低着身子往上面偷瞧。几个被抓的低年级的学弟,低头站在台上。
“你们还是不是学生,有没有一点学校的纪律,敢砸学校的食堂,这是什么行为,小了说是违反学校纪律,大了说就是犯法犯罪。”赵大脑袋连蹦太跳的叫唤。
说着拿出一件T恤,我心里一惊。这件T恤是我用学校的夏季校服改的,将两个短袖部分撕掉了,整件衣服改成了挎带背心的样式,相当的潮,一时间大家竞相模仿。
为了证明我才是潮流的引领者,我在衣服上叫我妈缝了个“江湖你李ye”,“爷”这个字太高调,所以用了拼音。
没想到,今天这件绝版潮服成了赵大脑袋的战利品。赵大头拿着T恤念着上面的字:“江湖你李ye,李ye是谁,赶紧承认,不承认全把你们开除。”说完指着那几个被抓的学弟。
这场景怎么像地主老财迫害老百姓一样。看着赵大头的叫嚣,顿时一股正气犹然而生,我高高的举起了右手说:“我的,衣服是我的,我就是你李爷!”我边说边大义凌然的走上主席台。
上台的时候,我深情的望着下面惊愕的同学们,到台上时我无畏的向同学们挥着手。
“你就是李爷?瞧把你能耐的。”赵大脑袋一脚差点把我踹到台下去。
“太嚣张了,还把名字缝衣服上,我让你脱衣服跑。”说完又要踹我。
还得说校长有素质,赶紧过来拉住赵大脑袋低声说:“注意影响,怎么能这样,回头再说嘛!”。我一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和学弟们站在台上被批斗了一个多小时。赵大脑袋说的唾沫星子飞渐的时候,我也小声批评了一下几个学弟,太没斗争经验,怎么能被反动势力抓着,太年轻啊!学弟们也被我的壮举深深的折服。
批完我们,校长进行了深入的调查,说谁带的头,我一个人全抗了,最后决定叫我全校检查,检查深刻以此为戒,不深刻另行处理。
第二天,全校为我召开了一次盛大的检查仪式。据说常逃课、请病假的同学们也全都到了,学校的人就没这么齐过。天格外的晴朗,国旗随风轻摆。我高声的念着检查。
检查
尊敬的各位学校领导、老师、同学们: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我做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我没能为祖国添砖加瓦,没能为四个现代化做贡献。
而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带头砸了学校的食堂。更主要的是我严重的低估了学校食堂馒头的威力,食堂的双层玻璃,连石头都夯不碎,我们居然用馒头给夯碎了。
从技术层面上分析,我十分想知道,各位尊敬的厨师是加了什么作料,把同学们平时食用的馒头做的如此之坚硬,我深刻的认识都馒头是粮食,不是武器......。
检查还没念完,赵大脑袋就把我拎下来了台。校长勃然大怒,叫我们回家反省,全部处分。回家我也没敢和爸妈说,悄悄联系了一下那几位学弟,全往医院住院去了,诊断证明上开的是食物中毒。
我正在悠闲的打着点滴。校长带着和蔼的微笑提着一个大大的果篮进了病房,和蔼不失长者之风低身和我说:“是李大伟同学吧?怎么样了?要不要多住了几天,你看你也快高考了,要是好了,得赶紧投入到学习当中去啊!你说是不是”。
我也没客气,回道:“校长,你说咱们学校的饭到底是什么做的,住院这几天我也没分析出来,医院的大夫也没整准成分,要不拿省里化验化验,您说那?”
校长没接我的话茬,忙招呼赵大脑袋进来,“这孩子,还记老师的仇了?”赵大脑袋和我打着马虎眼。
就这样,两位领导和我磨了半天,我和几个学弟出了院。就这样,这场风波算是平息了。当学校只顾着赚钱时,我们就已近谈不上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