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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景幻梦大叫一声,瞬间坐起身来。她看了一下四周,只见还是那个破旧的茅屋,才知道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景幻梦的这一声尖叫,倒是把坐在一边的景幻雪吓了一跳、她赶紧来到妹妹身边,看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而且全身被冷汗浸透,关切问道:“妹妹,是不是做噩梦了?”景幻梦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显得有些多余,妹妹这个状态,谁都能看的出来,她是被噩梦惊醒的,不过还是要关心地问一下。
景幻梦回想起刚刚的梦境,不禁有些后怕。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被子,嘴唇抖动着说道:“姐姐,我方才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去了一个地方,哦,对了,是幻唐的宫殿,我还当上了天下兵马大元帅,那幻唐的大臣真是奸诈,故意让我和幻梁大军打一仗,以此来借刀杀人,不但给我身长腿短的战马,还给我穿上厚重的盔甲,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不让他们给你好的战马,轻便一点的盔甲呢?”
“姐姐,你有所不知,我自始至终,都说不了话,后来,我寡不敌众,逃到城下,可是城门也不开,还朝着我们放箭,结果我就被射死了。”
景幻雪拍了拍景幻梦的头,笑着说道:“那不是梦嘛,你这不是好好的。”
“咦,我又能说话了。”景幻梦摸摸自己的嗓子,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先是惊奇,后是欢喜。
“你怎么会做这种梦呢?会不会是用什么寓意呢?”
景幻梦沉思了一会,忽然想起那个怎么吃都吃不完的果子说道:“姐姐,我不能说话都是这个果子害的。”
景幻雪十分不解,连忙问道:“这话怎么说呢?”
“那里只有一棵树,而且树上只结有一个果子,我怎么吃都吃不完,还能复原,我想要给你拿回来,可是果子摘下来之后,只走了几步,就马上回到了树上,看来是只能让我独享。”景幻梦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今后就不用再吃别的食物了,有了这个果子一样可以充饥一生,可是我后来在梦境中,独享富贵,被封兵马大元帅,可是在幻唐朝廷,得到是奸臣的陷害,作战之前的掣肘,还有败退之后的乱箭相待,前前后后,我都不能说话,也不能解释,最后被乱箭射死,这一切的结局都是因为我的私心所致,这样独享的果实,我以后再也不会要了。”
“真的不要嘛?”
景幻雪和景幻梦忽然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过来,然后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小女孩领着小男孩蹦跳着走进来,笑着说道:“这里的饭这么难吃,你要是不吃那个果子,恐怕会饿死在这里哟!”
“我就是饿死,我也不吃!”景幻梦冲着小女孩厉声说道:“这种只让我独享的果实,我以后看都不会再看一眼。”
此时,那个老婆婆走了进来,冲着两姐妹笑着说道:“天下纷争,人间不安,不都是一个私心在作祟吗?如今,幻唐初亡,各地藩镇开始相互厮杀,抢夺地盘,可是遭殃的还是百姓,有些君王打着统一天下的名号,可是真正的目的,却是想要自己统治天下,达到自己的奢欲,这都是私心所致。为仙者,乃是大道为公,大公无私,如此,才能造福于万民,当人真正没有了私心,自然都能有缘成仙,景幻梦吃的那个果子,乃是独果,吃了果子之后,就会进入通关梦境,不过,景幻梦还是从梦境之中,知道了修仙真谛,真是可喜可贺。”
景幻雪听这老婆婆的话,心中暗想:“这婆婆说的话,句句都是至理名言,她一定不是寻常百姓,一定不是。”
果不其然,这老婆婆说着说着,忽然容颜大变,幻成一位美貌绝伦的少女,景幻雪和景幻梦仔细一看,这不是梨花仙子吗?
梨花仙子的身子忽然腾在半空,然后俯看着景幻雪和景幻梦,笑着说道:“缘是相见份相识,相识不比更相知,明日再来桃花林,仙缘已到务再迟。”话毕,只见白光一闪,梨花仙子就没了踪影。
景幻梦冲着景幻雪问道:“姐姐,这仙子念得诗是什么意思呢?”
“这当然是说我们已经通过了考验,可以再去桃林找她和千树上仙了。
“真的么?”景幻梦十分欣喜,然后跟着姐姐一起朝着桃林走来。
这一路上,两姐妹的心情十分愉悦。景幻雪抬头一看,但见艳阳当空,看看四周都是桃花如锦,还有小河潺潺之声传道耳畔,更是精神爽快。人真是心情的动物,只要心情好了,再看此间的景色,都觉得是如诗如画。
景幻雪和景幻梦再次来到桃林之前,依然看到隐匿在桃林之中的三间茅屋,还有三十多个老者依旧坐在那里,继续回答着先前那个小孩出的题目。这里的一切,都如同初见一般。
景幻雪看着那些老人家为了解题,愁眉不展,一脸苦相,便心声同情,冲着景幻梦说道:“这次见到千树上仙一定要向他求情,解救这些老人家。”
景幻梦点了点头,冲着姐姐笑着道:“是啊,姐姐,我们不能只考虑自己,也要为了大家好啊。”
景幻雪瞅着景幻梦,心中十分欣喜,暗想:“妹妹的思想境界能够有如此高度,真是得益于那场梦境,似乎她一下就明白了修仙的真谛,那就是要替大家着想,凡事不能只考虑自己,只有大家都好,才是最重要的。”
先前的那个小孩冲着两姐妹笑着说道:“两位姐姐能够再次来到这里,说明你们已经是开悟了,你们随我来吧。”
两姐妹紧跟着那个小孩,一起走进屋内,但见千树上仙和梨花仙子依然端坐在那里,于是先行施礼。千树上仙笑着说道:“经过一番波折考验,你们可曾悟到什么?”
景幻梦依旧是心直口快,率先说道:“启禀上仙,经过这一番波折梦境的历练,我也参悟到了人生的真滴——万事不可独享,万物不可独占。”
千树上仙听到这里,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你们初到此地,能够悟到这些,已经是实属不易,现如今,阴魔势力逐渐强大,仙界二十二神器已不能封印阴魔为祸人间的通路,他们的邪术残忍无道,一旦进入到人间作祟,将使生灵涂炭,百姓遭殃,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修仙乃是大道为公,就要立下志愿,为众生做事,为万民造福,为此,哪怕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弟子知道了。”景幻雪冲着千树上仙说道:“启禀上仙,弟子有一事相求,还请上仙成全。”
“但说无妨。”千树上仙缓缓说道。
“启禀上仙,桃林之外,有很多老人家,他们都是为了求得修仙之术,来到这里的虔诚信徒,可是奈何天资不够,这么多年过去,依然不能解出修道的初试题目,现如今,他们已经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却还要受这这份难以解题的痛苦和折磨,弟子恳求上仙,就别让他们再受苦了,能不能让他们都能开悟,不要再为此受累。”
千树上仙和梨花上仙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看中的认同,同时冲着两姐妹微微一笑:“难得你们一片仁爱之心,可是天界有律,此间有法,答对题目方为有缘人,有缘人经过一番波折经历的感悟,方可走上青云路,去往如意洲,再经修炼,才能幻化成仙,位列仙界,与神为邻。”
景幻雪连忙说道:“这些老人家都已经六七十岁,如果不能让他们都能开悟,还请上仙让他们就此散去,回到凡间能够与家人团聚。”
千树上仙听到这话,眼睛里面忽然透出光来,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继续说道:“你两人果然有成仙的潜质,仙界与人间不同,人间倡导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可是仙界的要求更高,要求众仙是即和又同,都要是博爱仁义的君子,至于那些自私自利只想着一己私欲的人是成不了仙的,只能去冥鬼界去做阴魔。”
景幻雪和景幻梦听到这里,受到的触动极大。景幻雪在心中暗想:“没想到,想要成仙,要将思想境界提升到如此程度,所以说修仙不易,这话可真是没错。”
千树上仙笑了一下,随即冲着先前的那个小孩说道:“慧灵子,你去给所有来的老人家服下一颗仙丹,然后就让他们散去回家吧。”
千树上仙话毕,但见他轻轻一挥袖,一个装满仙丹的瓶子就掉落在慧灵子捧起的手上。
“是——”
梨花灵仙冲着慧灵子笑着说道:“这些人在这里解答试题,都已经超过数十年了,基本上都是穷经皓首,一个个都成了老人,即便他们回去家乡,又能和家人团聚几日?给他们服用这颗灵丹,可以延年益寿,这样还能增加他们与家人团聚时光。
“弟子遵命——”慧灵子领命出去了。
这时候,千树上仙冲着景幻雪和景幻梦说道:“你们俩跟我念这个口诀:道真了道诀无多,立志求师莫蹉跎。悔过迁善远世俗,修德守德镜勤磨。穷理尽性了己命,道术相扶逍遥乐。人若穷得至此理,
万法归宗趋大罗。”
景幻雪和景幻梦跟随着千树上仙一句一句念,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不知不觉已经跟随千树上仙和梨花灵仙来到青云路,四人随着云端青云直上,瞬间来到一片云海之上,往前一看,之间有一座宏伟巨大的天门矗立在那。
景幻雪看到天门之上,有一红底黄字的巨大匾额,匾额之上是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如意洲。
在如意洲的左右,分别有两副对联。景幻雪看到上联写着:万事怎可皆如意;再看下联写着:大爱无疆自如意。
景幻雪正在琢磨这天门之上的对联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在此时,她再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幻成了先前的一身白衣白裙,微风吹过,但见景幻雪袖裙飘飘,如有仙风,让她不禁笑了起来。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仙境?”
千树上仙笑了笑,微微点头说道:“这里就是仙界如意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到这里的,你们能够来到此地,都是自行修炼开悟的结果,不过仙界有仙界的规矩,你们都要严格尊重,你们先在这里稍后片刻,一会儿就会有如意仙来接待你们了。”
景幻雪和景幻梦看着天门之内的巨大广场,不禁感到心潮澎湃,十分激动,景幻梦忽然说道:“姐姐,要是爹爹知道我们姐妹已经来到仙界,以后还会成仙,说不定会更加夸奖我们的。”
“那是自然。”景幻雪想起爹爹过去关爱自己的场景,不禁问道:“也不知道爹爹最近怎么样了,我们离家这么久,爹爹一定会非常想念我们的。”
“我想爹爹——”景幻梦一边说着,一边拭去眼角的泪花
在苏州剑派这一边,更是有一件大事发生。
掌门景儒轩接到这封书信之后,大惊失色,被他请来帮忙的几个人看了信的内容之后,无不大惊失色,脸色铁青。
原来书信乃是幻梁国师征游的密令,命苏州剑派景儒轩追杀对抗幻梁朝廷的天下第一剑客上官云龙。
幻梁朱帝为什么要杀上官云龙呢?
幻梁朱温建国之后,虽然掌控中原,但是没有像幻唐皇帝一样成为所有藩镇认可的君主。幻梁王朝的主要势力范围也不出华北地区,最多只是一个藩镇型的朝廷。
在幻唐灭亡后,有些藩镇依旧使用幻唐年号割据一方,有些藩镇则奉幻梁王朝为正朔,还有一些藩镇则是保境固守,大家各怀鬼胎,都希望看别的藩镇被灭国的笑话,同时也希望联众欺少,能够获得更多的地盘。
在这些藩镇之中,晋、岐、前蜀都视同幻梁朱温为逆贼,称之为窃国大盗。他们依旧奉幻唐年号,尤其是晋国的李克用更是视同幻梁朱帝为死敌,公开要和幻梁对抗。
幻梁朱帝闻后,十分震怒,立即北伐晋国。幻梁大军在潞州与李克用僵持不下,由于作战艰辛,旷日持久,李克用操劳过度而离世。
他去世后,其子李存勖在李克宁、张承业的辅佐下,大破幻梁大军,获得胜利。
后来,幻梁朱帝怀疑是成德军将领王镕暗地里与李存勖勾结,致使大军失败,所以派兵征讨王镕。王镕与义武军王处寡不敌众,马上投降了李存勖。
这样一来,李存勖军力大增,于是率军于柏乡击溃后梁大军,使得幻梁元气大伤,这让幻梁朱帝更加恨透了成德军王镕,遂命刺客,想要刺杀王镕,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王蓉有个把兄弟叫上官云龙,此人剑术天下第一,不但成功保护了王镕,还故意放走了那几个刺客,要求他们回去禀告朱温,说改日将要去取朱温的狗头。
朱温闻后,更为震怒。于是想要请江湖人士除掉上官云龙,以解心头之恨。正巧国师征游正在苏杭一带寻找烽火灵旗的下落,于是命他书写密信,让在苏州一带颇具威望的苏州剑派掌门景儒轩设计诛杀上官云龙。
而这些缘由,都不是景儒轩和其他几人所能知道的。
千手如来吴子清见众人不语,就叹了口气,先打起了退堂鼓,说道:“天下第一剑客上官云龙岂是我等能够对付的,更何况是要他的命,这朝廷里的人啊,都是想一出就是一出的,想法总是脱离实际,依我看呀——”
吴子清刚要继续往下说,就被屠龙手凌园抢先说道:“吴子清,我知道你说话的套路,先是说一阵风凉话,然后就说这事不可做,你接下来是不是又要跑啊。”
众人的眼光一起投向吴子清,脸上都露出鄙夷的神色。
吴子清顿时脸上羞得通红,怫然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们事情的严重性,希望你们能够清楚看待这个问题,难道我就是贪生怕死之辈?真是笑话,我告诉你们,我就是死,也要和景大哥在一块,谁让景大哥是我好大哥呢。”
独眼侠万重山冷笑说道:“只怕你呀,又早已经想好了退路。”
浪里阎罗姜琦看到景儒轩正在沉思,于是冲着大家摆出一个不要多言的手势,小声说道:“咱们先别吵,这件事情的确是让咱们左右为难,就以咱们几个的武功,想要去追杀上官云龙,肯定是办不到的事情;可是如果不去追杀他,日后朝廷追查怪罪下来,咱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而且,我们也会因此被天下人所耻笑,这个面子,我们丢得起?依我之见,还是好好研究一下,如何能设计诛杀上官云龙,才是上策。”
中原一鹤马云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姜老弟的话说的有理,咱们吵没有用,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
千手如来吴子清眼珠一转,说道:“刚才我想说的话被你们打断了,我想说的是,依我来看,咱们不如找人帮帮忙。”
“怎么帮?”众人眼睛冒光,一起问道。
“我倒是有一良策。”吴子清冲着景儒轩笑着说道:“景大哥,如果我说了此法,事成之后,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景儒轩顿时来了精神,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如果你的计策能诛杀上官云龙,那我一定上报朝廷,对你重重封赏。”
吴子清大笑几声,随即说道:“那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们可知道杭州剑派的掌门叶远山?”
“知道啊,那又如何。”景儒轩用惊异的眼光瞅着吴子清,暗想:“难道这个计策和叶远山有关?”
“这叶家和上官云龙和关系非同一般啊。”吴子清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口身旁的茶。
“怎么就不一般呢?”几人的头都伸了过来,好像几只鸭子似得。
马云齐沉思一会,缕了一下须然,先是“哦”了一声,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说道:“江湖之上,早有传言,说上官云龙打算收下叶远山的孩子叶云飞为弟子,准备传授给他上乘武功,但是叶远山就是不答应,不知道究竟是何缘故。”
“你们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吴子清得意说道。
“愿闻其详。”景儒轩施礼问道。
吴子清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别人都说我是千手如来,实际上也是江湖万花筒。这杭州剑派和上官云龙可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景儒轩听了一惊,连忙问道:“这话怎么说,我们苏州剑派与杭州剑派年年比剑,关系极为密切,没听说叶家和上官云龙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啊。”
吴子清继续发出得意的笑容,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上官云龙有个妹妹,名叫上官瑞珠,曾经许配给叶远山,但是两人大婚之前,叶远山却与府上的一个丫头有了私情,上官云龙得知此事,恼羞成怒,来到杭州剑派兴师问罪,叶远山哪里得罪得起上官云龙啊,只能听从他的发落,那上官云龙真是心狠手辣,当着叶远山的面杀了那个丫头。”
“还有这事?”众人顿时一惊。
“叶远山迫于上官云龙的武功,哪敢为心爱的丫鬟报仇,只能忍气吞声。后来,他答应与上官瑞珠成亲,上官云龙做事低调,不拘礼节,为了两人快速成婚,只是简单办了酒席,江湖上中人知道此事的,也非常少,就在两人成婚一年后,有了孩子叶云飞,可之后那上官瑞珠便离奇死了,没人知道她的死因,只是后来知道叶远山又续了弦。”
万重山瞅着吴子清,显出一副质疑的神色,继续说道:“江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子清又笑起来,说道:“说来也巧,叶远山续弦的人呀,就是我那口子的干姐妹,她们从小就好,无话不谈,才把这事告诉给我夫人,要不是我夫人告诉我,我上哪里知道去?”
凌园听了这些话,不禁皱眉,冲着吴子清文道:“你说了这么多,有什么用啊?”
吴子清笑着说道:“这上官云龙居无定所,即便是咱们想要追杀他,也是无踪可循,不如听我一计,我让我家里的去往杭州剑派,然后见到她的好姐妹,让其劝说叶远山答应上官云龙收叶云飞为徒,在收徒之日,我们一起道贺,我们事前做好埋伏,当天一齐杀出,此事可成。”
众人听到此计,都拍案叫绝。
万重山冲着吴子清笑着说道:“我说老吴,你不光是能跑,还是有点计谋啊。”
景儒轩为吴子清的计谋点赞之后,忽然在脸上露出忧虑之色,冲着大家说道:“为什么朝廷要我们诛杀上官云龙呢?”
吴子清觉得这是一次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于是赶紧鼓动景儒轩,给他打气说道:“景大哥,以我推断,上官云龙一定自持武功卓绝,想要号召天下群豪反对幻梁称帝,这才遭了朝廷的忌,非要除掉他不可,这个上官云龙也真是不自量力,一个江湖人士,想要推翻幻梁王朝,真是螳臂当车,痴心妄想,不过朝廷还是担心他迟早变成肘腋之患,所以才命景大哥去诛杀他,景大哥,这事乃是朝廷委派,不可推辞啊!”
姜琦吁了口气,继续说道:景大哥,要说起来,这朱温皇帝还真是有点头脑,你仔细想想,如果我们杀了他,以后江湖之上,就没有人再敢反抗朝廷啦。”
景儒轩还是愁眉不展,疑虑说道:“上官云龙收个徒弟而已,会把咱们都邀请去?”
“这上官云龙一身好武功,却是一直没有传人,此番如果收徒一定会办得风风光光的,景大哥乃是苏州剑派的掌门,在苏杭一带的影响力,自不必多说,他哪有不请你的道理,况且我们都在这里做客,就是一同前往,也是顺理成章。”
“可是咱们即使去了杭州剑派也难以成事。你们可别忘了,那是人家的地头,咱们就是做好埋伏要想动手也是难上加难,况且上官云龙武功高强,咱们几个一起上,恐怕也是难是对手。”
“那就看我家那口子的本事啦,我这有剧毒召魂散,只要当天想办法让上官云龙喝下去,就大功告成了。”吴子清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笑着说道:“别看这个不大,只要喝下去一点,就让他毒药穿肠而死。”
景儒轩看着吴子清说得眉飞色舞,心道:“此人心狠手辣,为人歹毒,真是面目丑陋至极,但是眼下被朝廷下了密令,也是势在必行,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等的无奈,也只有身处江湖的人,才能体会,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依计行事,先让吴兄和大嫂受累,前往杭州剑派进行收徒劝说。”
马云奇瞅着景儒轩说道:“景大哥,还请你修书与朝廷,让他即刻派人,前往杭州,准备调集军队,做好埋伏,一起诛杀上官云龙。”
数日后,千手如来吴子清和他的夫人一起来到杭州剑派。杭州剑派叶远山素知吴子清在江湖上没有好人缘,刚答应别人的事情,转头就忘,共同对敌总是自己先跑路,于是只是寒暄应付,但是吴子清为了拉近距离,滔滔不绝讲起年轻时候,与叶远山一起行走江湖的往事,叶远山听到吴子清讲得话,有些搭边,有些根本不着边际,甚至是胡说八道,不禁感到十分反感。
且说吴夫人来到叶夫人的房里,想要借机找她说话。叶夫人见到吴夫人前来,喜出望外,笑道:“这是哪阵风把好姐姐吹来啦。”
吴夫人坐下后,先是和她说了几句闲话。忽然间,吴夫人竟然用锦帕擦起眼泪来。叶夫人见状,很是不解,就问道:“好姐姐,这是怎么了?”
吴夫人越哭越伤心,被叶夫人安慰了好一会,这才缓和情绪,慢慢说道:“妹妹,你嫁了个好人,我的命不好,嫁这么个死鬼。”
“吴大哥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侠客,按说起来,也是足够让你感到荣耀的了,难道说是他对你不好?”
“他算哪门子大侠,我嫁给他之后,就没过一天的安生日子,哎,我这次来找你,其实也是想投奔你呀。”
“那好呀,姐姐就在我府里住下,你尽管安心,府上虽非豪富,但是多三五个人吃饭,也是不要紧的,不瞒你说,平日里,我相公和孩子,都是舞枪弄棒的,哪有时间来陪我,这份孤单和苦楚,只有咱们女人才能知道。”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吴夫人顿时笑了起来,可转瞬之间,有面有难色,冲着叶夫人说道:“可是,你相公会同意么?”
“当然会了,我说的话,他都很顺着我的。”说着,叶夫人拉着吴夫人来到了前堂,对叶远山笑着说道:“老爷,我和姐姐多年未见,话也是一天说不够,我打算留下姐姐和吴大侠多住几日,您看——”
叶远山看着吴子清就烦,心道:“这让他们多住日子,岂不是要烦死我吗?”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又不好回绝,只能迎合附笑说道:“这真是好事啊,我和吴兄也是多年未见,正好留兄住在这里,一起叙旧论道,切磋武功。”
吴子清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叶兄,这么打扰你,真是过意不去啊。”
叶远山笑着说道:“吴兄,咱们兄弟之间,还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们能在这里住下,我们全家都高兴着呢,我跟你说,你们一定要多留在府上几日,好不好?”
吴子清与吴夫人顺势留了下来。紧接着,吴子清就让吴夫人找到机会,劝说叶夫人让叶云飞拜师。正巧这一日,叶云飞正在后院独自练剑,恰好被叶夫人和吴夫人遇到。那吴夫人见叶云飞手中舞动的长剑厉厉生风,英气十足,于是说道:“这孩子真是有出息,剑练得这么好,可比我相公强多了。”
叶夫人听了这话,十分欣慰,笑着说道:“他是老爷独苗,深受老爷关注,老爷也把毕生所学都全部传授与他,听老爷说,云飞这孩子还是太年轻,日后还需要多加磨练,方能成器。”
吴夫人见状,连忙试探跟进说道:“这孩子虽不是你亲生,但是看得出,你视他如同己出啊。”
叶夫人说道:“他虽不是我亲生,但是他很孝顺,早晚都来跟我请安,我们虽然不是亲母子,可是关系一直都十分融洽。”
吴夫人叹息一声说道:“你说原本的幻唐,说灭就灭,说亡就亡了,你久居吴越,不知道中原的事情,我跟你讲,中原一带,真是烽火连天,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啊。”
“是吗?那这天下真是混乱至极了,我们在杭州能过上安生日子都是托了吴越王的福啊。”
“妹妹,姐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姐姐请说。”
“正所谓乱世出英雄,我看咱家小云飞聪明伶俐,剑法也不错,比我家老吴强上十万八千倍,如果小云飞能够得一高人指点,未来成就必定在叶老爷之上,届时光宗耀祖,妹妹脸上也有光啊。”
“这学武的事情,我从来都不插言的。”叶夫人拉着吴夫人的手,笑着说:“咱们女人,哪能管得了江湖上的事情,什么学艺呀,拜师呀,跟我好像很远很远似得。”
“妹妹,这话可就不对了。你仔细想想,现在中原混战,各方藩镇都是用人之际,如果以后,小云飞学得上乘武功,肯定会有藩镇请他去做将军或者元帅,如果立下天下头功,一定就会名垂青史,届时妹妹是他的母亲,不一样会被后世称赞么?”
“哎呦,我可不敢有这个奢望啊。”叶夫人连连摇头。
吴夫人见这个理由没有效果,赶紧眼珠一转,再生一计策,继续说道:“妹妹,你和远山没有孩子,就小云飞这么一个独苗,时局这么乱,咱们可要多加防备。正所谓天上有天,人上有人,如果有一天,遭遇变故,有人来袭,而小云飞武功不济,保护自己还来不及,更别说保护你了,到时候该怎么办呢?小云飞就是想要救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哦——”叶夫人似乎被触动心事,轻轻回应之后,陷入沉思。
“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发生,我就是现成的例子,这吴子清在江湖上为什么名声这么臭,就是因为他打不过就跑。我们俩有一次被别人追杀,这个吴子清可倒好,把我扔下做掩护,他先跑了,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恐怕也难以脱身,后来我质问他,你才他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正在想一良策,想要就我呢,就这种人,根本就指望不上他能来保护我。咱们俩情同姐妹,我可不想在我身上发生的悲剧,降临到你的身上,依我说,还是让孩子多学好武功,用来防身也好啊,至少你以后也有个强有力的依靠,我这么和你说吧,只有自己的孩子最可靠,让孩子有本事最重要,所以说得让孩子继续学习上乘武功,才是正事。”
这话却说到了叶夫人的心坎里,叶夫人连连点头,心道:“我只有这一个孩子,虽然不是己出,却是我的依靠,如果真的像是姐姐所说,日后有仇家来袭,而他技不如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就更别说保护我了,前一段时间,叶云飞去苏州剑派比武,就曾经败给了苏州剑派的景幻雪,一个男孩子,还打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这已经是杭州剑派的笑话了,这让自己的脸上也十分无光,看来他的武功还需要继续加紧学习。”她急忙问道:“这武功究竟跟谁学最上乘呢?”
“妹妹,要我说呀,要学就跟现在的江湖第一剑客上官云龙来学,论起来,小云飞还是上官云龙的亲外甥呢,外甥跟着舅舅学武义,肯定没错。”
“这事——。”叶夫人听到这里,面有难色:“姐姐,你不知道,老爷当年和上官云龙有过节,这事恐怕难以成行。”
“我看叶老爷是开明的人,你只要把厉害关系和他说明,他不会不答应的。”
“我跟你说过,当年老爷喜欢一个丫头,却让上官云龙给逼死了,他一直心有芥蒂,耿耿于怀,上官云龙想要收叶云飞做徒弟的事情,也不是没说过,可是老爷就是不准。”
“这样啊——”吴夫人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冲着叶夫人说道:“那妹妹,明天,你在大堂当着我和吴子清的面提起这话,我们会帮你说话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想叶老爷也不会拒绝的。”
叶夫人听到这里,微微点头。
第二天早上,在杭州剑派的前厅大堂,千手如来吴子清看到叶云飞手持宝剑,于是问道:“孩子,你这是要去哪?”
“回禀吴叔叔,我这是要去练剑。”
吴子清顿时觉得机会来了,于是说道:“你练一套剑法给我看看。”
叶云飞看了看叶远山,见到爹爹点头应允,方领命在前院练起了一套杭州剑派的家传剑法。但见叶云飞手中宝剑虽然运剑如风,但是招招都循规蹈矩,不敢变化升华,好像束缚住了叶云飞的万千灵气,于是低声对叶远山说道:“叶兄,如果我和你是泛泛之交,我一定会夸奖小云飞剑法卓尔不群,但我是你兄弟,就不得不说几句实实在在的话。”
“吴兄请讲。”
“小云飞虽然尽得你的真传,但是剑法招式缺乏变化,只是按照套路运剑,前一阵听说他败给了苏州剑派的掌门千金景幻雪,可有此事?”
“那是小儿一时疏忽。”
“叶兄,其实以小云飞的悟性,他本来应有更大成就,但是,哎——”
吴子清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叶夫人说道:“吴大侠,你有话直言便是。”
吴子清见来了机会,于是在嘴角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继续说道:“叶兄,叶夫人,实不相瞒,我看令公子聪明灵动,实在是个练武的奇才,但是杭州剑派的剑法却过于招式化,缺乏变化,难以升华,如此下去,恐怕就毁了一块练武的好材料。”
叶远山听到这话,十分不悦,暗想:“这个吴子清,说话如此不留情面,还真是没拿自己当外人了。”
想到这里,叶远山怫然说道:““吴兄的意思是说我们杭州剑派的剑法不精喽。”
吴子清先是抱拳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赔罪,随即正色说道:“岂敢岂敢,杭州剑派剑法卓著,世所公认,但是这剑法得分是什么人练,叶兄为人忠厚,根基扎实,最适合练这套杭州剑派的剑法了,但是令公子如此灵动,应学习更加灵动的剑法。”
吴夫人听到这里,顺势把劝说的话加了进去,说道:“这么好的孩子,如果学习更加灵动的剑法,一定就会大有出息,今后,也不会出现杭州剑派的接班人败给苏州剑派接班人的事情啦。”
叶远山听到这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真是羞愧难当。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孩子,未来杭州剑派的掌门人,肯定是有叶云飞来继承,要是再败给苏州剑派,一定会让江湖中人所耻笑,而且杭州剑派的弟子,也会永远抬不起头来。
叶远山瞅了吴子清一眼,随即问道:“你的意思是让叶云飞再行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