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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被镇住，僵在当场说不出话。
棠沅却没有和她周旋的打算，一摆手，碧桃立时上前。
“夫人，请吧。”
袁氏咬牙，终是按住了心中的不甘，转身离去。
没多久，碧桃回转：“娘娘，袁夫人留了句话，她说，棠大小姐若真的进宫，那后宫就会混乱，家中也会生事。”
棠沅的手指骤然捏紧，袁氏在威胁她。
“娘娘，您没事吧？”
碧桃面上露出担忧。
棠沅回过神，轻声道：“本宫没事，你代本宫走一趟吧，送些东西给本宫的小娘。”
“是。”
半个时辰后，碧桃离开皇宫。
彼时，舒嫔也到了万寿宫中，棠沅让她翻看着往年的宫宴册子，二人正琢磨着，德妃求见。
“让她进来吧。”
德妃出现，舒嫔起身行礼，她瞥了一眼，目光落在棠沅身上：“听闻贵妃娘娘近日都在琢磨新年宫宴的事？妾没什么能力，但正好安排过，不知贵妃娘娘可愿让妾帮忙一二？”
棠沅从册子中抬头：“舒嫔，你去那边继续看。”
舒嫔应声，让身后的宫人搬走册子。
德妃皱眉，不悦地说：“贵妃娘娘这是在防备着妾么？”
棠沅淡淡地说：“本宫不做那等无谓的事，新年的宫宴有舒嫔就够了。”
言下之意，她从来都没将德妃收拢在当中。
闻言，德妃的脸色立时就变了：“贵妃娘娘未免过于独断了，以您的……”
“你在小看本宫？”
不等她把话说完，棠沅直接打断，眸子里的审视逐渐变成了锐利：“德妃，你逾矩了。”
寂静蔓延，德妃不自觉移开视线：“妾只是担心出意外罢了，并无逾矩之心。”
棠沅对此不置可否，无视了德妃，走到舒嫔身后。
“可有想法？”
舒嫔眸子微动，轻声道：“有些想法，娘娘看这三年前的宫宴布置如何？”
后方，德妃沉了脸，心中很是不忿，不过是得了凤印，竟敢如此无视她！
“贵妃娘娘。”
棠沅侧头：“你还没走？”
短短的四个字，直接让德妃僵住了。
棠沅眯了眼：“来人，请德妃回宫。”
一个小太监跑进来：“见过德妃娘娘，娘娘，请吧。”
德妃满脸难堪，最后咬牙离去。
走就走，这宫宴的事，她就是不插手也无妨。
内殿恢复安静，舒嫔盯着门口片刻，出声道：“德妃的性子可不是好相与的。”
“所以呢？”
棠沅反问一句，迎上舒嫔的目光后，微扯了下唇角。
“她再如何，靠的也终究是皇上的宠爱，跳不了太高，倒是你，这些日子需得多加小心，别被她发现了问题。”
“嫔妾明白的。”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舒嫔行礼告退。
棠沅将册子收拢好，坐在窗边，想的却是昨夜的事。
昨夜裴枭辞的举止太奇怪了，什么事能让他喝成那副样子？
晌午，碧桃回转：“娘娘，奴婢已经将东西送过去了。”
棠沅颔首：“可有说些什么？”
“温夫人让娘娘照顾好自己，她在棠家很好。”
棠沅扯了抹勉强的笑意，又是报喜不报忧，以早上袁氏的态度，她怎么可能很好？
未免生出意外，必须让小娘离开了。
“另一边，可说过了？”
她压低声音询问，瞧着碧桃点头，心神微微放松下来，随之又轻咳一声。
“碧桃，本宫有些事想问问你。”
碧桃肃然道：“娘娘请问，奴婢知晓的，定不隐瞒。”
棠沅斟酌了下话语：“有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失控？”
碧桃一愣：“能让那位失控的事？奴婢不清楚，娘娘，可是那位惹您生气了？”
棠沅下意识摆手：“没有，本宫没有生气，只是……”
她犹豫了下，又问道：“没有事情能让他失控的话，那人呢？有没有谁，让他一直记着？”
碧桃：“……”
所以，还是王爷那边出问题了。
时间流逝，棠沅对着碧桃颇有几分难言的窘迫：“咳咳咳，当本宫什么都没说，你退下吧。”
碧桃轻轻一福，到门外立时皱紧了眉头。
王爷的性子向来冰冷，能让他失控的人和事……
碧桃苦思，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一颗石子滚落。
碧桃看过去，就听一道极小的声音传入耳中：“柳姑娘。”
柳？
碧桃知晓说话的是暗三，可依旧不解。
“柳姑娘是谁？”
周遭变得寂静，碧桃正要再次开口，就见后方出现一道身影。
“娘，娘娘？”
棠沅轻轻颔首：“柳姑娘是谁？”
碧桃低下头：“奴婢不清楚，奴婢没听说过柳姑娘。”
棠沅点了点头：“你进来说。”
内殿的门关上，暗三出现，单膝跪在地上。
“柳姑娘是王爷的未婚妻，名为柳飘柔。”
棠沅只觉眉心剧烈一跳，裴枭辞有过未婚妻？
等等，柳飘柔？
棠沅微微睁大眼眸：“你说的，可是宁安郡主之女？”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棠沅陷入了沉默，柳飘柔在京中是个很有名的女子，不止容貌名声极好，才气也是一等一的。
只是几年前，柳飘柔突然离京，至今都没有再回来，可就算如此，棠沅也从未听说过，柳飘柔和裴枭辞有过婚约。
想到此处，棠沅出声问道：“他二人的婚约可是还在？”
暗三抬头看了一眼：“属下并不清楚，只知道几年前柳姑娘离开后，王爷就将柳姑娘的东西全都弄走了。”
棠沅捏紧手指，良久后摆了摆手：“本宫知晓了，你退下吧。”
暗三面露犹豫：“娘娘，您可是……”
“出去。”
棠沅冷了面容，暗三不敢耽搁，转身便退了出去。
看着空荡的内殿，棠沅捏了捏眉心。
柳飘柔——
裴枭辞的不对劲真是因为她么？
可她已经离开京城了，总不会又回来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棠沅黑了脸，若真是如此，那她又算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碧桃小心的询问。
“娘娘，您还好吗？”
棠沅打开门，语气冰冷地说：“本宫很好，不过某些人应该要不好了。”
话落，棠沅拍了下她的肩膀：“替本宫递话，本宫要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