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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是太子，便是不舍得也要将人送过来。”
裴枭辞解释了一句，忽而凝了眼眸，定定的望着棠沅：“我冒着险白日入宫，你就与我说别的男人？”
棠沅不以为然：“那位殿下可不是别的男人，这是他第二次救我了。”
第一次是惠妃身亡，云青冒险来提醒。
两次的救命之恩，棠沅对云青的看法已然郑重了许多。
裴枭辞轻哼一声：“两次罢了，我救你的次数也不少，怎得不见你将我放在嘴里？”
棠沅：“？”
裴枭辞没问题吧？
等等——
棠沅望着面前的男人，嘴角缓缓勾起：“王爷闻到了么？”
裴枭辞瞥她一眼：“闻到了什么？”
棠沅故意绕着他走了一圈：“好大的酸……”
“德妃，德妃您做什么？”
突然，碧桃的声音传来。
棠沅和裴枭辞对视一眼，后者迅速跳出窗子。
几乎是同一时间，德妃闯进了内殿中。
棠沅迅装作被惊吓到，迅速转过身，一脸愤怒的望着德妃：“没得到允许就闯入内殿，德妃，你将宫里的规矩放在何处了？”
德妃环视一圈，突然冲向床榻。
棠沅皱了眉头，却也没拦阻德妃，任她将整个内殿都找了一遍，才再次开口。
“德妃，你在找什么？”
德妃转过身：“人呢？”
棠沅心头一跳，口中却问道：“什么人？”
“那个男人呢？我瞧见一个男人进来了，贵妃，你是不是在宫里藏男人了？”
德妃越说声音越大，到了最后，整个人像是疯癫一般冲到了棠沅面前。
“放肆！”
碧桃一声呵斥，冲到前方抓住了德妃。
绕是如此，棠沅也被德妃的举止吓得往后退去。
“放开本宫，放开本宫，你这个下贱的宫人，你怎敢碰本宫？”
棠沅睁大双眼，眸中的震惊难以遮掩。
德妃疯了吗？
她以往可从来不会说这些话的。
“皇上驾到——”
通报声响起，棠沅给了碧桃一个眼神，后者立时松手。
下一瞬，德妃冲到棠沅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棠沅顺着她的力道，狠狠往后摔去。
“砰！”
皇帝刚进内殿，就被倒地的棠沅吓了一跳，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德妃又冲向了棠沅。
“那个男人在哪里？贵妃，你怎敢在宫里与男人私通？”
棠沅顶住她的双手：“德妃你疯了吗？本宫何时与男人私通了？你快放开，啊！”
她尖叫着，又挨了德妃两巴掌。
皇帝眼角一抽，再也按捺不住：“来人，将德妃按住。”
宫人们七手八脚的按住德妃。
皇帝扶起棠沅，心疼地问：“没事吧？”
棠沅做着茫然的模样：“臣妾，臣妾……”
话说一半，眼泪瞬间滑落，她一脸委屈地说：“皇上，德妃究竟怎么回事？为何无缘无故的就闯入臣妾的宫中，还说出如此奇怪的话？”
皇帝叹了口气：“她是被刺激了。”
棠沅睁大眼眸：“被刺激？发生何事了？”
“何旭说，她已经没有怀孕的能力了。”
棠沅心头一跳，眼眸中满是震惊：“怎么可能？先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会突然就……”
“不是突然，先前在边境小产后，她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只是回京后调养了一段时日，可是……”
皇帝松了手，缓步走向疯狂挣扎的德妃。
“别闹了，淑儿。”
德妃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挣扎的力道瞬间消失。
“皇，皇上？”
“是朕，淑儿，你小产的事与贵妃无关，不该来这里闹事，也不该污蔑贵妃的清白。”
德妃没说话，眼泪顺着脸颊话落，掉的越来越厉害。
皇帝见状，又叹了口气：“来人，将德妃送回宫中，另外，让何旭去永宁宫，仔细给德妃瞧瞧。”
棠沅暗了神色，皇帝从出现起，就一直装着眼瞎，如今还让德妃直接回宫，这分明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今日要让德妃出去了，再想算账可就迟了。
可是……伤心欲绝的她要如何越过今日的事情，让德妃付出代价呢？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出现。
“哎呀，贵妃娘娘您的脸怎么了？谁如此大胆，敢打贵妃的脸？”
舒嫔和婉嫔出现，后者被舒嫔刻意挡了一下，只能看见棠沅，惊讶之下，直接问了出来。
下一刻，舒嫔就拽了她一下：“婉嫔，皇上在呢。”
两人的声音都没有刻意压低，皇帝听着，脸色顿时就黑了。
但他并没有发作，而是问道：“你二人怎得来了？为何外间的宫人没通报？”
婉嫔没做声，舒嫔小声道：“嫔妾和婉妹妹是为了新年宫宴的事来的，至于通报……嫔妾这些日子一直都是直接进出的。”
言下之意，她来的多了，便没了通报。
皇帝脸色越发难看，他可以当着棠沅的面保德妃，因为棠沅不会乱说，可舒嫔、婉嫔就不同了，尤其是后者……
皇帝捏了捏眉心：“你二人起来吧。”
“谢皇上。”
舒嫔起身。
婉嫔跟着站起，小心的扫了眼德妃，神情中闪过些微震惊，德妃疯癫就算了，贵妃这脸上的巴掌印又是怎么回事？
哎呀，她好想问啊。
寂静蔓延，棠沅主动打破了寂静：“皇上，今日事好多，臣妾有些乏了。”
皇帝立时接上话：“既然乏了，那便歇息吧，待明日让何旭来瞧瞧，舒嫔、婉嫔，你二人也退下吧，莫要多言。”
舒嫔和婉嫔同时应声。
皇帝带着德妃离去，远远的还能听见德妃的声音。
棠沅揉了揉眉心：“你二人……明日再来吧。”
婉嫔眨了眨眼，在舒嫔还未开口前，直接问了出来。
“贵妃娘娘的脸是被德妃打的么？”
棠沅：“……”
就这般的脑子，婉嫔真的能和德妃比么？
舒嫔重重咳了几声：“皇上方才的话你忘了么？莫要多言！”
她扯了下婉嫔的袖子，行礼道：“娘娘歇息吧，嫔妾和婉妹妹先告退了。”
小半个时辰后，婉嫔出现在了慈宁宫中。
“德妃与贵妃彻底撕破脸面了，不过贵妃宫中并无什么问题，就是舒嫔……近来与贵妃走的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