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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枭辞眼神晦暗:“棠家的人不进户部,本王又怎能让太后与棠家反目?又如何,能让棠沅彻底站在本王这边?”
沈旭神情复杂,前者便罢了,后者……
“王爷真的需要贵妃站在您身边吗?”
裴枭辞没有言语。
见状,沈旭暗暗叹气:“血虫虽不能拔除蛊虫,但也能减缓发作的次数,如今蛊虫受刺激,王爷还是快些寻到血虫为好。”
沈旭离去后,裴枭辞在窗边站了许久,才唤出一个暗卫,做了些吩咐。
又过了一日,裴枭辞的人寻到了血虫的线索,但也带回了另一个消息。
“有人追到了这个小镇。”
裴枭辞敲了敲扶手,一言不发的望向棠沅。
时间久了,棠沅被她看出了火气。
“王爷该不会觉得,那些人是棠家派来的吧?”
裴枭辞轻挑眉头:“为何不能是?”
“你……”
棠沅刚开口,一旁的沈旭跟着出声。
“那些人是何来历并不重要,现今还是血虫要紧,穆然,血虫多久能拿过来?”
穆然斟酌着给了时间:“不出意外的话,两日。”
沈旭摩挲着指尖,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这时间于他而言太长了。
“明日就将血虫带来。”
裴枭辞开口,话语里皆是不容置疑。
穆然一怔,却未多言,拱手后便退下了。
棠沅瞥了眼男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王爷就不怕生出意外?”
“做不到就换人,本王身边不养废物。”
棠沅梗住,盯着裴枭辞捏紧了手指,良久后问道:“王爷今日让我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血虫的事吧?”
裴枭辞指向沈旭:“诊脉。”
棠沅心头有些疑惑,却也没说什么,配合的伸出手。
沈旭说了声失礼,手指搭上她的脉搏。
见他收手,裴枭辞问道:“如何?”
“还算稳定,只要血虫寻来的及时,应该不会再……”
沈旭还没说完,棠沅和裴枭辞突然变了脸色,同时抬手按住心口。
“蛊虫又动了?”
沈旭瞬间起身,下一瞬,裴枭辞冲他摆手。
“无妨,一点小变化。”
棠沅抬头,指尖掐进掌心嫩肉,纵使疼的浑身紧绷,她还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不知过了多久,心口的疼痛消失,棠沅如释重负般靠向椅背,眼神也有几分涣散。
牵机蛊的变化,太古怪了。
失神的棠沅,并没有看到裴枭辞和沈旭交换的目光。
过了片刻,她起身离开,回到房间便倒下了,这一倒便到了次日。
“血虫拿到了,我这就给二位制药,若是蛊虫再发作,您二位就……”
沈旭顿了一下,颇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以往怎么压制,如今也怎么压制吧。”
棠沅面无表情的看他离去,偏过头就见男人端着茶盏慢悠悠品着,一股莫名的火气升腾起来。
“王爷还真是够淡定。”
裴枭辞转了视线,淡淡地说:“牵机蛊发作十次便能要人性命,如今已有三次,却得了血虫能延缓,本王为何不淡定?倒是贵妃娘娘,有些过于……”
“砰!”
窗子突然被踹开。
裴枭辞瞥了一眼,手中的杯子骤然飞出,直直打在最前方的黑衣人身上。
“啊!”
短促的惨叫响起,裴枭辞起身揽住棠沅,破门而出。
与此同时,暗卫涌出,挡住刺杀的黑衣人。
棠沅攀着裴枭辞的肩膀,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刺客,真是阴魂不散!”
裴枭辞扫了眼后方:“耽误的时间太久了。”
棠沅瞪他:“是因为谁耽误的?”
若非裴枭辞受伤,他们早就离开小镇了。
裴枭辞挑眉:“难道不是因为血虫?”
后方的刺客突破包围,裴枭辞回头看了眼,迅速上了屋顶往北而去。
风声迅疾,棠沅下意识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便听裴枭辞说:“甩开了。”
她睁开眼,就见周围都是巷子,偶尔有风吹过,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憋闷。
“这是何处?”
“不知,但此处巷子……”
裴枭辞说着,脚下忽而踉跄了一下。
棠沅刚扶住他,便发觉一股热流自腹部掀起,再看裴枭辞,男人的眼睛已经泛了红。
要命,牵机蛊竟在这个时候又发作了,而且还是如先前的几次一样。
祸不单行。
就在棠沅和裴枭辞二人都僵着身子时,后方突然传来声音。
“他们在这里!”
刺客追来了!
棠沅压低声音:“你还能走吗?”
裴枭辞面容冷峻,直接将她抗在肩上。
下一瞬,二人又上了墙头。
他以举止作为回答,很快便与刺客拉开距离,就在这时,裴枭辞突然踉跄了下。
前方正是屋檐,他这一踉跄,直接带着棠沅摔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两人摔在地上。
只是落地的前一刻,裴枭辞硬生生转了身,以身躯垫在底下。
棠沅睁大眸子,好半天才缓过来:“你怎么样?”
她问着,从裴枭辞身上爬起,而后便闻见了一股血腥味。
棠沅脸色微白,还没等到裴枭辞的回答,就听身后传来质问。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咦?是你们!”
好熟悉的声音。
棠沅回头,就见一个老人站在后方,赫然是先前搭他们进小镇的老人。
这时,老人也反应了过来,他们这是遇到麻烦了:“快进屋。”
在老人的帮助下,棠沅搀扶着裴枭辞进了房间,随后就听到外面传来细碎的声响,但没多久,那声响便消失了。
刺客离开了。
棠沅松了口气,紧绷的心也跟着放下,转头望向裴枭辞:“你没事吧?方才我闻到了血腥味,你……”
裴枭辞低声说:“伤口崩开了。”
老人在旁看着,听见这话,立时说道:“可要寻郎中过来?”
棠沅不假思索的拒绝:“我身上有药,还请老人家腾一个房间给我,我替他处理伤口。”
老人顿了下:“这个房间就可以,我先出去,你们有事便喊我这个老头子。”
老人刚离开,棠沅就觉得腰间一紧,而后便落在了宽厚的胸膛里,炙热的气息也跟着落下。
“裴枭辞,你还真是属犬的。”
棠沅只来得及说一句话,意识便陷入了混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