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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两个字，棠沅刻意放缓了声音，明澈的眸子也紧盯着太后。
她知道，太后不会放过权势。
果不其然，太后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轻蔑。
“你当哀家不知道你的想法吗？想让哀家对付棠家，只凭你几句话是不够的。”
“若臣妾能帮姑母解决德妃呢？”
此话一出，太后眯起了眼：“你愿意对德妃动手了？”
棠沅当然不愿意，不过做做样子，对她而言非常简单。
“这一次在边境，臣妾经历了很多事情，有些想法，早就没了。”
棠沅低下头，借着此举遮住眸中的变化：“姑母无需担心，臣妾便是不求地位，也绝不允许一个能威胁到臣妾性命的人活着，二选一的事，臣妾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太后眼中多了些满意：“不错，你现在终于有了些棠家人的样子，后宫前朝从来不是仁善之处，德妃，哀家就交给你了。”
棠沅郑重点头：“臣妾定然不负姑母的期望，但棠家……”
“哀家会出手压制的，你尽管告诉皇帝，让他安心吧。”
“是！”
棠沅告退，回到万寿宫，就发现全福侯在殿门口，低眉顺眼的模样十分恭敬。
棠沅看着他，冷声道：“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皇上吩咐，贵妃娘娘若回来，立刻去御书房一趟。”
“现在？”
棠沅面上多了些惊诧，前后还不到半个时辰，皇帝为何要她去御书房？
“正是现在。”
在全福加重的语气中，棠沅转身往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中，皇帝眉头紧皱，周身的气势带着压迫：“羌族的人质为何来的如此之快？”
几个大臣交换视线，棠诚聪往前一步：“应该是羌族一败，就选好了人质，皇上，这个人质便是留下，怕也没多大用处。”
皇帝敲了敲御案：“有没有用处，不是你说的，眼下那人质可是已经进京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皇帝立刻做出决定：“宣他入宫，晚上设接风宴，另外，摄政王走到何处了？”
“也快到京城了。”
皇帝思索着，还是决定将两次接风宴分开。
“注意摄政王的位置，可还有其他的事？若是没有，你等便退下吧。”
大臣们行礼告退，鱼贯而出时，与棠沅来了个面对面。
棠沅看着棠诚聪，脚步不由一顿，但是下一瞬，棠诚聪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见状，棠沅没说什么，径直进了御书房。
“棠诚聪刚出去，贵妃没和他聊两句吗？”
皇帝见着她，故意问了一句。
棠沅笑笑：“后宫的妃子与前朝的大臣，有何可聊的？”
皇帝笑而不语。
棠沅也没有任沉默蔓延，主动说起了太后的姿态。
“也就是说，太后愿意出手压制棠家？”
“对，不过臣妾是以边境和德妃作为代价，日后还请皇上与臣妾配合一二。”
皇帝神情晦暗：“只要太后出手，朕自然会与贵妃配合，但她若是置身事外……”
棠沅立时接上话：“若太后置身事外，臣妾自会用其他的法子，让皇上如愿。”
皇帝颔首，话音一转说起棠昭：“贵妃的那个姐姐，现今还一门心思的要嫁给摄政王，贵妃怎么看？”
她没有看法。
棠沅垂下眼眸：“皇上不妨问问摄政王的想法，臣妾觉得，摄政王应该会有他的想法。”
“若朕，只想从贵妃口中得一个答案呢？”
棠沅捏紧手指，心跳因为皇帝的话骤然加快，皇帝对她的怀疑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便是到了现在还想着试探她。
“皇上说笑了，这是摄政王的事，臣妾不过是一个宫妃，如何能去管摄政王？”
“呵！”
皇帝冷笑一声，神情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意味：“既然贵妃如此想，那朕就不问了，说起来，棠家和摄政王一直不和，若是让棠昭嫁给摄政王，成为摄政王妃，那一定……非常有趣。”
棠沅眼角跳动，而后行礼告退，整个人显得极其冷静，不见一丝的神情变化。
但一出御书房，棠沅的面色便沉了，再这么下去，皇帝肯定会弄死她，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个法子解决眼下的困境。
万寿宫中，棠沅刚出现，便有宫人跑上前：“娘娘，德妃娘娘来了，一直在内殿坐着，怎么劝都不走。”
这个时候过来，怕是来者不善啊。
棠沅思索着，缓步走向内殿，刚靠近，就见德妃走了过来。
“见过贵妃娘娘。”
棠沅微微颔首：“听闻你要见本宫，可是有事？”
德妃抬起头：“妾想问贵妃娘娘一件事。”
“什么事？”
“妾在边境的小产，是否与贵妃娘娘有关？”
棠沅的漫不经心，随着德妃的询问变得肃然：“你为何有这么一问？”
“妾只是觉得，妾的小产过于蹊跷。”
棠沅看着她，眼眸中水波转过，倏然变冷：“看样子，德妃娘娘与本宫的姑母之间，有着很深的联系。”
除了这个，棠沅想不到其他会让德妃前来质问的理由，事实上，她也没想过德妃会直接来问。
这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
四目相对，棠沅眸光锐利，不过片刻，德妃便闪躲着移开了视线。
“进内殿吧，德妃应该也不想，我们的交谈被旁人听去吧？”
德妃跟在后方，棠沅一个眼神便让宫人关了内殿的大门。
“说吧，太后都与你说了什么？”
德妃扯了下嘴角：“太后说了什么重要吗？总归这件事，最关键的便是贵妃娘娘，您究竟，有没有动手？”
“没有。”
棠沅吐出二字，在德妃的注视中，轻声道：“本宫不仅没有动手，还竭尽全力的替你保胎，但是你的身体留不住孩子。”
德妃身形晃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惨白：“因为绝育药，对吗？”
棠沅颔首：“事实上，本宫都没想到，你还能再怀皇嗣，只可惜……”
棠沅摇摇头，没有将话说完。
可德妃却知晓当中的意思，她在遗憾自己腹中的孩子没保住。
“若是，若是妾还能怀上，贵妃娘娘可否能帮妾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