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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意思是,让暗卫易容成本宫的模样,而本宫随王爷前往江南?”
棠沅惊诧地望着对面的男人,她知道自己要去江南,却没想过会是这么早。
裴枭辞理了理袖子,轻挑眉梢:“贵妃娘娘让人递话,不就是想尽快解决此事,如今这模样,莫不是不敢?”
看出他的挑衅,棠沅笑了,早有预料的事,何来的不敢?
不过有一个关键得点出来。
“王爷可寻到了靠谱的郎中?本宫虽不知那血虫有何作用,但想引出体内蛊虫,必然是要厉害郎中的。”
一只手忽然伸来。
棠沅目露警惕,只是瞥见裴枭辞的眸子,她又按住了躲闪的想法,任由裴枭辞的手掌落在肩膀上。
“王爷这是何意?”她声音冰冷的开口。
裴枭辞掐住她的下巴:“本王既决定前往,自然做好了安排,贵妃娘娘只需告诉本王,可敢离宫?”
说实话,棠沅不想在这个时候冒险,只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倏然收住。
留在宫里遇到的问题不会少,冒险离开,或许能博一条另类的生路。
想着,她换了话语:“俗话都道舍命陪君子,王爷虽算不上君子,可考虑到牵机蛊和本宫的性命,本宫自然要奉陪,不知王爷打算何时离京?”
“三日后。”
裴枭辞拍了拍手,一个女子出现:“她名穆云,极擅易容,这三日里,她会留在贵妃身边,学习贵妃的所有言行举止,之后离宫,便由她代替贵妃娘娘。”
夜色下,一道身影快速远去。
棠沅收回视线,略带好奇的眸子落在穆云身上:“作为暗卫,你会的应该不只有易容吧?”
穆云低眉顺眼地站着,轻声答道:“属下还会些身手。”
棠沅轻笑一声:“不想答便不答吧,这三日你可要好生瞧着本宫的举止,莫要在日后露了破绽。”
之后三日,棠沅将所有的姿态都展现在穆云面前,尤其是对着皇帝时,那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让穆云看了又看。
在这期间,皇帝因为远明城水灾一事发了怒,先前负责赈灾的官员被他全部送进了天牢。
这时,裴枭辞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去赈灾。
御书房中,皇帝面无表情的望着摄政王,垂下的手按在御案上。
“皇叔真想去赈灾?”
询问打破了寂静,裴枭辞说道:“百姓无辜,赈灾一事已拖了太久,若再这般下去,定会生出祸乱,更何况如今朝堂民间皆人心惶惶,臣去赈灾最是适合。”
皇帝闭上眼,他必须得承认这点,可若非朝堂官员都不行,他又如何会……
倏地睁开眼,皇帝淡淡地说:“皇叔顾虑,朕心中了然,只是赈灾一事艰辛,还是交由其他人来做吧,至于皇叔,就留在京中,有些事还需要皇叔出手。”
裴枭辞看得出,皇帝先前意动了,但对于皇帝的言语,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当天下午便往宫里递了奏折,表示这几日身体欠佳,需要在府里静养。
当天下午,棠沅收到晚上出发的消息。
彼时,穆云已易容成她,甚至换了一身衣裳,
棠沅打量了许久,露出满意神色:“不错,你扮的甚是像我,不过这几日你虽一直在学我,可没和人对上,难免会有些疏漏,为了防止意外,你先装病一段时日,之后再露面就稳妥了,你觉得如何?”
穆云恭谨道:“一切皆听娘娘吩咐。”
棠沅默然,瞧着自己的脸对自己行礼,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想是这么想,棠沅面上却未显现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讥讽的男声响起。
“贵妃娘娘倒是考虑的周到。”
棠沅侧头,瞥见裴枭辞时,莫名觉得一股火气往头顶冲,可很快又被她压住,皮笑肉不笑地说:“比起王爷青天白日的进宫,本宫确实周到,毕竟本宫没想过拉着王爷一起死。”
裴枭辞一身玄衣,利落的从窗口翻入,阳光落下,在他周身添了一层金边,衬得他挺拔的身形多了几分神秘。
“贵妃娘娘的牙尖嘴利真是一如既往,只可惜,本王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
言下之意,他根本不惧什么生死。
棠沅露出假笑:“如此,本宫是不是还要夸赞王爷一句厉害?”
裴枭辞瞥她一眼,语气中带着抹不明意味:“贵妃娘娘可以试试。”
他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手指,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棠沅眼中,令她莫名想起了之前的肌肤之亲,眼眸倏然一暗。
过了片刻,棠沅又笑吟吟望过去:“本宫说笑而已,王爷莫不是当真了?”
裴枭辞捏住手指,半真半假地说:“本王这人,可开不得玩笑。”
棠沅对着裴枭辞扯起唇角,一言不发。
见状,裴枭辞笑了笑,让穆云给棠沅易容。
“此次皇上并未准许本王去赈灾,以防万一,我等必须快去快回,贵妃娘娘这张脸也得做些伪装,扮作本王的婢女最是适合。”
棠沅任由穆云在她的脸上动来动去,很快就从铜镜中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半个时辰后,贵妃重病的消息突然在宫中传开。
太医前来诊治,得出贵妃的病容易传染他人的诊断,短短一柱香的功夫,整个万寿宫便被封了起来。
“好端端的,贵妃娘娘怎得会染了重病?”
“许是先前在冷宫里待的吧,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宫里众说纷纭时,棠沅正经历着飞檐走壁。
她被裴枭辞带出皇宫,落地的刹那,两条腿一软,径直跪了下去。
眼见着就要跪个实在,一只手突然探出,揽着她的腰一拉,她就扎进了一个怀抱。
熟悉的气味袭来,棠沅下意识抬头,一张俊朗的面容骤然撞入眼眸,让她不觉晃神,裴枭辞性子恶劣霸道,可生的着实是……
“扑通!”
腰间的力道消失,棠沅重重摔在地上,再看男人的身影,被气笑了,拉人的是他,推人的还是他,合着她就是个被摆布的?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少年出现。
“王爷,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裴枭辞颔首,理了理衣袖:“走吧。”
夜色中,一辆马车出了京城。
某座府邸里,一个隐在暗处的人开口:“摄政王离开京城了?呵,我就知道皇帝不可能将他留在京中,传下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追杀,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