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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幻雪辞别农户,脚踏仙云,便往先前之地而来,忽见那个名叫木伊的女子已经在那里恭候她了。
木伊说道:“幻雪飞仙,三个时辰已经到了,你可想好了实现你什么愿望了么?”
景幻雪正要回答,忽然看到身前立着四个人,分别是叶云飞,景幻梦,玉箫上仙,穆无双。
叶云飞说道:“景幻雪,你我的恩怨是了解不了的,你不如许下化解恩怨的愿望,从此以后,我们就不再是仇敌,还可能重归于好。”
景幻雪刚要说话,又见景幻梦哀求说道:“姐姐,我做鹦鹉好辛苦啊,每天只能吃小虫度日,你这必定实现的愿望就许给我吧,让我马上幻回人形,修回女体吧。”
景幻雪刚要对景幻梦说什么,只见叶云飞看着自己,说道:“欢雪飞仙,我们相识这么久,跟着你出生入死,你指派我做什么,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这次我真心求你一次,把愿望许给我吧,我们做一段神仙眷侣双宿双息好不好,只是神仙成婚,会影响到仙力晋升,你许愿让我们不受此道,好不好。”
景幻雪又看看穆无双,说道:“无双,你想什么呢?”
穆无双哭道:“师父,我是你唯一的徒弟,我对你忠心耿耿,天地可见,可是我就是久久不能成为正仙,你总是说要机缘,可这机缘在哪里呢?不如把这愿望给我吧,让我早日成仙,不枉你我师徒之情,徒儿给您跪下求你了。”话毕,穆无双跪下磕头,痛哭流涕。
景幻雪面对着四个最至亲至爱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她只觉得顿时天旋地转,耳边不停旋绕着这四个人的声音——
“把愿望许给我!”
“把愿望许给我!”
“把愿望许给我!”
“把愿望许给我!”
景幻雪捂着耳朵,大声叫道:“你们都给我住口,住口,住口!”
此时,周围一下子平静了,景幻雪说道:“我忍了你们好久了,你们都在说什么呢,你们都在说什么,都是在强调自己的苦处,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心怀天下,想一想这乱世之下的百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战火连天,流离失所的百姓日夜盼望中原早日获得统一,你们都是自私的人,都只想着自己,你们应该好好学学赵匡胤,你看看他虽然只有十岁,却是心怀天下,以中原一统为己任,这样的人才应该去让你们好好学学,你们说得我全都不依,叶云飞与我有恩怨,可我依然还会感化与你,有一天,我们的恩怨会化解的;妹妹幻回人形之事,我便是走遍仙界,踏遍神州,也一定找到帮助你幻回人形的方法;我和玉箫上仙的婚事,已经是计划当中,但是鱼和熊掌不可得兼,如果大婚真会影响仙力晋升,我们就多加努力便是;至于无双,我还是那句话,拔苗助长只会害了你,要想成为正仙,只能等待机缘。”
叶云飞、景幻梦、玉箫上仙和穆无双听了这话,都纷纷转身离她而去了,木伊说道:“欢雪飞仙,你这是何必呢?你真的要让所有亲人都离你而去,你真的愿意为了拯救黎明苍生而放弃亲人的请求么?”
景幻雪说道:“没有国,哪有家,一个人如果只想着小家而不顾全局,这样的人枉活一世,永远只是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盘旋,如何能够拯救黎明苍生呢?有道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为友为邻。作为一位仙侠要有有强烈的正义感和责任感,敢于与侵凌孤弱的豪暴之徒进行殊死的抗争,不惜牺牲自己的身家性命为别人排难解纷,报仇雪耻,在国家民族危难之时,同样能够挺身而出,毫不考虑个人的安危得失,甚至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社稷为重,儿女为轻,为国为民,不愧仙侠称号。”
木伊听到这里,不禁称赞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境界。”
景幻雪说道:“你不是说要实现我一个愿望么,我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二十二神器,然后将烽火灵旗重新获得神力,待到机缘来到之时,将此神物进献给一代雄主,最终助其一统中原。”
木伊说道:“可是这样,你的那些至亲至爱的人都会离你而去的,也许永远都不会再理你了。”
景幻雪说道:“他们可能不理解我,可能会因为我做出的选择离我而去,我内心很是痛苦,但是我依然要坚持做对的事情,即便是全世界都反对,我一样要坚持对的事,因为坚持对的事情是最珍贵的,不会因为错方势力强大而随波逐流。”
木伊说道:“说得好,我成全你,只是二十二神器只能给你一样,那就是涵虚朗鉴玉,至于其他两件神器,我不能帮助你,只能你自己依靠机缘去找了。”
景幻雪看到木伊手中,幻出一样神器,就是涵虚朗鉴玉,大喜说道:“感谢你帮我找到神器,看来许愿之说,还是说到做到。”
木伊说道:“欢雪飞仙,你知道么,我使用魔法将你引入天国梦境,原本是想通过梦寐之术治你与死地,你可知道天元观的索观主是如何死的?”
景幻雪摇了摇头说道:“不知,索叔叔是因为什么死得呢?”
木伊长叹一声,说道:“说来,你可能不信,其实索掌门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什么?”景幻雪听到这里,大吃一惊。
木伊说道:“当年索掌门结识我娘,两人情投意合,最终私定终身,双宿双息,后来有了我,可是索掌门却为了天元观的掌门之位,抛弃我娘和我,我们这一对孤儿寡母受尽世人冷眼,最终遇到战祸,铁蹄之下,我和娘都双双死在冰冷刀锋之下,我后来进入魔界,就是想有朝一日要报此仇,可是让我亲手杀了自己的爹,却是做不到的,于是把他引入天国之境,以梦寐之法,让其心神俱乱。”
景幻雪说道:“想必索叔叔临死之前,也是经历了痛苦的选择吧。”
木伊说道:“是啊,在他面前是我娘,还有我,还有同门师兄弟的许愿请求,他不知如何取舍,最终只能自尽而亡。”
景幻雪说道:“既然你已经大仇得报,为何还要在竹林屋舍里面,继续嗜血害人,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还是回头是岸吧。”
木伊说道:“我在这里还在等一个人,我想他还会来的。”
景幻雪心道:“是不是和索掌门一起前往竹林屋舍探访的岳天成叔叔呢?”想到这里,说道:“木伊,我也不问你等什么人,我知道这个人一定还是和你有过节的,我只想说一句,你为何一定要把你的仇人都赶尽杀绝呢?”
木伊眼角眉梢顿生杀气,说道:“景幻雪,旁人都可以饶恕,唯有他不能饶,多少无益,你在天国许久,我用梦寐之法也奈何你不得,足见你仙力精深,意志坚定,破解梦寐阴功,你走吧,以后的事情,也希望你不要插手。”
景幻雪刚要说什么,忽然见到木伊长袖一甩,她顿时飞向空中,只见四周忽然闪现五光十色的云朵在身边漂浮,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飞行,究竟飞到哪里去,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忽然,她只觉得天旋地转,飞行速度越来越快,自己已经失去了意识,闭着眼睛,恍恍惚惚之中,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好多地方,历经了好多所在,可是这些地方,这些所在究竟是什么样子,又因为意识模糊而回忆不起,终于,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停下了,好像再也不动了,才逐渐恢复意识。
等景幻雪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自己躺在床上,身前是穆无双趴在自己的身前,正在熟睡,妹妹景幻梦立在自己的床边,见到自己苏醒,忽然扇动翅膀,惊喜说道:“醒了醒了,姐姐醒了。”
这一叫把原本熟睡的穆无双也惊起来,穆无双揉揉眼睛,看到景幻雪已经苏醒,便惊喜说道:“师父,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师父,你可算醒了。”
“醒了么?”一直在门口守候的玉箫上仙冲进屋来,握着景幻雪的手,说道:“欢雪飞仙,你可算魂回正神了。”
景幻雪看到大家关切的眼光,一阵一阵的嘘寒问暖,心里很是感动,但是他忽然想起在天国的时候,他们一个一个离自己而去的样子,不免有点伤心难过,不禁流下泪来。
玉箫上仙看到景幻雪妙目微张,泪若泉涌,不禁问道:“欢雪飞仙,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你终于醒了,以后你要什么,我就去做什么,全都听你的。”
景幻雪看着玉箫上仙说道:“上仙,难道非要我昏迷不醒到三天三夜,你们才会什么都听我的么?”
玉箫上仙目光一转,只见景幻雪正面对着自己,那粉腮之上,罩着一层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清,觉得自己出言有失,又觉得自己本应舍命保护景幻雪,结果却让景幻雪中了魔女的道,不禁满面露出歉疚之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穆无双挤开玉箫上仙,说道:“上仙,你可真不会说话,师父就是师父,无论什么时候要什么,我都会听得。”
景幻雪说道:“无双,师父一直都对你说需要机缘才能成为正仙,可这机缘一直没有来到,你会怪师父么?”
穆无双看着景幻雪,笑着说道:“师父,你醒了就好了,我怎么会怪你呢,准仙正仙不都是仙么,我可不会在意这个,你还是好好养着,等你全好,咱们还要继续寻找二十二神器呢。”
景幻雪此时忽然想起木伊给自己的神器——涵虚朗鉴玉,对大家说道:“这次我去了一次天国,经历了好多好多事,不过也梦寐以求,拿回了一样神器——涵虚朗鉴玉。”景幻雪强撑着身子,从锦囊里面取出涵虚朗鉴玉,对大家说道:“这就是了。”
众人见到涵虚朗鉴玉金光闪闪,不禁说道:“没想到你昏迷之际,还能拿到神器,真是神人啊。”
景幻雪说道:“你们可知道涵虚朗鉴的意思?”
众人都纷纷摇头,景幻雪说道:“涵虚斯朗鉴,鉴朗在虚涵。即此契元理,悠然对碧潭。
云山同妙静,鱼鸟适清酣。天水相忘处,空明共我三。”
穆无双说道:“师父,这涵虚朗鉴是不是让我们要包容宽容,自有明镜高悬,得知心意呢?”
景幻雪说道:“你这么说虽是表面,但是也说到了几个要点,只希望咱们都能一心为公,不要心存私心就好了。”
玉箫上仙说道:“这个放心,你刚刚醒来,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有话再谈。”
众人一起从景幻雪的房间出去,然后在门口细语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说起包容和私心来,是不是梦到什么了。”
景幻雪听到这话,心道:“也许他们都不会理解我说得这些话的意思,如果某一天,大家意见有不一致的时候,还会不会依然叫我欢雪飞仙、姐姐和师父呢?”
景幻雪望着门外的方向,怔怔地望着那两扇紧闭门扉之外众人离去的身影出神,心里说不出是酸是苦。
大家休息一晚,一夜过去,又是天明,太阳又从东方升起,一切都是万象更新的样子。
景幻雪和大家一起吃早饭,她看到大家的眼神表情都很是奇异的样子,问道:“我有什么不对么?”
景幻梦说道:“姐姐,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是不是做了什么梦,都梦到什么了?”
景幻雪说道:“是做梦了,但是稀里糊涂的,我记不得了。”
穆无双说道:“我守着师父的时候,听到师父说什么天国,什么梦寐。”
景幻雪一惊,说道:“那都是梦里的话,算不得真的,我睡了三天,让你们都受苦了。”景幻雪说着话,便给几个人一起夹菜,玉箫上仙笑道:“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
景幻雪笑道:“是不是我过去太过严厉,让你们觉得我很难接近。”
穆无双说道:“师父,你作为一位女子仙侠,就应该外面冷酷一些,要不如何能降服那些邪魔外道呢。”
景幻雪说道:“说起来,那个竹林屋舍,你们后来又去了么?”
穆无双说道:“我们天天守着师父,哪有时间去竹林屋舍呢?”
景幻雪说道:“我想去看看,你们陪我去么?”
玉箫上仙说道:“你刚刚醒来,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景幻雪说道:“你也知道,我心里装不住事情的,想要做什么,必须要做成。”
大家也劝不动景幻雪,于是就答应她今晚一起去竹林屋舍去看看究竟。
归鸦噪晚,飞鸟投林,夜翼覆盖了整个大地,自然包括这片竹林。
景幻雪等人一起来到竹林,走进屋舍,只见这里已经是人去屋空,景幻雪看到屋子角落尽是血迹还有残肢,联想起木伊红眼嗜血的样子,不禁想要作呕。
穆无双说道:“师父,你看这里有一封信呢。”
景幻雪走了过去,接过信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岳天成,我要你血债血偿。”
景幻雪一看,心中一惊,回想起梦境中,木伊对自己说起还要杀人,就不寒而栗,说道:“不好,这木伊还要杀人,这次的目标是天元观新任掌门岳天成。”
众人丢下信,直奔天元观而去,这一路上,景幻雪不停问着自己,心道:“这木伊究竟和岳天成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如此对他,非要杀他不可呢?”
众人一起来到天元观,只见天元观灯火通明,所有门徒都在加强戒备,好像如临大敌一般。
景幻雪走到正门前,正好看到费林,连忙问道:“费叔叔,天元观出什么事情了么?”
费林说道:“景施主,你来的正好,三天前,我们接到一封信,信上说三天后的晚上,将会来取岳掌门的人头,我们彻夜未眠,都在各门把守,誓死护卫岳掌门。”
景幻雪说道:“岳掌门现在何在?”
费林说道:“我引你们去吧。”
众人随着费林,一起往卧房走来,忽然看到前方火光冲天,费林大叫一声:“不好,掌门的卧房起火了。”
景幻雪说道:“岳叔叔在里面吗?”
费林说道:“岳掌门已经在房里一天了,这个时候应该还在里面。”
景幻雪飞身一纵,冲进火海,玉箫上仙见状,也冲了进去,两人用袍袖捂着鼻子,在屋子里寻找,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景幻雪叫道:岳叔叔,岳叔叔。”
突然,在火海里面闪出一个黑影,景幻雪一看,就是木伊,原来这火就是木伊放的,只见木伊冲着景幻雪发出一脸诡异的笑,说道:“欢雪飞仙,你要救他是不是,随我来吧。”
景幻雪和玉箫上仙紧紧跟着木伊飞上天际,穆无双见状,也紧追过去,费林说道:“你带上我一起去。”穆无双拉着费林一起飞上天际。景幻梦不能飞行,对穆无双喊道:“一定保护好姐姐啊。”
景幻雪和玉箫上仙紧紧追赶木伊,到了一处所在,只见那四个僵尸正押着岳天成在一处墓前,木伊在墓前落下,然后拔出匕首,逼在岳天成的脖子上,说道:“岳天成,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何杀你。”
景幻雪说道:“住手,木伊,你为何还要杀人。”
木伊说道:“他该杀,这个人最该杀。”
此时,穆无双和费林也追到此。费林说道:“姑娘,岳掌门乃是天元观的元老,门派之内无不敬重,怎么就该杀呢?”
木伊说道:“你们是不是被这个人忠厚的外表所蒙骗了?其实这人心里阴暗的很,不杀此人,就不能***湖毒瘤,我这也是为人间除害。”
景幻雪说道:“你说岳叔叔该杀,你说说究竟为了什么?”
木伊说道:“其实我本不知道这件事,只是我用了梦寐之法,将我爹引入天国,在天国之中,我爹见到了我娘,终于说出了当年实情,实际上,我爹曾经想过要去接我娘,可是这个人却在我爹面前百般阻挠,说什么天元观乃是道观,如果掌门娶妻传出去对天元观声誉不利,还说什么索掌门新任掌门,正是大展宏图之时,何必牵挂儿女情长,这里就是我娘的墓,我今天就是要在我娘墓前杀了此人,用他的血来祭奠我娘,要不是他,我和娘不会远走他乡,遭遇兵祸,我娘也不会长埋于此。”
蓦地,一阵令人心悸的异声,随风隐隐薪传人耳,那声音沉闷而凌厉,像野兽临死时的嘶鸣,刺耳之极。众人不由怦然心凉,驻足倾听,那怪声却又忽然中止了。
木伊也不知道这怪声是从哪里来,就娇叱喝道:“什么人,你赶快出来。”
突然,这声音又起,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黑衣老者闪了出来,原来正是黑风煞,景幻雪说道:“黑风前辈,你怎么来。”
黑风煞说道:“我来看看姐姐,这墓里长眠的乃是我的姐姐。”
“什么?”众人都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木伊说道:“老头,你说你是我娘的弟弟,这么说,你就是我舅舅了。”
黑风煞说道:“我是你娘的胞弟,确实就是你的舅舅。”
木伊看到黑风煞的相貌确实与娘有几分相像,想是舅舅无疑,便说道:“舅舅,这是逼死我娘的仇人,杀了他就可以为娘报仇了。”
黑风煞说道:“你放了他吧,这一切不怪他,都是我的错。”
木伊瞪大眼睛说道:“舅舅,你在说什么?”
黑风煞说道:“说起当年的事,如果不是我约索掌门比试武功,索掌门也不会有机会见到你娘,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错,岳掌门作为天元观的元老,索掌门的师弟,如此劝说是没有错的,难道任由索掌门迎娶你娘,让天元观声誉从此在江湖中一落千丈便好了么?”
木伊说道:“舅舅,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替这个仇人说起话来。”
黑风煞说道:“孩子,我说得没有错呀,我有一天夜里曾经去过竹林屋舍,偶然看到了你,你和姐姐年轻时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就知道你是姐姐的女儿,可是我看你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你把活人捉回来,然后瞪着红眼,用匕首割肉,舔刀嗜血,当我看到这一个一个被你摧残致死的那些人胸前血肉模糊,有的地方己现出了骨头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了,姐姐从小温柔贤惠,可是女儿确实如此残暴。我听不得那些人临死前的哀嚎,更受不了他们临死前双手不停地在胸前撕抓,那血肉狼藉的惨死之状,令人不忍卒睹,后来我遇到这位女侠,当我听说她要找你的时候,我便心想是不是要找你的麻烦,于是舍命相拼,可是后来见其心胸开阔,又知其是正派中人,便想让她见见你,如果把你降服,就可以让你改邪归正,可是你今天还是出手了,这次竟然是要杀岳掌门,孩子,这个岳掌门真的没有半点责任,他便是死也是冤死在你的手里。”
木伊看着岳天成,只见他一种乞怜祈求眼色望着自己,不禁眼圈一红,面上的肌肉起了一阵急速的抽搐,咬牙道:“你们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就是他害的我爹不去接娘,就是他间接害死娘的,我必须要杀他。”
黑风煞说道:“如果你杀他,我就死给你看,孩子,回头是岸啊。”
木伊万没有想到舅舅竟然会以死相逼,这在世间,爹娘都已死去,只剩下舅舅一人了,她如何能够看到舅舅再死去,于是心中一软,将匕首扔在地上,不再去管岳天长,紧走进步扑到黑风煞的怀中,失声痛哭。
在场众人无不落泪,景幻雪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这简直像是一场荒唐而又恐怖的梦。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一切又都恢复平静,景幻雪后来又到天元观,得知岳天成不再做天元观的掌门,而是由费林接任,景幻雪再次看到岳天成的时候,只见他是在天元观的后院扫地,无论见到谁也不说一句话。
景幻雪、玉箫上仙还有穆无双再次欣赏这片苏州西山的风光之时,觉得风景秀美,穆无双说道:“没想到这天堂一般的地方,还有什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
景幻雪看着穆无双说道:“这是天堂,不比天国,在天国里还有更稀奇的故事呢。”
穆无双说道:“天国?在哪?”
景幻雪说道:“天国不在任何地方,就在心里,当一个人临死之际,就会看到天国,然后见到所有至亲的人,他会和每个人都说一句话,无论是分是合,都会见一面的,这是一种宿命,因为人在僵尸之际,都会做一个梦,有一种力量会让你梦寐以求。”
穆无双瞪着眼睛,似懂非懂的说道:“噢,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人都会含笑九泉了。”