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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一番话铿锵有力，说到最后，更是有几分控制不住情绪的模样。
棠沅定定的望着她，直到德妃眼神中多了闪躲，才缓缓开口：“谁瞧见本宫对惠妃动手了？”
德妃笑了：“人刚从万寿宫离开就没了，不是贵妃还能是谁？”
棠沅嗤笑一声：“德妃的话还真是好笑，若惠妃从本宫宫里离开，就是本宫动的手，那她在路上呢？她回宫的路上，就没碰到其他人么？按着德妃的想法，那些人也是害惠妃的人，是不是也要一并带过来？”
“贵妃娘娘这是在强词夺理。”
“是本宫在强词夺理，还是你在胡言乱语？只凭着一点猜测就要定本宫的罪，未免过于荒唐！”
棠沅寸步不让，说到后来，德妃被弄得说不出言语。
“行了，这件事可不是谁能说，谁就是对的。”
太后出声，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
也是这片刻的对峙，使得宫里的嫔妃全都到了。
棠沅面对众多视线，依旧淡然的立在当中，没动惠妃就是没动，拿不出证据，谁也别想污蔑她。
太后环视一圈，一只手抚摸着另一手的尾指：“宫里的人正在查，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你等就在此等候吧。”
“是。”
众人应声，静静的等着。
约莫半个时辰，一个嬷嬷急匆匆出现：“太后娘娘。”
太后颔首：“可查到了什么？”
嬷嬷抬头，看了眼棠沅后，才开口道：“奴婢从万寿宫中抓到了一个宫女，审问后，发现那个宫女有问题，而后顺着她一直查到了惠妃娘娘身边，确定了一件事，万寿宫里有人对惠妃娘娘有怨。”
嬷嬷的话落下，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到了棠沅身上，他们不蠢，稍微一想，就知晓这个嬷嬷给棠沅留了脸面。
难怪方才说话前，要先看一眼贵妃，这分明是想偏袒啊。
“太后娘娘。”
德妃上前一步，“一个小宫女肯定不敢对主子生出怨气的，妾恳请太后将那宫女带来当面询问，也免得有人得了机会，逃脱了罪责。”
棠沅瞥她一眼，径直说道：“想说本宫，德妃直接说便是，指桑骂槐的未免可笑。”
德妃笑的虚假：“贵妃娘娘说笑了，妾可没说您。”
棠沅啧了声：“众所周知的事，德妃又何必装傻？”
说到此处，她望向太后：“姑母，臣妾也想让那小宫女出来，好好询问一番。”
太后颔首：“既然你等都是这个想法，那便让那个小宫女过来吧，惠妃是羌族人，如今羌族刚投降，我大周自然不能让羌族失望。”
片刻后，一个小宫女进了内殿，“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奴婢参见太后，参见各位娘娘。”
太后嗯了声，慢条斯理的开口：“听闻，你和惠妃身边的人有牵扯？”
小宫女眼神微闪：“奴婢，确实和惠妃娘娘身边的人有牵扯，但那是因为……奴婢与她是同乡。”
“同乡？”
太后缓慢的重复着两个字：“那同乡现在何处？”
此话一出，小宫女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已经，已经没了，就在今早，惠妃娘娘逝世后，她就跟着没了。”
“哦？那岂不是，死无对证？”
小宫女抬起头：“不是死无对证，贵妃娘娘身边的流渺，曾经见过奴婢与那同乡见面。”
“是么？那流渺在何处？”
棠沅眸光微凝，对上太后的视线，恭敬地说：“去御书房了，臣妾做了些点心，让她送去给皇上尝尝。”
太后眯了眼，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棠沅：“这还挺凑巧的，她何时去的御书房？”
“惠妃娘娘离开后，便去了。”
“瞎说，惠妃娘娘逝世后，嫔妾还在宫里瞧见了那个丫头，太后娘娘，贵妃在说谎。”
一个身着粉色宫装妃子跳了出来，望向棠沅的眼神如同刀子。
“你是何人？”
太后不认识她，便问了一句。
“嫔妾是新进宫的静嫔，与惠妃娘娘住在一处。”
“原来是静嫔，你所言当真属实？”
静嫔颔首：“嫔妾以性命担保。”
太后轻点着扶手，冰冷的眸子落在了棠沅身上：“贵妃，这件事你作何解释？”
棠沅也没想到，会有嫔妃注意到流渺，唇角微微抿起：“没有解释，总归，流渺现在在御书房，姑母若是想问个清楚，派人去寻来便是。”
太后一巴掌拍下：“你在威胁哀家？贵妃，这件事弄清了，对谁都好，你若想胡乱折腾，就别怪哀家认定是你害的惠妃了。”
棠沅目露嘲讽，话说的体面，可实际上每个人都认定了是她害的惠妃。
“姑母方才开口便要凤印，不就是已经认定了么？”
“胡说，哀家不过是想要一个公平，所以才提及凤印，何时认定你有罪？”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臣妾误会了。”
棠沅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倏地望向侧边，两步便到了德妃身前，而后抬手，照着德妃的脸就是两巴掌。
“啪啪！”
清脆的声音落下，不只是德妃，就是周围的嫔妃也都懵了。
德妃大怒：“贵妃，你什么意思？”
棠沅甩了甩手，笑着说：“在教训乱嚼舌根的人啊，太后都没认为本宫有罪，你却开口言之凿凿，完全不顾太后的想法，本宫赏你两耳光都算是轻的了。”
涉及到先前的事，棠沅特地换了称呼。
事实上，她也看清了眼下的形势。
惠妃如何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想将这件事按在她的头上。
不过太后也没有完全显露想法，甚至于表态都只有她们两人，举止是滴水不漏。
既然她动不了太后，那就借着德妃来发挥了吧。
想着，棠沅望向德妃的眼神里多了些狠厉。
骤然的压迫感落下，德妃下意识捂住被打的脸颊：“你又想做什么？”
棠沅挑眉，抬手又要打。
德妃连忙后退，眼底浮现出忌惮，可嘴上却依旧没退让：“贵妃娘娘这是完全不顾礼仪规矩了么？当着太后的面就随意羞辱嫔妃，难道棠家就是如此教贵妃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