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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沥血镇魂(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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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南宫倾羽一个健步奔上去,抱住老者没有双臂的身躯,大声痛苦起来,说道:“爹爹,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一定为您老人家报仇。”

    站在一旁的穆无双和东方玉看到这两人报头痛哭,心中不免有些酸楚涌出,都感到心里不是滋味。

    这老者正是南宫倾羽的父亲,江湖人称飞剑仙的南宫越。

    过了一会,两人不再痛哭,坐在地上,南宫倾羽问道:“爹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手臂究竟是谁削的,我要为您报仇。”

    “这都是拜六指神翁邱心意所赐。”南宫越狠狠说道。

    东方玉说道:“我就说那个老家伙不是好东西,可你们就是不听。”

    穆无双说道:“南宫大侠,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您老详细讲明。”

    “我平生醉心武学,尤其喜欢钻研各种剑术,可是一个人研究剑术只能是闭门造车,恰好此时我遇到了六指神翁邱心意,我们两人一起转眼剑法,一起比试剑术,探究如何能够使剑法更为高妙,邱心意很是好客,邀请我把家眷也都接到寒铁宫去,我都同意了。有一天,我们正在练剑,那日烈日当头,我们觉得口渴,便去溪边喝水,此时正好看到溪水里面有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我先说了一句那是什么,可是这多一个指头的邱心意真是眼疾手快,忽然探手把这东西拾起,一看乃是一把宝剑,上面书写——缕月开云剑,他挥动宝剑没想到宝剑竟然携带仙风,轻轻一挥,那溪水便随着剑气飞起,真乃是一把神剑。”南宫越说道。

    南宫倾羽急忙问道:“后来怎么样呢?”

    “当时我便提出,这剑乃是我最先发现,乃要归我所有,可是邱心意却是死不认账,我们因此大吵起来,后来我们商议,三年比剑一次,谁赢了,这宝剑由谁使用三年,第一次比剑,我输了,在一年之前,我再次和他比剑,我们两人大战一百多个回合,打了数百招也没有分出胜负,正在焦急之时,忽然发生地震,我们都感到脚下震颤,顷刻间山体滑坡,我们都跌到山下,等我醒来,发现我被关在一个水牢里。”

    “你被关在水牢里?”众人一起问道。

    “是啊,有一天,我被人带出水牢,看到邱心意正在对面,他拿着缕月开云剑,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吧,这宝剑就在我的手里,你还想要么?原来地震之后,我们都跌落山崖,虽然我们都会轻功,但是那时那刻也是事发突然,运用轻功也只是保住了姓名,等我醒来,已经被邱心意捆绑囚禁在此。我当时很是气愤,性如烈火,就破口大骂起来。哪知道这一骂让邱心意更加恼怒,他可真是心狠手毒,说了句你是飞剑仙,我砍去你的双臂,看看你怎么用飞剑。”说着举起缕月开云剑向我的上臂砍来,那宝剑切金断玉,我都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手臂就被齐肩削去,成了这副样子,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真是不想活。”南宫越说到此处忽然发起狂来,忽然起身奔跑着用头撞向庙门门框,这一撞竟然把庙的房檐撞塌了。

    南宫倾羽急忙起身,抱住南宫越说道:“爹爹,你不要这样,我一定为你报仇,一定为你出这口恶气。”

    待到南宫越平复心态,穆无双问道:“那后来呢?”

    东方玉见了非常心惊。南宫茜雪道:“常伯伯后来呢?”

    “就是在一个月前,我又被提出水牢,我想可能这次会是死期,便抱着必死的心思,可是天无绝人之路,我被囚禁的时间里,一直都是寒铁宫的总管路鑫给我供应饭食,他也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对邱心意假仁假义的那一套十分反感,他对我照顾有加,看到我没有双臂,便喂我吃饭,偶尔会和我聊上几句,时间一久,我便知他是真心,于是让他想办法放我们出去,那一天正好有机会把我提出水牢,他还趁机偷了寒铁令,打死了看守,给我穿上铁寒宫的下人衣服,打算混出铁寒宫,正预逃出山门之时,谁知邱心意的儿子邱子陵正好看到,眼见事情暴漏,路鑫一把夺下宝剑以一敌众,掩护我继续南逃,我们逃到这座破庙的时候,鲁鑫把偷出来的缕月开云剑交给我,说道:我们现在还被追杀,我去引开他们,我说:路兄弟,你的救命之恩,一定来生再报,只是我现在没有双手,已经是个残废,宝剑即便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不如你拿着宝剑去找龙威镖局的穆当家,此人一向做事仁义,江湖中,威望颇高。路鑫说道:不可,我如果被这些人追上,肯定是难以存活,届时宝剑不又到了歹人之手,我说,那就这样,你画一张简笔画,然后写上缕月开云剑,说明方位,把信交给龙威镖局的穆当家,如果你真被追上,把信毁了就好,路鑫说道:我一定想办法把信交到龙威镖局穆当家手中。”南宫越说道。

    穆无双说道:“实不相瞒,我就是龙威镖局穆当家的女儿,我叫穆无双,之后的事情便知道了,路鑫被一路追杀,逃到刘家村的密林,正巧遇到肖赢的徒弟林诚,把信委托林诚转交我爹,以后的事情就都知道了。”

    南宫倾羽此时已经是咬牙切齿,说道:“真没想到,邱心意为了独吞宝剑,竟然使出此等阴招。”

    南宫越慢慢来到庙后神像的座下,说道:“你们来,这里有个包袱,你们把它打开。”穆无双走上前去,拿起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死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她抽出剑鞘一看,上面书写——缕月开云剑,南宫越说道:“既然你就是龙威镖局穆当家的女儿,这宝剑就交给你了,早就听说你和师父景幻雪仙侠降世,行侠仗义,虽然年少,却已经是盛名远播,这宝剑交给你们师徒手里,我这才放心。”

    南宫越看这南宫倾羽说道:“我现在心事已了,该去我去的地方了。”

    南宫倾羽一惊说道:“爹爹,你可不要做傻事。”

    南宫越说道:“我醉心武学,削了我的双臂,也就等同于要了我的命了,我能苦撑到今日,都是想要见你一面,今日心愿达成,我也没有什么牵挂留恋了,只愿来生,我们再做父子。”话毕,南宫越眼睛一突,原来他已经咬舌自尽了。

    南宫倾羽眼见父亲死去,抱着南宫越的身躯痛苦不止,在场的穆无双和东方玉都大惊失色,怅然良久。

    三人合力把南宫越的尸体掩埋,然后连夜赶去扬州,在龙威镖局,见到了刚刚赶到的穆当家,穆无双见到之后爹爹自己,便问道:“肖大师他们呢?”穆当家说道:“真是一言难尽,我本来去救他们,已经护送他们逃出小镇,没想到那伙人依旧是穷追不舍,我看到邱心意以为他会帮我们一起退敌,哪知道这老贼竟然一起围攻我们,无奈之下,我们四人只能分头逃走,我打退了那些黑衣人,再去寻他们,却都是踪迹不见,你们怎么样?”

    穆无双把见到南宫越的事情前后原委都说了一遍,穆当家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的,但愿肖大师都平安归来。”

    穆无双说道:“咱们现在要怎么办呢?”

    南宫倾羽说道:“我要杀了邱心意,为我爹报仇。”

    穆当家说道:“你们可不知道寒铁宫,我早就听说寒铁宫里门徒众多,就凭咱们这些人恐怕难以剿灭寒铁宫,更别说去杀邱心意了。”

    东方玉说道:“这事我会如实告诉我爹,我爹一定有办法调动军马去攻打寒铁宫的。”

    此时,恰好东方明来到龙威镖局,见到东方玉平安归来,稍稍宽心,东方玉把这一切的见闻都和东方明讲清,并说道:“爹爹,现在我们要去攻打贼巢寒铁宫,可是没有官军攻打,恐怕难以成功。”

    东方明沉思片刻说道:“我马上奏请扬州将军,调集城内的兵马,随同你们一起攻打寒铁宫。”

    扬州将军也是东方明的旧部,得到东方明的书信,马上照办,调集扬州城里大约三千军马,跟随穆当家等人,一起开往寒铁宫。

    众人行至扬州城外,忽然看到一名少女,那少女正是肖甜,肖甜见到穆当家等人,立即跪倒哭着说道:“几位大侠,求求你们一定为我爹和师兄报仇,我爹、林师兄都被黑衣人杀害了。”原来,那天黑衣人行刺当晚,肖赢等人虽然得到穆当家的保护,逃出小镇,却又遭到邱心意的袭击,几人失散,肖赢和林诚掩护肖甜赶快逃走,肖甜拼命逃亡,只听得身后惨叫连连,心道爹爹和师兄都已经被杀害了,便掩住泪水,继续往扬州逃来,一路跑得筋疲力尽,她将事情说出之后,忽然感到天昏地暗,昏死过去了。

    穆当家和穆无双把肖甜留在龙威镖局休息,然后与东方玉和南宫倾羽带着兵马,浩浩荡荡奔赴寒铁宫而来。

    大军行了数日,来到寒铁宫。只见寒铁宫宫门紧闭,南宫倾羽大声喝道:“邱心意邱子陵,你们出来,你们为了一己之私,想把缕月开云剑具为己有,如今事态已经败露,你们快快出来受死。”

    叫了半晌,也没有人回应,东方玉对领军参将使个眼色,参将马上会意,挥动令旗,号令大军,一起攻向寒铁宫。这些官军都是训练有素,攻城略地都是家常便饭,攻取这小小的宫宇更是不在话在,而且大军天威所致,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攻进宫内,但见寒铁宫内一片狼藉,众人一起寻找邱心意和邱子陵没有了踪迹。

    穆无双见到室内陈设只是凌乱,很多贵重物品没有拿走,料想是走得不远,便率领大军继续朝着宫的后门继续追去。

    大军继续追击,追了数十里,也没有找到邱心意和邱子陵的踪迹,首领参军下令安下营寨,大军开始进行休整。

    夜半十分,大帐之中,穆无双看到南宫倾羽正背着手望着挂在侧旁的地图,说道:“南宫少侠,你还没睡么?”

    南宫倾羽见是穆无双到来,便道:“原来是无双姑娘来了,你说他们会逃到哪里去呢?”

    穆无双说道:“他们应该逃得不远,就在附近。”

    南宫倾羽说道:“我想出去走走,你愿陪我去么?”

    “恩!”穆无双点了点头,一起跟着南宫倾羽走了出来,他们走到军营之外,南宫倾羽看着四下一片荒芜,不知仇人现在身在何处,自己虽然手握重兵,却找不到仇人的下落,不能为父亲报仇雪恨,心里很是怅然。

    突然,一支飞镖向她他打来,他侧身一躲,只见飞镖正好打在军营柱上。

    南宫倾羽提起警觉,夜探八方见没有人,于是来到军营柱子旁边,看到上面有一个信纸,上书:“南宫倾羽,今晚三更十分,军营西十里林中见,有胆子你就来吧。”

    穆无双赶忙过来,问道:“这上面写得什么?”

    南宫倾羽说道:“这是邱子陵约我今晚三更和他见面。”

    穆无双说道:“这分明就是圈套。”

    南宫倾羽说道:“可这是为家父报仇的唯一机会,我说什么也要去的。”

    穆无双说道:“即便如此,我也和你一起去,然后我让东方玉和参将做好埋伏,这一次一定把他们生擒祸拿,也为南宫大侠报仇。”

    南宫倾羽听到这番话,不禁心生感激,握起穆无双的手,说道:“无双姑娘,有你真好。”

    穆无双赶紧把手撒开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咱们是朋友,这点小忙还不应该帮么?”

    南宫倾羽说道:“真的只能做朋友?”

    穆无双说道:“我们的缘分只能是做朋友到头了。”

    南宫倾羽听到这话,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夜晚三更十分,穆无双和南宫倾羽依照邱子陵信上约定,来到军营西十里,在此之外,穆当家和东方玉等人已经暗自指挥大军悄悄向这里移动,把这一片地方包围起来,只等一个信号便一起杀出,便是邱心意和邱子陵武艺再高,也抵不过这千军万马的冲击。

    穆无双和南宫倾羽看到前面有两人站在对面,正是六指神翁邱心意和他的儿子邱子陵,邱子陵冷笑道:“南宫哥哥,没想到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

    南宫倾羽怒道:“谁是你南宫哥哥,你们囚禁我爹,还削了他的双臂,让他人不人鬼不鬼,只是为了想霸占缕月开云剑为己有,你们父子俩的行径真是禽兽不如。”

    邱心意冷笑道:“原来你都知道了,看来你是见到南宫越了,你们说得不错,事情就是这样,但这就是江湖,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南宫倾羽怒道:“人们都称颂你是六指神翁,我看真是乌龟王八蛋。”

    这时候,南宫茜雪拔出沥血剑道:“我劝你们赶快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邱心意说道:“你便是如何骂我,我也还是天下第一。”

    穆无双说道:“邱心意,你现在拿什么争天下第一?难道凭这个缕月开云剑么?”

    话音未落,穆无双拔出缕月开云剑,说道:“现在奇兵在我手中,你还有争天下第一的机会么?”

    邱心意顿时一惊,说道:“原来这奇兵丢了,却在你们的手里。”

    穆无双说道:“这等奇兵注定不会落入你等歹人之手。”

    南宫倾羽说道:“这奇兵即便在你们的手中又是如何,你们有什么脸还能争天下第一呢?你们这样的人就是争得天下第一又会让天下人心服口服吗?”

    邱心意脸色大变,好像临死前的野兽一般怒说道:“你刚刚涉足江湖,懂得什么?江湖的规矩就是必争第一,不争第一,就不会有人怕你,就会有无数人欺负你,所以我要成为天下第一,我还要让我儿子成为天下第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儿子成为天下第一。”

    穆无双和南宫倾羽听到这天下第一几个字的时候,觉得他叫得十分刺耳。

    南宫倾羽说道:“为了争第一就什么恶事都做得,这样的第一即便无人能胜过你,也是难让天下人信服,如何能够统领武林,将武学发扬光大。”

    邱心意说道:“幻唐末年,吏治腐败,不久被灭,幻梁初兴,百姓以为这幻梁能让人们过上好的生活,可是这幻梁还不如幻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江湖虽然远离凡世,但是亦是不能幸免,如今这武林世风日下,是是非非也无人能明断是非,究竟谁是对,谁是错,只有手中宝剑才能硬道理,既然大家都是武林人士,我们就以武论输赢,今天我们若胜了,缕月开云剑归我,你遣散军队,放我们走,如果今晚你们若赢了,我们父子甘凭处置。”

    南宫倾羽说道:“邱心意,你要和我过招吗?”

    邱心意说道:“就由我来领教领教你的剑法。”

    南宫倾羽怒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着,两人身子一探,各自抽出宝剑相接,战在一处。

    夜晚的月还是满月,月光之下,只见两人手中宝剑寒芒如网,罩在两人身外,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两人都使出平生绝学,两人出手快如闪电,相互袭来。

    当当当——短兵相接!

    当当当——剑芒似霜!

    两人都是使出浑身解数,不时发出交兵声响,不断放出蓬飞的火星。

    可是那邱心意到底是技高一筹,打了五十多个回合,邱心意运用极速身法,连续向南宫倾羽发动攻势,害得南宫倾羽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趁着南宫倾羽疲于招架之时,邱心意探出六指神掌,向着南宫倾羽的腹部打去,只听到一声惨叫,南宫倾羽宝剑飞起,人也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动也不能动了。

    邱心意得意笑道:“娃娃就是娃娃,你连你爹半点功力都没继承,就想找我报仇,真是不自量力。”

    穆无双见状,手挥宝剑,纵身冲上前来,邱心意见她身法极快,不敢怠慢,连忙挥剑相抗,但见穆无双身躯一伏,缕月开云剑呼的一下从邱心意的头上砍过,邱心意身子一闪,手中宝剑悠然翻上,他的这招十分险恶,一剑提去,若是击中,必死无疑,穆无双武功精湛,剑随人走,宝剑封住对方来招之际,又似游龙出洞一般,刺向邱心意,邱心意见招袭来,不敢怠慢,移身幻影,巧妙的躲避了来招,两人各自以攻为守避开了对方的杀招,让双方暗自惊奇对面武功的卓绝。

    如果这绝世的武功都用在匡扶正义该有多好,但是他们偏偏现在是正邪对立,非要分个输赢,拼个你死我活。

    邱心意到底是成名的剑客,其剑法处处诡异,让穆无双真是防不胜防。两人打了一百五十多招,在邱心意的凌厉攻势之下,穆无双渐渐抵挡不住,眼见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若不是有缕月开云剑的庇护,恐怕此时早已经败下阵来。

    邱心意见状,更是越战越勇,剑锋横扫,正扫向穆无双的玉臂,穆无双躲闪不及,被邱心意的宝剑剑锋划破。穆无双玉臂出血,感到一阵发麻,登时觉得疼痛难忍,宝剑掉落,血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滴滴都留在缕月开云剑的剑身之上。

    邱心意看到穆无双已经受伤,对着她哈哈大笑说道:“你这等武功还想替他强出头,也是螳臂当车,不如早早受降,把宝剑给我,早些遣散军队为好。”

    南宫倾羽休息一会,渐渐好些,说道:“无双姑娘,你怎么样?”

    穆无双看着邱心意得意的笑脸,再看看你南宫倾羽期待的眼神,忽然想到南宫越双肩被削的惨状,又想到肖甜痛哭父亲和师兄死去的表情,顿感内心烈焰升腾,正义之气充盈在胸。

    正当邱心意和邱子陵得意之时,穆无双猛然发现掉落在地的缕月开云剑的剑身忽然发射夺目紫光,那夺目的紫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原来是缕月开云剑的剑气和穆无双的鲜血混合一体,义血喂剑,此时经过月光一照更是剑通灵性,人剑合一。穆无双顿感热血充盈,热量无限,她拾起缕月开云剑,只见紫光万丈,照得天际闪亮,她轻轻一挥宝剑,只见紫光划过天际,好似流星飞现一般。

    邱心意见状不禁大惊失色,道:“这是怎么回事?”

    “缕月开云剑乃是正义之剑,我乃行正义之事,流下正义之血,自然是紫光飞现,正义昭章。”穆无双厉声说道。

    正当邱心意迟疑之际,穆无双连续发招,攻势凌厉,瞬间转换攻防,让邱心意只能招架。

    穆无双运剑如风,狠狠攻上,一招极目抢波好似流行飞堕一般劈向邱心意,正当邱心意招架之际,他慌忙后退,穆无双闪电惊飘,招招致命,终于邱心意躲闪不及被刺中持剑手臂,邱心意手中宝剑被击飞在空,穆无双连续发招,只听见“啊”的一声,穆无双手中的缕月开云剑已经狠狠地刺入邱心意的胸膛。邱心意面色惨然,用六指手掌掩着胸口,最后说道:“好厉害的一剑!”说完这六个字之后,他的脸上马上僵硬,整个身子直挺挺的倒下去,死在当场。

    “爹——”

    邱子陵眼见眼见邱心意由胜转败,心中大骇,脸色铁青,本是想哭,但是马上转而露出了笑容,这种笑容,已经接近于魔鬼的笑容——那种只有魔鬼才会有的残酷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大笑,笑得旁若无人。

    “爹爹,你死了,就是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也是天下第一。”他发狂地说道。

    此刻,他的脸已经不是铁青色,也不是苍白色,而是一片惨绿。

    穆无双飞身来到邱子陵身前,用宝剑指着邱子陵说道:“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却和你爹一样,私心如此之重,如不是念你年纪小,我真想一剑杀了你,为江湖除害?”

    邱子陵脸孔已经扭曲,苦笑道:“爹爹死了,我一个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只是我爹还是我爹,不管你们说他是什么人,可他终究是我爹。”话音未落,他的身子往前一扑,正好让穆无双手中剑锋刺中自己的心口处,穆无双刚想后撤,为时已晚,邱子陵自己命丧剑下,毙命当场了。

    这时候,穆当家、东方玉和参军看久久没有信号发出,就带着大军一起冲过来,看到邱氏父子都横尸当场,双双毙命,不禁笑道:“邱心意真是白活一世,为了私吞宝剑,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今日之死也是恶贯满盈。”

    一场风波总算是告一段落,众人率领大军一起赶回扬州。在路上,南宫倾羽特意经过父亲的墓碑,跪在墓前,悲痛欲绝,失声痛哭。

    穆无双说道:“南宫前辈,南宫少侠已经为你手刃仇人,您老在地下也可瞑目了。”

    众人回到龙威镖局之后,看到肖甜披麻戴孝,手中拿着两个牌位,向众人辞行,穆当家说道:“你一个女孩家,不要到处走了,就在我们龙威镖局住下如何,我愿意收你做义女,以后和无双就是姐妹相称,你看如何?”

    肖甜摇头说道:“多谢穆当家美意,我还是不留这里了,想要回到刘家村,我虽然没有和师兄成婚,但是心里早已经是他的人,我要为他守寡一生。”

    南宫倾羽说道:“说起来,此事本和你们没有关系,但是因为一封信却让你们父女师徒都卷入进来,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呀,说起来,我们南宫家也是有责任的,肖大师和林诚都是因为这封信而死,我愿意与你义结金兰,成为兄妹,对你也好有个照应,今后我也不想再行走江湖,和你一起在刘家村做个普通农户吧。”

    肖甜说道:“既然如此,南宫大哥,小妹多谢你了。”

    南宫倾羽携着肖甜便一起此行,出了扬州城。

    东方玉看着南宫倾羽和肖甜的背影,想起这一幕一幕,对着穆无双说道:“无双姐姐,这难道就是江湖?”

    穆无双说道:“如果你真的走入江湖,就会有更深的领悟了;正是血腥江湖事,皆因争狂误。世人本兄弟,何苦自相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